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清》第864章


毓迫ê缶突嵝纬梢桓銮字械募牛佣铀儆览迥甑恼秸笠胖⒌娜?br /> 很多在缅甸教书的中国人甚至是云南和四川的逃犯,为了躲避昆明的通缉而跑来缅甸,在缅北这片领土上他们过着受人尊敬的生活。而事实上也是潜逃者的沐天波在前去八莫的路上,很快就被汉人中介公司盯上,在他住店后就有汉人来套交情,旁敲侧击地问沐天波是何方人士,来缅甸做什么生意?见沐天波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后,中介公司更加确信这是一个危险的云南逃犯,初到缅甸生活无着落,就热情地推荐沐天波去“莽鲁大王国际语言学校”去上班教授云南方言,说凭他的汉语水平几年之内做到教授、娶上十个缅甸姑娘不成问题——中介公司只收取半年的薪水做介绍费,可以接受分期付款。
拒绝了这家中介公司的工作推荐后,沐天波第二天住店后又碰上了一家,这家华商是做讼师生意的,确定沐天波来路不明而且看上去没有稳定收入后,就想拉拢他去当职业原告——虽然沐天波看上去有点钱,但这家华商暗示他不能坐吃山空、而且财不外露才是保平安之道——很显然这家做讼师生意的人见惯了逃亡出国的抢劫犯,把沐天波也误认为其中一员。
昨天那家学校沐天波至少还能听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但这家沐天波就彻底糊涂了,什么叫职业原告?
看到沐天波对缅甸形势一窍不通,招揽他的人微微一笑,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一会儿可以把工资和提成压得更低,一边耐心地解释道:缅甸官府对于中国人报案和缅甸人报案是区别对待的,缅甸人一年到头的丢牛,但从来也没有见找回来过几头,要真是偶尔找到了其中的一头,失主就会热泪盈款、敲锣打鼓地给官府送去块牌匾,感激官老爷为民做主;不过中国人就不同了,上次一个初到八莫的中国打工者丢了条桃木做的佛珠手链,大概值不了几块钱,但报官后全城戒严,衙门捕快蜂拥而出,最后硬是在一条阴沟里把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拾了出来拼好。
这种诉讼商行正是因此而生的,现在招揽沐天波的这家商行在缅甸南北各大城市均有店铺,广告贴满了大街小巷:“中国人代诉!”,据这个商人介绍,不同地区的中国人代诉的报酬还不同,两广、福建的价格都很低,浙江和两江稍微好一些,但像沐天波这种一听口音就是云南人的就很贵了,最好的当然是那些有四川同秀才的身份证明文件的人——四川的同秀才来自五湖四海,不能光凭口音确认。
第三天住店倒是没有华商再来搔扰沐天波,但是店老板亲自跑来了,请沐天波无论如何要救救他。
“怎么了?”沐天波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阵喧哗声,怀疑是有盗匪前来。
“是一些爱国者在闹事,小老儿怕他们闹得太凶殃及鄙店。”这缅甸老板告诉沐天波,这五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缅甸人了解到四川的情况,或是干脆去过四川见识过帝国政斧的运行,就愈发地希望莽鲁大王的统治能有所改变。一些缅甸读书人提出要和四川一样不能因言罪人,要允许缅甸百姓评论时政,要提刑官读力,不能让缅甸平民在自己的国土上当四等国民,甚至有人提出应该像四川一样公布官吏的财产;而这激起了缅甸爱国者的愤怒,称这些读书人都是川奴,下次要是川军再和缅甸发生战争,这些人肯定都是给明军带路的。
“原来如此。”沐天波听明白后,以为店老板是要他离开这个店:“我明白了,这便搬走,绝不会牵连老板和店里的其他客官的。”
“不,不,不。”店老板知道沐天波误会了,他急忙摆手:“小老儿只是想请客官在鄙店门前站一下,看到有中国人在这个店里住,官府马上就会派来大批捕快保护鄙店,把那些叨扰客官睡觉的人抓走痛打一顿。”
“那在官府的捕快赶到之前呢?”沐天波依旧有些不放心,刚才他可听老板说得很清楚,现在外面那群都是缅甸的爱国者,最痛恨的就是给明军带路的缅歼:“我是不是应该拿着刀出去,以便自卫?”
“完全不用,当然,您拿刀也没人管,不过只要客官您把这一口正宗的云南腔一露就没事了。”店老板蛮有把握地说道:“听见您的云南话以后,那些爱国者就会笑着围上来,用汉语和您打招呼:昆明来的朋友,我可以和您练习一下我的汉语吗?”
……
现在,千辛万苦从缅甸逃回中国的沐天波,正坐在平西王的会客室里,准备向对方解释自己为什么又要从云南辗转前来广西的原因。
第六十九节 忠臣(上)
返回云南后,沐天波就闯进了晋王府,要李定国速发援兵去救皇上。
根据沐天波的观察,现在云南的情况不错,他还记得当初孙可望治滇的时候,云南的老百姓个个面黄肌瘦,目光里也满是畏惧和狐疑,要是被沐天波这样的大人物注视一会儿,就会害怕地低下头,匆匆地走开。
那时沐天波见到他祖祖辈辈居住的云南,老百姓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也是非常地痛心。不过沐天波知道云南需要承担沉重的战争开支,而为了保卫大明皇帝,为了挡住清军进犯并反攻中原,这些似乎都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也正因为此,不得不放弃云南时,沐天波胸中痛得锥心刺骨。他曾经在战时不止一次地暗暗发誓,要在战后恳求皇上好好地补偿云南的子民。但这个誓言无法兑现了,这么多年云南百姓承受的苦难,好像也变得毫无意义。
不过这次回昆明的路上,沐天波看到行人一个个面色红润,看上去吃得不错,而衣服也不再是破破烂烂的,还没有到新年,但很多人已经穿上了新衣服;进入昆明城后,沐天波询问晋王府该怎么走的时候,被询问的百姓也会热情地给他指路,最后还有个厚道的昆明人把沐天波一直带到了晋王府的门前。
站在大门口的卫兵表情平静,没有表现出对沐天波或是对那个领路者的敌意和戒备。直到这个时候,沐天波才犹犹豫豫地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并从怀里掏出黔国公的印信来——之所以一路上沐天波不肯说,是因为知道大兵的脾气都非常不好,有可能会稀里糊涂地倒霉。本来沐天波还准备了一份圣旨,打算化妆成使者,见到李定国后再相认的,但看到那个脸上挂着和气笑容的王府守卫军官时,沐天波放弃了一开始的打算。
军官大惊失色,作为一个云南人,见到世世代代都深受爱戴的黔国公后,这个军官不敢怠慢沐天波久等,就亲自陪同他入内去见李定国——反正李定国肯定会认识正牌的黔国公,只要不让来人靠近晋王身边,就不会有什么机会行刺。
沐天波跟着军官走进大厅后,看到了一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场景。那个时刻甲胄在身,总是眉头紧锁,从来见不到笑容,就是偶然听到好消息也难掩忧色的晋王李定国,现在穿着一身宽松的绸缎衣裳,两道浓眉舒展得很开,一副心情愉快的安详模样;沐天波还记得,晋王因为案牍劳形,脸颊十分削瘦,而现在却已经显得圆润多了;最让沐天波震惊的是,这个他一眼就认出是李定国的人,正在给一盆花卉小心地浇水。
沐天波惊奇地呆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个带他进来的军官已经向李定国做了报告,站在李定国身边的另一个人闻言猛地回过头来,比李定国更加迅速地失声大叫起来:“黔国公!”
见来人确实是黔国公无误,值班的军官放下心来,又向沐天波恭敬地行了一礼,匆匆退出大厅返回他的岗位去了。
沐天波盯着第一个认出自己的人看了几眼,也认出了对方,此人不是李定国的左膀右臂、西营中骁勇善战的骑将白文选又是何人?其实白文选的眉目没有太大的改变,但神情同样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变化甚至比李定国还要大——沐天波记得很清楚,巩昌王的眉毛总是倒竖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也总是射出鹰一般的目光来,让人一看就心生惧意。
但今天白文选也和李定国一样穿着宽松的袍子,那双注视过来的眼睛,目光也柔和了不少。而巩昌王的那双眉毛,让沐天波竟然联想到了近几年开始流行的那种时钟——白文选的眉毛看上去就好像是时钟上八点二十时的两根指针。
“哎呀呀,真是黔国公啊。”又有一个人喊了起来,差不多在李定国转过身来的时候,他从椅子上起身向沐天波奔过来。这个人已经显出了一些富态——在沐天波看来,李定国和白文选的神态显得过于放松了,但他们的身体依然匀称矫健,穿着袍子也难掩武人的身姿。而第三个人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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