《虞姬之李代桃僵》第12章


另一个看着吃馒头士兵身后两大车玩物,长叹:“为了这事儿亚父又和王大闹了一场,当时吧我守着帅帐,亚父说古时候有个褒什么姒也是不笑,周幽王为讨她欢心,烽火戏诸侯,西周果然就灭亡了,啧啧,王根本不听,只看虞姬跳舞,还拉着亚父道:这乐曲如此欢快,为何她的舞步却如此哀伤…”
众人嗟叹不已。
其实,陌芅只不过对着项羽行帐里的一幅《天音临江图》看了半晌,望着那江边大柳树下盘膝而坐的抚琴男子出了半日神,项羽就擅自得出了她喜欢古风字画的结论,赶着下了命令,叫人去打理。现这些东西搜了回来,原是万分难得的,可惜,虞姬看都不看一眼,哪里有半点感激的意思。项羽有些怒了,还从没有人这样给他脸色看,即便是他最爱的女人也不能!
项羽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陌芅:“你怎么才能开怀?你到底要什么?无论你说是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但你这么吭都不吭一声,是怎么个意思?”
陌芅想了想,道:“你果然什么都肯给我?”
项羽将战袍一扬,大喇喇坐下,笑道:“你就是要天下,我也会取来,双手奉上!虞姬,我只要你笑一笑。”
天下?陌芅心下冷笑,那天下原本倒真是我家的呢。但她只是淡淡道:“你教我习剑。待我学成,我要杀你,我要你的命!你死的时候,我一定笑给你看!”
项羽愣了一愣,接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小丫头,有点意思!看来她对某件事还没有适应过来,还在怨恨他。又或者,她在家乡有什么情郎,昔年那个声称自己的堂妹是绝色的军士代他向虞家下聘时,他正沉溺于酣战,无暇顾及这些儿女情长。但是,无论怎样都没关系,他是霸王,他能夺取天下,能将嬴政取而代之,又何愁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陌芅有些着恼,冷冷问:“怎么?你当我在说笑?还是,你不敢教我,怕我青出于蓝,有朝一日真将你杀了?”
项羽起身,走过来,揽她入怀,带着笑意低声问:“你要杀我时,容易得很,你每夜都睡在本王身边,待我倦极入睡,只消一剑结果了我,不是就杀成了么,嗯?”
陌芅挣脱出来,脸上有些红晕,她道:“那样就不是君子所为了。我要在你清醒时,让你明明白白死在我的剑下!”
于是,楚营又多了一道风景线,他们的霸王项羽,只要不出征的那日,午时之前的三刻钟,会带着他的虞美人在那棵大古樟下舞剑。那女子虽架势摆得很足,剑法却委实不怎么样,手里的剑常常叫王给挑飞了,可她舞得真好看,就像蝴蝶似的,翩翩又跹跹。
众军士被明令禁止进入古樟方圆二里以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遥遥围观。
谋士范增,在巨鹿之战中为末将,项羽尊其为亚父。范增见了这种景象,只当项羽这个竖子耽于酒色,已经死了大半个儿了。唉,女人,红颜,就是祸水啊我的项王!殊不知成就霸业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刻分了心散了神!你且看看刘邦那贼厮吧,入关之后,他这么个老色鬼老流氓都知道什么“约法三章”,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而你啊,英明一世,难道就心甘情愿被这么个小女子绊住了?
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军士端了个草墩子过来,讨好地笑道:“亚父,您坐,这个虞姬舞剑可真好看哪!居然连亚父您都给吸引住了!”
范增一噎,气得一巴掌打过去,将那军士掀了个四脚朝天。他哀叹数声,终是离去了。皇帝不急太监急有什么用,呸呸呸,儿子不急干爹急有什么用。
这天夜里,陌芅问项羽:“你明天要宴请的这个刘邦,是个什么样的人?”
项羽没想到她还对政事感兴趣,便搂着她,缠缠绵绵说情话似的,将众人怎么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这个刘邦怎么使诈入了关,如今他便怎么赖着不走,亚父范增如何主张杀他,季父项伯如何主张留他,明日请他一请,看他表现,如果他胆敢妄自尊大,他一定会将刘邦小贼碎尸万段等说与她知道。
陌芅端着茶杯,问道:“这么说,灭秦也有他的份儿了?”
项羽哼了一声:“有什么份?!他小子不过是捡现成的便宜罢了!”
翌日,鸿门摆大宴,刘邦帅百余骑前来。
陌芅换了身男子劲装。项羽的衣裤她穿着有些太长太大了,所以她尽量多穿了几件厚的中衣撑起来,又拿刀将袖子和裤腿各割掉一截儿,头发束成髻紧紧固定在头顶,并在额上绑了一根赤色抹额,是副壮士的形容。
范增嘱咐项庄舞剑助兴,务必看准时机一剑杀了那个叫刘邦的,“刘邦和他麾下一干贼子都是诡言善辩之辈,巧舌如簧,而咱们的主子妇人之仁,听不得两句好话耳根就软,届时未必下得去手,项王的帝王之业,全凭将军成全了!”她坐在百里香下面发呆时无意间听得分明,所以才有昨晚那一问。
待到项庄进去帐内,她就和他一起上前双人舞。项庄要是杀不掉那个姓刘的,就由她来补刀。
项羽,刘邦,范增,张良,这些大秦的敌人们。
秦,业已是遥远的字眼了,它也从来不是天下人心中的正统,它好像只是她的父亲一时心血来潮用武力强求来的,一个短暂的四海归一的梦。子婴投降了刘邦。如今的天下,都在观望,到底是会花落西楚,还是花落刘汉。秦王嬴政,太子扶苏,二世胡亥,宦官赵高,权臣李斯,这些人都如尘烟一般飘散,被永恒地封印进了历史之中。
而她这个前朝余孽,就像个孤魂野鬼,属于她的时代,属于她的国度已然覆灭,而她依旧苟延残喘于世,周旋在她的敌人们身边。有时候,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动了偷生之念?是不是忘了自己最初来此的目的和发下的誓愿?是不是彻彻底底背叛了扶苏?背叛了哥哥与父亲?背叛了爱情与操守?她此时,到底是陌芅,还是,可笑的,虞姬?
她已经混乱了。
帐外侍宴的诸人之中,有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面相甚是凶神恶煞,却两眼忠贞和坚定,陌芅瞄了一眼,赞叹似的点了点头,她想起了赵高和李斯那种相似的透露着阴损和油滑的眼色,一阵恶心,秦亡得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人从未见过,大概属于刘邦那一边,有这样的猛士跟着,汉营也确实不算无人。
项庄的脸上泛着青白,豆大的汗珠纷纷从额前下坠。陌芅从侧边窜出来,低声问他:“项将军,你,是紧张,还是不舒服?”
项庄有些诧异地盯了她两眼,低声j□j着蹲了下去,勉强道:“参见,参见夫人。属下,属下的肚子疼得厉害!”
而此时帐内范增高声说了起来:“主上与沛公饮酒,军中没有歌姬舞姬,当真无趣,要是有人舞剑助兴,倒也略可遣怀。”
那大胡子神色一凛,这里项庄早挣扎着要进去,到底力有不济,复又蹲下了。陌芅于是掀开帘幕走进去,四下抱了抱拳,梗着嗓子道:“属下祝项王千岁,祝沛公安乐,项庄愿献剑舞一支,为君王助兴!”说着拔剑起舞…
却说她虽然底子差,但习剑日子匪浅,也快有一年了,因资质聪慧,一点即通,早把一套项羽常用的右手剑练得颇有了些样子。今日杀刘邦,正好练练手,等来日杀项羽,更添几分把握!只见她短装轻便,舞了会儿,大概认明白了谁是谁,剑锋凌然便往北向而坐的那个陌生男子刺去。
随侍他身旁的人都吓得面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刘邦怔怔眼见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生持剑就往自己挺刺,姿态清俊妩媚中带着些行云流水的飘逸,自来也算见过些美人,却未曾有这般美者,自来也算见过些剑客,却未曾有把剑舞得这般好看的,好像死在他剑下都是种风流韵事似的。刘邦只顾沉醉地看她容貌,并不知闪避,被她一个剑花挑掉了发簪,削去几缕发丝,方才回过神来,左右躲着,心下一着慌,内急起来。
只消容她再刺两次,刘邦必是陌芅剑下亡魂,她便报了小半儿的仇。可惜,此时,项伯突然说道:“舞得妙啊,但贤侄独自起舞,稍嫌单调,待我来助你!”说着亦且拔剑来舞,处处维护着那刘邦,将陌芅的剑挡得严实。他身边一人见情势稍缓,却躬身退出帐去了。那正是刘邦的谋士,留候张良。
张良出门,叫住陌芅眼中凶神恶煞的大胡子:“情况危急,有人要刺杀沛公!”大胡子名曰樊哙。樊哙此人,此生只爱过两件事两个人,两件事分别是杀猪和打架,两个人一个是他的高堂老母,老母已死,剩下那个便是他的哥哥刘邦。听得有人要杀他哥哥,樊哙登时气得横眉倒竖,龇牙咧嘴就冲了进去,鼻子里凶狠地发出怪声,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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