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第260章


周家虽然背着个周老的声名,但老太爷故去己久,周家早没了当日的风光,所有的,也只是这个名声,所以周家诸事,你们二人得多担待些。”
这是想伸手要钱呢吧?墨兰心想,脸上没有反应。
丁玉竹却有些动容,看一眼与周舫之交握的手,笑了笑,向李氏道,“娘放心,玉竹既然是相公的妻子,周家凡事,玉竹自当责无旁贷,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玉竹当尽心尽力去做。”
李氏满意的点头,睨向墨兰。
墨兰只当看不懂她眼里的意思,也没有像丁玉竹一般表明心意,只是装作很认真的在听。
李氏无奈,只得向她道,“墨兰,你也知道,周家本就有些拮据,而你又带了许多丫头仆婢,许多人都要吃饭呢,我的意思……”
墨兰笑着打断她的话,“娘,您放心,我知道相公如赋闲在家,断不敢再给他增加负担。从六品虽然是个小官儿,但好在有十两银的俸禄,还有几斗俸米,绢布一匹,我一早吩咐下去,丫头们的月银,吃食都是从我俸禄里出,其余不够的,是从我田里所出中补贴,这样算下来,勉强刚够。”
一番话,将李氏想说的话堵在了嘴里。
第二百六三章 分配
李氏作势清了清喉咙,往墨兰身后的冯嬷嬷瞟上一眼,才又看向墨兰,嗤笑一声,“不过几个不起眼的丫头婆子,哪里就用得完十两银。你如今可真是不同了,这是怕我要你贴补家用呢吧?”
墨兰坦然的笑,“价值因人而异,娘嘴里不起眼的丫头婆子,却是我姚家的宝。我也不瞒着娘,单我的管事嬷嬷,一个月的月银就是十两呢,其余的,娘知道,大丫头加小丫头,哪里是十两银能够打发的?”
李氏咋舌,不敢相信的再往冯嬷嬷身上瞧了一眼,“说什么呢,单个婆子,月银要十两?你唬我呢?”
冯嬷嬷欠身行礼,脸上带笑,态度却是不卑不亢,“请老夫人恕罪,奴婢多嘴,老夫人真是冤枉小姐了。在老夫人眼里,奴婢许不济事,但奴婢在姚家数十年,一家子都在姚家尽心尽力,从不敢有二心。承蒙太太们看得起,来让奴婢替姑娘当主事嬷嬷,奴婢更当鞠躬尽瘁。如今姚家身份不同,奴婢们的身价儿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十两银的月银,一般人许是不能理解,但在姚家,奴婢也只是普通一等而己。”
墨兰笑着点头,接过话来,“嬷嬷说的是,在墨兰眼里,嬷嬷哪止十两银的价儿?可如今花田才起步,十两银,真是亏煞嬷嬷了。”
又转向李氏,道,“娘可真是冤枉墨兰了。墨兰可是一辈子都要倚着周家的,再怎么愚顿都好,墨兰也不敢将周家往低了去想。什么贴补家用,墨兰哪怕是想分担一点点,那也不敢啊。若是传了出去,周家要靠媳妇来贴补,老太爷的脸可往哪儿搁?”
看着李氏变得象吞了只苍蝇似的,墨兰笑容更灿,“再说了,俗语不是常说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如今虽比不得老太爷当年。但再怎么也用不着咱们这些花农人家来贴补,墨兰哪敢舐着脸高想自己呢?远的不说,单是墨兰知道的,皇上当年赐下的一只全参,怕是一世也吃不尽的。”
李氏的脸色又是一变,脸含怒意皱眉,“全参?你……是如何知道的?真大胆,这主意你也敢打?”
周舫之猛然间很大声的咳了几声。站起身,道,“娘,屋里的事儿,你可吩咐完了,我今儿有事。和人有约,得出去一会儿呢,这会怕是该走了。”
李氏的心思便从全参上转了回来,点头道,“你有事儿就先出去吧,记得早些回来,莫让玉竹久等,明日回门,还有许多东西要备。可不能显得咱们周家失礼。”
周舫之应了。往墨兰瞟了一眼,大步出门去了。
丁玉竹含羞的眼神一直目送着周舫之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才不屑的往墨兰身上瞟了一眼,对李氏道。“娘,我和别人不同,于我,银钱都是身外物,能替相公分忧才最重要。都是一家人,哪里就算得那么清楚。既然来了周家,玉竹就当自己是周家一份子,不过是些银子的事儿,哪里谈得上贴补,能为周家出一份力,那是玉竹的福份。玉竹早就想好了,玉竹有些陪嫁的田地,所出倒也不少,娘不嫌弃,就只管支来日用罢了,也让相公安心读书,免得操心家事。”
李氏大喜,看向玉竹时眉眼都笑开了花儿,要开口的时候,仍不忘往墨兰边上瞪一眼,才又向玉竹道,“这不是银钱问题,周家哪能缺你们的那几两银子?不过是个心意。周家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真是周家的福气。太守府的教养果真比那些人家好上知多少去。玉竹你的这份心意,娘就收下了。等娘说给舫之听,他一定也会感激你的这番心意。”
墨兰则装作看不懂李氏投来的鄙夷眼光,抚掌笑道,“玉竹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和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终是不同的,有心又有力,不像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点儿都帮不上相公,真是愧得慌。”
丁玉竹面带得色的笑而不语。
墨兰暗笑,李氏哪里是几两银子能喂得饱的,怕是早想好了要从有钱的媳妇身上榨些油水出来,后面还会有话吧?
果然,李氏装了一副痛惜的模样,道,“为了是年的科考,舫之需得全心全力,家用方面,便是无瑕顾及,当然,周家也不至于因此而断了家用,但是肯定是比不得从前,这不,前几日我才将家里的丫头散得散了,连轿夫都遣了,我把老骨头,也只能少出门,实在不行的,便只得多走几步了,这种状况,也真是委屈你们。再怎么的,咱们也不能象些低门破户的人家,靠典当东西来过日子吧?你们也只得稍作忍耐,待得明年舫之高中,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们才嫁来第二天,这样说,娘真是心里有愧。”
墨兰假装没理解她话里的含义,只是点头表决心,“娘, 快别这么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和玉竹都有带丫头,本就不敢劳动家里的,出入么,我骑马,马也是从娘家带来的,用不上家里的轿子,玉竹么,料想出门得也不多,要用的时候,从外雇一顶也就是了,费不了几个钱。娘是对的,能省就省些吧。不用担心咱们,是吧,玉竹?”
丁玉竹白了她一眼,摆了个嫌她笨蛋似的脸,又笑向李氏,道,“娘,你年纪大了,出门的时候,没有轿子哪行啊?明日,将周家的轿夫召回来吧,月钱我来出,田里的收入,都拿出来,除了家用,供几个轿夫,还是供得起的。”
“哎,真是。”李氏作势抹了把泪,“还是玉竹心思细,肯替娘打算,不像有的人,心里只装着自己。”
丁玉竹于是又很得意的瞟了墨兰一眼。
得,又榨了一笔。墨兰暗暗摇头,替丁玉竹担心起来,丁玉竹啊,这就全贴进去了?
李氏大概也知道。丁玉竹虽说多得丁太守疼爱,毕竟是丁家的庶女,有几亩薄田的陪嫁己经是不错的了,这样算下来,应该己经七七八八了。
于是转向墨兰,“如今家里的丫头婆子,除了一个洒扫的,其余的我都遣了。家事方面,只得大家多担待些。我的身子不好,玉竹呢,又是大家人家的小姐,怕是做不得粗事,这方面,只得墨兰你多担着些。”
这话冯嬷嬷听了可不乐意,冷笑道。“老夫人这话说得,奴婢都听不下去了。我家小姐可不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在姚家,洗脸洗面都是丫头们服侍着的,怎么就做得粗事了?”
李氏一声冷哼,“这是周家。下人张口闭口的姚家,是什么规矩?墨兰,你可该好好管管,自己家就算了,外人面前,主子说话,奴才来插嘴,成何体统?你是周家的媳妇,外人面前。若是丢了周家的脸面。你的脸上又岂会好看?恩?这是你姚家的婆子,自然也少不得丢姚家的脸,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样的婆子。早些遣了事了,省得外人笑话姚家没个体统。你瞧瞧玉竹屋里的,谁敢这么放肆?”
李氏说到后来,气得脸色发红直喘气,旁边侍候的丫头忙伸手替她拍背顺气,这才好了些。
墨兰也不以为意,笑笑,“娘,你也莫生气。换个角度想,冯嬷嬷自小看我长大,如我娘一般的,我也是将她当娘一般的敬重,她许是有些不当,不过也就是心疼我,我能理解。粗活什么的,我还真做不来,也怕耽搁了娘的事情不是?娘放心,冯嬷嬷一向有分寸,外人面前必不敢乱说坏了分寸。咱们这儿,不都是自家人么?冯嬷嬷替我说上几句,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明摆着的护短,墨兰的态度也就是不买她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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