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捡到宝了》第76章


唐烜回想起父亲去世那天,也是这般的痛苦与纠结,原来,任性放纵的一滴泪,竟能让他如此的舒畅。
莫离园始终未看到唐烜那一脸的殇色,脑中火一般燎原,她空白一片的脑海里没有一个字,或许凭借的只是一种潜意识,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唐烜。”“唐烜。”“唐烜……”“唐烜……”
手中握着竹筒,越来越紧……
作者有话要说:PS的话】:好啦~!辛苦天平座女生的有情捉虫,好多虫哦~!呵呵,完毕~!闪去~~~~!
、都把旧时薄幸
都把旧时薄幸
只消今日无情
武丞——杨炎,北防三年,首次带兵回朝直逼夕辽五万大军,对峙于辛城之下。攻城掠地对于他来说从来算不上难事,敌军若雨我若虹,他看重的向来是先机。这次也一样,而令他为难的事也只有一样,那就是他等了整整五天才等到攻城圣旨。
当她将圣旨塞进他手中时,说了一句:“这是拿我妹夫的命换来的,你若失了辛城,就等着拿命赔我吧。”
杨炎大笑。“太阳下山之前我若收不回城,必提头相见。”
他提刀上马,一言一行都是那么的豁达、潇洒,军营里士气低落多日的士兵们在听到他一声长吼之后,顿时炸开了锅,呐喊欢呼声不断。
金戈碰撞声,马蹄促促声,一时沙场上烟卷尘扬。
待尘埃随着大军的离去,缓缓落下。场中只立一人,灰衣束发,书生装扮,秀丽的容颜上却是难掩的娇气。长叹一声:“这傻子,我要你个头颅有何用?不能装不能赏……”
‘他’始终凝着淡淡地一笑,立在那里,身边除了一只金角的老羊,空无一物。
一直高扬的嘴角,在静默中软落了下来,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抚摸着一侧的那只老羊。
“我说……又要辛苦你一趟了。”
“咩————!”老羊脑袋一晃,仰天便是一叫,那架势,英气十足。
…… ……
杨炎不愧是元唐的绝杀武器,年纪轻轻却再一次刷新了整个元唐的战争史,此战历时四个时辰,确切的说,正逢在日落那一刻,他威风凛凛地站在辛城的城楼之上,脚踏着敌军的尸体,手中便是染了鲜血的一柄‘元’字军旗。
赤期迎风而摆,抖如波涛。脸上敌军的血迹未干,几缕鬓发缠去了一起。
他那时心情大好,连日来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军中酒肉同欢,一时间笑声彻天。
杨炎一路穿过营帐,大步一抬一把就掀开了军帐的帘子,登时,脸上的笑容瞬消,帐中空无一人,寻过四方,终见那桌上的石砚下压着飞扬的一页信纸。
他皱着眉头,粗力地扯过那一纸,脆弱地信纸被他撕去了压着的一角,上面是极其秀气的一排字,却只有六个:
‘债清,不欠,勿见。’
落款处的墨色较深,也只著三字:莫三思。
三思,莫三思。这是莫离婷取给自己的字,在无上山以外的地方,她都是这么被人称呼的。
想杨炎初见她时,在那最北的沙漠里,她骑着一匹垂头丧气的老羊,慢悠悠地走进他的视线里,高傲的眼中仿佛容不下任何一人。
而就是这双眼睛,又成就了北边防区无人不晓,甚至是令北蛮奴闻风丧胆的‘三思军师’,她总是站在他身边淡淡的笑着,笑着在纸上谈兵论卒,片刻间,便杀得敌人片甲不留。她的笑柔和得胜过一切凡花,和煦得犹如三月艳阳,她得计谋却又诡异得变幻莫测,手段毒辣到令人胆战心寒。
是这个人,在夕辽兵发辛城西边国危的时候,用计让皇上下旨出兵。为了这个目的,便是要她赔上亲妹夫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虽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了,终究,她还是走了……
走得如她一般神秘,走得如她一般毫不留情。
“来人!备马……”
“将、将军……庆功宴正要开始呢!城中大大小小一众官员都在门外候着呢!传旨的公公也在……”
“我说……备马!现在!立刻!马上——!”
“是……”
…… ……
夕阳西下,未见断肠人,先遇……铁石心……
莒县是个小县,从县头都到尾也不过半天时间。城里的杂货店统共有四家,东西虽是齐全,但若是断了货,再供便是难了。
只见城西的一家杂货店里,一个素衣的青年男子额汗涔涔,微黑的脸上却是难掩的疲色。
店主朝他挥了挥衣袖,沉重地摇了摇头。“没了,没了,这回是真的一点也没了。小兄弟,我看你就别再白跑了,这里方圆百里内的冰片差不多都被你买回去了,你就是再来十遍我们也是没货啊!我们这里的货要下月才供得上了。”
那素衣的男子终是不再纠缠,接着向那店家作揖而拜,转回身子,脸上满是失落。
就这样又去了另外的三家,果然,依旧空手而归。
唐烜从最后一家店门走出时,夕阳正落在那屋后的院墙上,景色美好的醉人心绪,他……却被那暖色染上了一脸的悲伤。
四天了,整整四天了。
小四已被持续的高烧折磨四天了,意识在醒与半醒之间来回交替着,为了防止高温得烈性,这四日来都要按照陆行的吩咐在她身上涂抹冰片粉,原本就是应急之法,现在连材料都寻不到了,怕是连这一法也已不可行。
当唐烜走回药炉时,房中的小四似乎又醒了,扑朔着一双通红的眸子,茫然间没有焦点。
“烜……唐,烜……”她因高烧而缺水,终使她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微弱的音调更是揪得唐烜阵阵心痛。
唐烜即刻上前两步,将她扶起了身子。
“你摸摸……”莫离园绯红的脸上扬起一笑,接着用烫人的小手握着唐烜向自己的脸上贴去。
唐烜随她握着,只是在感觉到她那灼人得手温后,禁不住的眉峰一抖。
“你试试……我比昨天要好些了,没……那么烫了。”她依旧笑着,却未察觉,对面的一副默颜上,那是又酸又苦地一抹淡笑。
“是,是……好些了。”
莫离园脸上的笑又高。“那……你把这个吃了,我们……说好的。”说罢,她扬了扬左手中握着的竹筒。
唐烜顿时明白她的用意了,立即反驳道:“不行,我说了,除非待你病全好了,不然,我是绝不会吃……这东西的。”
就好像那筒中装着的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个毒虫巫蛊一般,唐烜只微微瞥向那一眼,脸上已满是厌恶之色。
是的,这些天来,他曾多次想偷偷的将筒中的寒冰种取出再喂给她,岂料这小四毅力可怕的惊人,只要感觉到有冰气扑来,就会猛地清醒过来,说什么也不肯服。咬舌断脉,什么要挟的话都说尽了。
“咳……咳咳。那个……”一道生硬的咳嗽声突然打断了这边的对峙,唐烜一侧头这才发现,原来这屋中还立着一人,而且一直在这里,那就是这屋子的主人,神医陆行。
“两位,我是很不介意你们在我面前不厌其烦地天天来上这么一段催泪感人大戏的,不过……那个,能不能让咱把小四姑娘身上的银针先拔了。”
唐烜闻言一阵尴尬,再次低头间才发现,怀中的小四头顶处,果然立着五六根摇摇晃晃的细长针,手下一松,赶紧将小四落回了枕上。
脸上燥热地一红,袖子一抬,做出个‘请’的姿势。
陆老头背着手长叹一气,接着慢悠悠地凑上了床边,嘴里一面嘀咕着:“你们这病得病,伤的伤,我老头子也没跟落得啥好,天天耗我这么多精力给你施针活脉,得,还被你们这般轻视……唉,老啦,老啦,经不起年轻人伤啊!”
陆行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居然还真的挤巴出了一滴泪,唐烜顿觉满腹愧疚,正要鞠身去拜,岂料那床上的莫离园抢先回话了。
“死、死老头……你,还敢喊苦,我告诉你……你若治不好我,就等着我爹爹们……拆,拆了你……的老骨头。”
陆行一听这言,果真全身抖出一个激灵,手下嗖嗖几个闪动,已将莫离园头顶的银针尽数取下。这番刚落,又后退了两步,朝着床上之人拜佛似的深深鞠了一大躬,大声呼道:“姑奶奶哎,咱太冤啊!你若肯服那良药,哪里还有老头子我出手的余地啊,您、您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整么?”
“哼……”莫离园虽是带病的身子,可挤眼间横去的一目,还是能有个六七成杀气的。
陆行丧气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惹不起可躲得起,于是转身正要往外退去,却不料,这一个转身,正巧碰见了一脸慌张跑进来的药徒骰子。
骰子一脸慌意,随即说道:“师父,官兵今天又来清查了。”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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