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捡到宝了》第95章


云乡镇府衙后养着不少重症的前线士兵,有些是被人护送来的,有的是村民救回来的,不少伤者见好后就回离开,要么回京城,要么送回军中。可来来回回那么多人,就是没有一个像杨淼这么……不近人情的。
浑身的戾气,似乎从他清醒过来那一天就没有消减过,白衣老者笑答:看来应该是天生的。
于是,这人就首当其冲的变成了云乡镇府衙内第一大热门的八卦人物。
所谓群众的发掘是有内容有真相的,在小阁子发表‘杨淼曾被南蛮捉去严刑拷打以至现在心灵重创’的言论后,唐烜手下的朱衣捕快小马再次发表了又一惊人的探索和发现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你们家唐大人转,我确定,非常确定,毫无疑问外加多次求证后万无一失得肯定!”
众人惊。
“他奶奶的,好不容易夫人不在,又跑来个跟我抢的……”小阁子双眼一眯,阴森的凶光乍现。
…… ……
茶余饭后,休闲的时间都过去了,当夜幕渐渐降下,除了江南水岸几盏亮着得彩灯,一切都宁静得犹如另一幅画面。
与北方截然不同的画面,却,一样的让人眷恋。
唐烜从库房里卸下配器,再走出来,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从前院走到后院得长廊,庭院里静的出奇。
云乡镇的县官把整个衙门都作为收容前线士兵伤员得收容场所,而当南蛮兵临城外,这好心的一县之长却又以心疾和安心养病的说辞彻底从云乡的土地上消失了。
心老体残的县长大人倒是没忘把衙门的库房搬了个干净。想到这里,唐瑄忍不住长叹出一气。
“好在,粮仓里的粮食,没被他拖个精光。”唐烜浅浅的扯出一笑,闻见那庭院里的花香,夜来浓郁。
乐乎,乐乎,此情恰似有朋自远方来,不能自已。
庭院里长廊的一侧,是院中得凉亭,荒废久了,杂草已蹿上了石阶。唐烜不急不慢的撩起长袍,左腿微直,缓缓得坐了下去。
“走得累了,还是休息一下最好。”
一字一句,明明是自语,却又好像暗藏了些其他的语意,他就那样带着一脸的微笑,看着远处的长廊里,尽头,那乌黑的一只眼眸。
杨淼并没有因为自己被人发现而表现出一丝的慌张或懊恼,就像老太爷说的,他那一身的傲气,果真是与生俱来的,无论是在多么落魄的情形下,都不会让人看到他凄惨败落的一面。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这个人太过在乎自己的自尊,所以发生了什么令他不堪的事情,才有了现在这种他总是轻贱自己生命的感觉。
杨淼一步一步走来,脚下,步步坚定的让人发憷,三天的时间,他唯一看的见的那只眼总算恢复了正常,今夜的月光似乎也帮他填了把力,他清楚的看见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当然,也包括这近在咫尺的人,他看得真真切切。
在如此清楚的看过唐烜的面容后,却发现自己心中的惊讶,未消愈涨。
唐烜,这名字整个元唐谁不知道?关于他的传说太多了,曾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暗察使,神秘,却充满了无上的权力;身体里留着异族的血,一直企图谋反背叛元唐;越狱逃跑,企图要挟国主意图造反;终被刺死,万箭穿心。
关于他的传说,民间似乎有太多个版本了。
所以,这个唐烜,会是那个传说里已经死去的人吗?
自己又是为何惊讶?
明明没有见过的脸,明明不认得,这是为什么,自己竟可以如此确定,脸前这个正淡淡得笑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一定是……那个传说中的唐烜。
“我们见过吗?”杨淼走到凉亭外,却停在距唐烜五尺外的地方,俯视着对方。
唐烜摇了摇头,目光却似熟人一般地回看着,就是这样清澈透亮的一双眸子,却将杨淼看得愈发寒凉。
“可我好似认得你,前暗察使大人,唐烜唐大人,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毫不犹豫的语气,似乎不允许对方有一丝狡辩的机会。
“可我现在只是个捕快,还是个青衣捕快。”
杨淼眼神微降,对方的回答,已经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沉思,或许是求证,两人间还是静默了一会儿。
院子里的风又起了,杨淼看着一旁晃动的草木,不经意似的问道一句:“这里,就你自己吗?”
唐烜何等敏锐,即使是对方脸上稍纵即逝的一抹悔色,他也是尽收眼底。忍不住地勾起一笑,回道:“父母,算是早亡吧,经谋逆一劫府里的人都散了,我和夫人来了南方,算是养伤吧。南方气候毕竟是比那北边温和了许多,对伤者帮助自然不小。”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来这里也不长久,夫人外出数日,我想,月底该回来了。”
杨淼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这家伙,曾经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低调,不爱说话,现在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这么多,连自己夫人也交代一下,怎能不引人怀疑?
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气无端腾起。
“你这暗察使还真是本领通天,在京都闹得翻了天,转眼又来这最南得边境上做起了小捕快。我以为被元唐赶尽杀绝的你,总该是心里恨透了这里才对。”
唐烜不语,只对他抿出一笑,接着缓缓地起了身子,掸净了身后的土。
“杨兄,天寒露重,你的伤还没痊愈,赶紧回去早早歇息吧。”
唐烜的手搭在那裹着厚重白布的肩头,脸上微显露出的疲色似乎比杨淼这个病人还要重。
杨淼微怔,仍是那一脸到死都骄傲如君临天下一般得脸庞,而那从来融不进他人得深眸里却好似映出了些什么。
这家伙的背影……
“你的腿……”
唐烜细瘦的背影微微一顿,他当然明白杨淼所知的是他的左腿。如此明显得坡脚,别人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这个。”唐烜摆过一手,若有似无地掩住了嘴边的那笑容。
“有一支箭,射穿了我的髌骨,老太爷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所幸妙手回春,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他笑着,走进长廊里,远处似乎有什么光闪烁在那里吧,杨淼始终那么觉得,不然,这个人的步子怎会如此的逍遥,如此的确信。
“杨大人,你知道一个人能从十三支箭下活过来,那是老天多大的恩赐吗?所以我感激所有的一切……”
那一声杨大人,明明不算什么。但是,却让那双从不曾动摇和疑惑多的瞳眸起了涟漪。
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看穿了,他们只见素未谋面却又千丝万缕的过节,似乎,已经透明了……
夜里的风声依旧阵阵袭来,府衙的灯火熄尽,莫名的,一股熟悉得凉意渐渐攀上心头,萦绕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找不到一丝逃脱的希望……
…… ……
元唐正值鼎盛的这些年,四方邻国都惧我朝天威,最怕的,却也是元唐麾下我杨门一族……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除了皇宫,杨家的围墙是最高的。
小时候,抬头看,很高很高,高到不敢去攀量。
爹说,我们杨家就是元唐的铜墙铁壁,所以我们必须要很强大很强大才能保卫国土。我们杨家每一代人的名字都要刻在忠烈堂得石壁上,让这里的每一个人,从官员到贵胄到平民,到乞丐,都记得我们杨家的功劳。
所以,做杨家的长子,不允许哭,不允许失败,不允许依赖,不允许任何得软弱和错误。
‘长子,就是,得到最多,牺牲也最多的那个。’——杨家的先伯们说道。
最初失去的是什么呢?到如今,却是愈加清晰的记得了……
那是纤瘦的面颊,擦着淡淡得粉,耳畔的芙蓉花却永远比不上她的眸子来得明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的笑,时常跑进他的梦里。在梦里:把自己轻轻的搂在怀里,用扇子扫去童年的噩梦,在耳边,轻轻的唱着让人沉溺得歌谣。
可梦醒了以后,人总是愈加的渴望,求之不得,便愈加刻骨铭心。
现实中的母亲,哭着把只有膝盖那么高的儿子推到他父亲面前,然后泪如雨下的站在那里,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被渐渐带远得亲子……
5岁那年,我在自己的院子里已经生活了两年,听说那个叫‘母亲’的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又有了一个儿子。
从那一天开始,母亲明亮的眸子,再也……没在他身上停留过。
是10岁吧,似乎是第一次和这个所谓的弟弟打架,这时的弟弟只有5岁自然不会像他这么会控制情绪,对于弟弟胡乱挥来的拳头,他除了躲避甚至蹭都没蹭对方一下。
后来也曾无数次回想起那个场景,一个闪身,一个忽略,那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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