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捡到宝了》第99章


“我认识一个比你还要狠毒十倍,不,是百倍的女人。”
“她好厉害,好聪明,厉害的让人胆颤,聪明的让人心惊,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毫无秘密可言的,她只要一眼,就能把你的过去、未来,通通看清。所以,她没有朋友,所以,她要离开家人,所以,她连一点点信任甚至一个笑容,都不肯给她眼中这些愚蠢的人们。你敢相信吗?这样一个女人,独自一个人,攀过北边最高的山峰,见过西海岸最璀璨的明珠,她的见识足以震撼天下才子,她却,连一个可以倾吐秘密的人都没有。”
“即使落入了恶人手中,依旧像是游历着山水景色,只让旁人兀自焦急。她是个从不肯为任何人停下脚步的女子,让我,即便费尽心思也无法拴住的女子。”
再次扬起双目,成看清的,如今却只剩一只了,哪怕这样,他还是要专注地看着城墙之上。
“齐将军,你的噩梦里,有没有一次次经历那样的痛苦,感觉到他一次次,一刀刀刺向你的眼睛,那样真实的感觉,似乎在一次次的上演,痛却从不减少。你……经历过吗?”
经历过吗?
她当然经历过。
那样的噩梦,她,齐殉南,比任何人都要清晰的了解。
那天,就在御用游船即将登岸的短短一个时辰里,那噩梦却缠绕了她一辈子。曾经无数次的去回想,如果没有背负家族的使命,如果不是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她要守护的主人只有文怡公主一个,如果,那时的她勇敢的甩开命运的束缚,是不是,现在的齐少珂,就能得到幸福了呢?
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从五岁,到十五岁,用十年去珍藏一个人。上天给少珂最大的恩赐就是遇见了他;上天也给了少珂最美的一梦,是十五岁的南夷王子说‘等我们十六岁那一年,你就是我的皇后’;可上天又后悔了,把一切,狠狠得抽回……
日倭袭船,少珂的职责就是,拼了命的保护文怡公主的安全。
可是,那样冲动的行为,或许也是试图冲破束缚的结果吧。就在眼看着南夷要坠入海中的那一瞬间,她松开了公主的手,拼命地,拼劲全身力气的抓住了他。
如果梦到这里结束,或许就不是噩梦了,可偏偏,那些可恨的日倭,朝着无人守护的公主挥刀而去,幸运的是那一刀落在了公主的左臂,可下一刀,又要挥起。
那一刻,混乱的一刻,是命运的诅咒,不知又是哪里飞来的一刀了,刀尖正指着他手中紧握的南夷。
‘少珂,救我!’那是文怡曾经无数次脱口而出的呼喊,命运的牵绊,就在那一刻,原本握住的双手,被日倭的暗刀溅出了鲜血,而齐少珂,带着一脸得热血飞奔回了公主的身边,那是拼死也要守护的决心,那是,无情,无义,顺从命运的一张面孔。
南夷,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活着这么痛。
那一年,你死去了,是我亲眼见证了你年轻的身躯浑浊在血色的南海里,我这样的人,却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我用我的心给你陪葬,这一生,此心,再不为第二人跳动,我改写了我的人生,我心已殉你而去。
南夷。好想听你唤我一声:殉南。
‘你,在梦里,是否那样真实的感觉到,一切都在一次次的上演,痛却从不减少。你……经历过吗?’
…… ……
回忆结束的那一刻,似乎是重温了一场噩梦。
可滚热的泪水留下来,即便再坚强,也只有自己知道:我,只是个女人。
紧咬着牙关,弯曲的身子,生怕会被旁人看到她的泪水。尽量用着平常的嗓音,阴狠的再次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执着……就该知道,我为了拯救这样的噩梦,会不惜一切,挡在我面前的无论人还是物,我都会摧毁。如果你真的懂,就……不要挡我的路。”
未察间,野外的风又变大了,杨炎的散发,飘得更高。
“齐将军,我不得不说。这一次,你真的错了。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殇的人,有比你所梦更不堪的过往。也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比那更痛的伤……”
你不信?无妨,我愿意说给你听,事到如今,我愿意,说给所有人听。
“有个人,我们从互相较量,到相知,到背离,甚至最后变成了对峙,就连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见不到对方就会思念的感情,渐渐,被……恨,给代替了。你究竟是有多恨我我呢?”
“你究竟是多恨我呢?让我经历比死亡更痛的代价,你敢不敢看着我,非鱼!三思!莫离婷——!”
腥红的眼眶湿润的那一刻,仿佛他真的透过了石墙,看到了那岩壁后自始至终没起一丝波澜的眸子,一样的人,一样冷淡的目光,是否,连恨也一样呢?
齐殉南眼中的泪还未干透,只是她身旁那个被人声声呼唤的非鱼,在这一刻,似乎比自己还要狠心,莫说是泪水,便是连脸也不愿露出一点于他看见。
或许,这一次,杨炎是真的败北了,彻彻底底的输给了这个女人。
这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对于经历了那一夜的杨炎、莫离婷,还有见证了那一幕悲剧发生得齐殉南。
其实那一晚会发生的事,齐殉南早就知道了。金釜山元唐对南国的那一仗,还没打,杨炎已经注定是败了。
杨炎只知道南国得了一个奇才军师,却没想到,那就是他苦苦寻找了数月都未见踪影的莫离婷。
就在开战的前一夜,她以三思军师的身份走进了杨炎的帐子,而替代他们久别重逢的,却是三思寒如冰霜的声音……
“我问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只有你和大姐夫两个人知道小四他们的行踪,是你吗?是你告诉了那个昏君?是不是?”
原本只想紧紧抱住她的,却被她那冷淡的神情,拂尽了欢意。“皇上答应我不会取他性命的,你这样冲动的来质问我实在幼稚。你不懂朝廷里的复杂,如果我那时不把立场摆明,作为重兵统帅,我的明哲保身有更长远的意义,不然整个家族都会危险,这也是为了你以后在……”他试图劝说她寒如陌生人的一双暗眸。
“别碰我,你别碰我!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已经欠他们很多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还债,我……我已经……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呢?”三思揪着胸口的衣襟,惨白的脸色更甚。
“你究竟想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唐烜死了吗?”他开始慌乱,因为此时三思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甚至让他觉得遥远。
“我让你别碰我!”她再次甩开搭来的那手。
杨炎静看了她一会儿,三思欺负的肩膀似乎说明她尚未平静,直到稍稍缓和时,她却又伸手从胸前掏出了一方帕子,面无表情的提着那手帕,在空中微微抖动。
直到这时杨炎终于想起这眼熟的帕子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健壮的身躯,却仍是肉骨凡胎,药物的驱使,仍是让他无力的跪去了地上。
“你疯了!”他双眼腥红的怒视这她,这个女人又开始挑战他的极限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她扭曲的笑着,手里的帕子抖落到了地上,手中竟多了一把尖细得短刀,只有手指那么长,却寒光发亮。
就算杨炎看见了那刺目的一把尖刀,他却始终不相信,那刀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杨炎,你要利用我帮你打仗,夺权,哪怕是杀人,我都不在乎,因为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可是,你也知道,别人欠我的,我总要加倍的讨回来。”
三思很少会流泪,那一刻,她却红着眼眶半跪在他的身前。“我的妹夫,因为你,身中十三箭,杨炎,被十三支箭穿过皮肉是什么样的滋味你尝试过吗?这样的债,你要怎么还?怎么还——?”
‘哧’直到那柄寒刀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胸间,所发生的一切,似乎,还是无法接受。
杨炎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半个刀身刺了进去,血渗透了寝衣,鲜红的颜色,成了骇人的噩梦。
“你?三思?你,你居然真的……你。”依旧是浑身无力的瘫跪在地上,看着她,平静如常的她,却又疯狂的让人陌生。“只是为了让我尝尝心痛的滋味吗?”
“痛?你知道什么是痛吗?我看见我的妹夫倒在血泊里没了一丝气息,我看见我妹妹,我最亲的,最爱的家人,一个那么爱笑的孩子,她在我面前一脸的决绝,没有一丝活意的恳求着死亡,而这一切,居然都是因为你,就为了你的明哲保身,出卖了我的家人。你知不知道,她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就死在我的面前了,你知道吗?”
眼中的波澜渐渐起了涟漪,她又开始笑,一面扭曲的笑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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