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的盛宴》第56章


刚一走进客厅,蒙特卡姆侯爵就急不可耐地问我:“亲爱的孩子,你是布里萨侯爵的什么人?来,快给我看看布里萨给我的信。”
我从皮夹拿出那封信,蒙特卡姆侯爵接过了信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请原谅,欧叶妮小姐,我老眼昏花,竟没认出您来。您为何……”半晌,他看完了信一下子站了起来,言语中露了出歉意。
“为了在长途路行时安全些,不得以我才如此。”我微微一笑,向他解释道。
“嗯,请允许我再次向您致敬。”蒙特卡姆侯爵微微低下头,将右手伸向了我。
我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要向我行吻手里,于是伸出手让他吻。从这一刻起,我很高兴自己又恢复了女孩的身份。
“父亲跟您说些什么?”我对侯爵那封信的内容很好奇。
“他信中说得很含糊,只是说希望我能安排您在新法兰西住下,并希望我成为您的保护人。亲爱的小姐,请您告诉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蒙特卡姆侯爵问。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不幸经历和盘托出。听后,这个将军侯爵长久不语。
突然,他站起身,挺胸收颌,语气恳切地对我说:“请允许我对命运给您带来的不公感到惋惜和同情,您放心,布里萨侯爵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按照他的嘱托,把您当最自己的女儿一样,您请不要拘束,从今天起我这里就是您的家!”
希望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望着蒙特卡姆侯爵,心里想,但是不信任又能怎样呢?
约瑟夫·德·蒙特卡姆侯爵(1712…1759):又一个侯爵… … 没法子,这位是历史上确有其人。驻加拿大的法军总司令,7年战争时,为了守卫魁北克以身殉职,他死后,整个北美洲的新法兰西殖民地全部落入英国人之手。他是法属美洲最强的,也是最后一个将领
安顿
当天晚上我就在蒙特卡姆侯爵家住了下来。
晚餐前,我在已属于自己的小卧室里换上了从法国带来的长裙。由于侯爵家没有女眷,除了厨娘外再没有其他女仆,因此我只得自己把头发粗略地盘了盘,在上面撒了些香粉。戴上刀疤脸大副送给给我的耳坠。
简单地修饰一番后,我起身去了蒙特卡姆侯爵的小餐厅。
将近两个月没穿女装,现在我的身体虽再次被束胸、裙撑裹牢,但那种因呼吸不畅而憋闷的感觉反而使我油然生起难以言说的自在和解脱,毕竟在别人面前我不用再费尽心机将女性的身份隐藏起来。
我一出现在餐厅,蒙特卡姆侯爵就站起身来殷勤地将我领到他对面的位置上。
“您的到来真是令鄙宅篷荜生辉!”还未就座侯爵就开口赞美道。
“过誉了。”我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您和布里萨长相酷似,不愧是父女。刚才在客厅,我还以为您是他的儿子吕西安呢,不过,吕西安是黑头发。”侯爵笑呵呵地说着,此刻汤已上席,他却并不急于进餐,而是与我攀谈起来。
我听到他说吕西安,心中一怔:“您见我哥哥?”
“不只见过他,我还见过您呢。”
“您见过我?”我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我见您的时候,您还是一个小姑娘呢,也就五六岁大。造物主真是慷慨,没想到才过十年,您就出落得这么漂亮。”侯爵边说边若有所思,或许在记忆中努力地搜寻小欧叶妮的印象,并将过去的她和现在的我相比较。
“那您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父亲的?”我问。
来到这里,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谜就是布里萨侯爵,而面前的这个军人可能会帮我解开在这个一直萦绕在脑中许久的谜团。
“嗯,我认识您父亲……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被国王陛下派到法属美洲任职,而您的父亲正是我所属军团的一名上尉。他是个很棒的年轻人,相当有才华,而且作战勇猛,屡立战功。
“在一次和印第安人的遭遇战中,我落马负伤,是他果敢地接过指挥权,带领部队安全撤出印第安人的伏击圈,因此战他也得到国王陛下颁发的嘉奖勋章。我很欣赏他,将他保举为我的副官,他跟在我身边经历大大小小数十次战争,直到几年后他退役回国。唉……只可惜他现在身陷囹圉,而您的丈夫也惨遭不幸……”蒙特卡姆侯爵眉头紧皱,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之情。
“您能给我讲些我父亲在您身边的事情吗?我很想听听,作为女儿,父亲可从没给我讲过当兵时的故事。”我不想再提那些至今仍令自己黯然魂伤的不幸遭遇,于是调转话题。
“好吧!”蒙塔卡姆侯爵点点头,开始热情地给我讲述他年轻时和布里萨侯爵在军旅中的种种见闻。他说得很高兴,尤其在描述战争时,这个老兵仿佛已不是在餐桌上,而是身临其镜,甚至将餐桌当沙盘,用餐具摆出阵型,给我详细讲起他和侯爵并肩作战时的场景。 
看着蒙塔卡姆侯爵兴高采烈的模样,我也很高兴。看得出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没有上流社会的虚情假意,他的心中只有战场和士兵,不怀私心地用士兵的标准来衡量他人。虽有些古板,但却不失真诚。 
不过,我却对他动情地勾勒出的布里萨侯爵的肖像很不满意。
蒂雷纳船长和蒙特卡姆侯爵众口一词地称赞他,夸他如何英勇,如何侠肝义胆,但这个高大的形象却仍和我心中那个阴戾自私,毫无人性的侯爵相差甚大。
凭直觉我感到,他们都有意无意向我隐瞒着什么。他们给我讲述的侯爵不但没让我彻底解开他身上的谜团,反而令我更加疑惑不解。
以后的日子中,我俨然成了蒙塔卡姆侯爵的家人,仆人们对我一律以小姐相称。
一切都安顿好之后,我就给索梅恩的家里,和洛奈告诉我的巴黎斯坦维尔伯爵家写信,信中将我在这里的情况大致描述一番,并打听布里萨侯爵的情况。
蒙塔卡姆侯爵也决定帮我,他给在法国的朋友们写信,请消息灵通的人打探布里萨侯爵的情况。侯爵对我很好,确实就像他之前承诺的那样,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
我曾好奇地问过他的家人都在哪里,为何不和他住在一起。
他告诉我,他的夫人和儿女都在法国,是局势需要,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他只能将他们留在法国。偶尔,这个老男人也和我一样,会有些许对寂寞无聊生活的厌倦,每到这时,他就靠不断地操练士兵,不停地在各个军营建巡查排解寂寞。
等待回信的日子是漫长的,无所事事只能让时间过得更慢。侯爵虽是个军人,但也心思细腻,很了解一个像我一样年轻的女人需要什么,因此,他很快将我介绍给了魁北克本地的上流社会。
我和他出席了几次宴会和沙龙,但这里所谓的聚会着实令我倒胃口。
除了本地的军政长官外,剩下的都是些粗俗不堪的毛皮商,他们几乎把整个社交季当成了讨价还价,互通业务的交易所。我对那些人完全没兴趣,同样,他们也对我这种本土来的娇娇小姐不感冒。到最后,甚至在这里找到一个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上层社会法语的人聊天,对我来说都困难之极。 
之后,由于蒙特卡姆侯爵身为法属美洲殖民地的军事长官,公务繁忙不能总来陪我,我也趁机以此为由,谢绝了大多数社交的宴请,独自在家看书,弹琴。 
家中大多数时间都只有我一人,侯爵在关心我的同时,也给了我充分的自由,甚至允许我坐他的马车出门散心。开始的一个月,由于人生地不熟我不敢外出闲逛。虽然不肯定新法兰西是否也有那些带HIS戒指的人的踪影,但还是小心为妙。
但没过多久,侯爵府中的钢琴和书籍最终无法将我留在屋中,实在是闷坏了,这天下午我决定出门看看。
魁北克的冬天既冷又潮,我穿着厚厚的羊毛裙子,披着着貂皮的披肩,虽然坐在马车里仍被冻得得瑟瑟发抖。
太阳悬挂在半空,无精打采地放着光,好像连它的光芒也被无情地冻结住了。几棵巨大的枫树沿街而立,北风已将它们枝头最后几片叶子刮掉,枯枝在萧索的冬日里孤寂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魁北克的街上充斥着低矮杂乱的木头房子,只有少数几家贵族和教堂使用砖石建造,整个城市甚至比不上一个法国最偏远的城镇。
透过窗子,我看到泥泞的路上行人匆匆而过,美洲严酷而野蛮的环境使这些欧洲最优雅高贵的国度—法兰西—的子民们变得混沌而粗野。每个街角都会看到斗殴,人们会为一个法郎,一块貂皮大打出手,在这块大自然优胜略汰的试验场中,所有人都被迫露出长出利爪和尖牙,对于他们来说,生存才是第一位。
蒙塔卡姆侯爵曾告诉我,法属美洲不同于英属美洲,我们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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