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番外》第18章


“那勾栏本来就是收集各地情报的地方,我留着也没用。再说了,不是还有花魁在么。”他拖长了音,沉吟了一下,望了魅舐一眼,再很有情意的望着我,“我把这送给暗刹舐,就当作是嫁过来的聘礼,可好?”
他说得“这”……是指勾栏还是魅舐。
“您……您,不用……”
勾栏还好,若是一魅舐,还不搅和的翻天覆地了。
“别跟我客气。”
我这个小心肝儿啊……一抽一抽的,这哪儿是跟他客气啊,整一欲哭无泪了。
旁边站在一侧的相公们脸色都黑了。
我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战战兢兢的,低头就着饮茶的动作,掀眼皮朝魅舐看了一眼。
那姓魅的家伙心思全然不在我这处,正紧紧盯着,霁雪那捻着糕点的手看。
我觉得这情形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是什么……
琢磨了一下,我朝四周望了望,手撑在桌上,放倒了身子,悄悄地用手肘推了一下虞婳,“你从哪儿把魅舐捡来的?为何他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你是想问他为何不记得你了?”虞美人笑了,也靠了过来,姿势暧昧,“他若记得,我便不会待他这么好,更不会一并把他带来了。”
— —|| 这叫待他好?
都成花魁了……一双玉臂万人枕。
“我第一家勾栏开也没多久,便在街上捡到了他,那时候很落魄似乎也没什么银子,就靠些小把戏骗些吃食,我见着他可怜便带回了勾栏。”
他视线飘向了魅舐,
我也偏头望去……
“说来巧……他似乎什么人也不认识了,那些日子替他熬药补了身子,欠下了楼里许多银子,于是便自愿替我接手这楼里的生意,挂了花牌,顺便算是给我还银子。”
怎么听,怎么像是逼良为娼。
我一脸有好的望向魅舐,眸子里泛着同情的水光。
花魁美人儿似乎怔了怔,手里捻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来的糕点,有些疑惑的望着我,在我更泛滥的同情目光下,嚼了嚼,尝了一小口,一把吃了,眯起眼睛……
似乎,这糕点的味道还不错。
霁雪正望着他笑得和善。
……真是可怜。
我长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来他当真是忘的一干二净,不然怎么敢吃那神仙般的人给他的东西。
不过……以他的神力,这点小毒应该侵害不到他,但……也不能总这么吃个不停吧。勾栏都没给他吃饱么。
我那眼神投向诗楠,那人故意不望我,低头一个劲儿的吮着茶。
“吃,吃……来再多拿一些。”红青默默的看着他一块一块的捻着,极度的幸灾乐祸,笑得贼,跟那狐狸一样,我很无语,徐徐转身凑近了虞婳,问道,“他卖身陪客了没?”
“怎么?!你想赎他?”虞美人一双美目扫了过来,“你还别不承认,就你这张脸外加这表情,活脱脱一嫖客。你想赎他就先把我给赎了。”
他一敲桌子。
我灰溜溜的把头给缩了回去。
虞美人望了一眼魅舐,哼了一声,“他还没接客,不过你要赎他……他也离接客不远了。”最后竟像是咬牙切齿的说。
毒。最毒男人心。
“你……”我抬起他的手,握一握,抬头很诚恳的说了一句,“真强悍。”
“所以在我面前不要提他,”虞美人捻着我的手,身子斜压了过来,“你再说这些话来气我,存心把我当死人试试看……”
此人,很危险。
“她哪里敢……”一声讥讽的话,红青靠在一旁懒洋洋的斜了我一眼,“她只会把我们当死人看。”
— —|| 我,呆了。
“你们到是你情我浓的好不热闹。”红青极风流的走过来,手撑在桌上,身子凑近了,一把扒开了我们。
斜入发的眉满是轻狂与张扬,“别说这娶不娶嫁不嫁的,想要进门。”他望了一眼一直坐着喝茶的温玉,笑了一下,“除非……我们这一批相公都死了先。”
“她娶她的,我嫁我的,反正你们人也多了,不差再多我一个。”
介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把这嫁字说得这么字正腔圆,脸不红心不跳说话还不带喘儿,我一直以为红青皮儿够厚了,没料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眨啊眨。
诗楠把扇子一折,又将他拨开,径自轻叹了一声,“倒是为你好,怎么就不听劝。”说完还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舒服的魅舐,笑了一下。
“你们这劝来劝去的,无非是不想我占了湮儿。”虞美人想伸手,抱我入怀,“我就不信她就没胆做这个主。”
我立马一缩。
赝狄扫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她的确没这胆。”
虞美人怔怔的望了我,再很直接的扫了一屋子其他美男一眼,像是明白了……眼眯起,正欲发怒。
却闻一旁有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这个虞什么的,什么都没魅舐强,怎么还敢来。”霁雪撑手靠着桌子,小声的对着温玉说毕,还倾身看了他一眼。
温玉只是低头喝茶,笑而不置与否。
“你们在说什么,为何我都听不懂。”我很傻很白的望了一眼他们,终于插了一句话。
“不需你懂,”诗楠执着扇子,摸着我的发,笑得温柔,“只要知道我们对你的好便成了。”
虞美人突然神情古怪,怔了怔,眼神飘忽着望向一旁无欲无求,完全失去了记忆的魅舐。
突然间,似乎一下子全明了鸟……
番外八 梓泉趣事
虞美人上回儿死皮赖脸的大闹了一番宅子,入赘计划未遂。
他整个下午似乎是受了霁雪话中字里行间的影响,死死盯着魅舐看了好久,灰青着一张脸,端着茶碗的手都在抖,似乎思想上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具体是什么……也没人跟我说,似乎是人人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一问都一副讳莫如深的脸,这叫一个俊啊。
我低头咬帕子……纳闷啊,憋得慌。
原以为经过这一遭虞美人会知难而退,却没料到没过几天,他就搬到了我们家宅院隔壁,人来了还不算……居然把整个勾栏都搬过来了。
据他的话说,山不转水转,不许进门就不进,难不成还不让他搬隔壁。
有志气!是个人才……
这每日早上一开门,隔壁勾栏里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儿,熏得人晕忽忽的,一到夜里这叫一个歌舞升平,挠的人心痒痒,无奈相公们看管的严实,围墙也实在是高,生完敛迹后我也良家妇女了好一阵子,没再做这红杏出墙偷鸡摸狗的事儿,体力上不比以往……
这个心理上。
嗯,如果谁能承受红青光着身子就披着一高叉露腿的红衫袍子,端着一盏烛火,整个晚上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还时不时的叼个红细绳,飞个媚眼,献宝一样的捣鼓出一屋子的闺房情趣品,以言行色诱,招呼你一并与他慵懒得靠在榻上翻看那春宫图,再趁你不备,绑了个牢固,以行动骚扰之。
……
你就会知道……这家伙的功夫,比勾栏的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 —|||
我庆幸,至今还活着。
每日与相公们调个小情,喝个酒儿,摸个小手……日子也就这么快活的过了,原本还以为诸事还比较顺心意,却没想到不安与躁乱竟会传染,除了隔壁那个勾栏里那个虞美人鸡飞狗跳的在闹腾……俺们家宅院也闹腾起来了……
这一切,都归咎与一个人的出现。
“我说泉大人,你不好好呆在你爱人的皇宫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不知道巽王已经派出精兵千万,想要征讨这儿把你虏回去么。”我饮了一口茶,清清嗓子,掀着眼皮望着他。
“管他呢。”这个梓泉脸上笑得无所谓,几年不见了,他倒是愈发的俊朗了,想必在巽国过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少了哪根筋,居然吵架离宫出走,来投奔我了。他低头逗着怀里的敛迹,“巽王要真敢把你这儿怎么样,你拿把刀子横在我脖子上,把我架出去,保管没事。”
“旁边还有一勾栏,”我手横在桌上凑近了说,“你总不能让你家老公弄得别人生意也做不成吧。”
“勾栏?!我还白活了这么久都没逛过。”我看到这个清华穿越高才生两眼睛都冒贼光了,“要不……你陪我去见识见识?”
“爹爹,三爹……娘又想要去逛勾栏。”原本趴在他怀里的敛迹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特亢奋。
我们俩大惊,只拿手去捂她的嘴。
这小屁娃眨啊眨的,眼眯成了月牙弯,小黄鼠狼似的。
“又想去哪儿了。”红青托着一叠看起来是衣袍的东西走了过来,那一双凤眼扫了过来,三分嗔七分调情。“平日里把你伺候的还不够么,总想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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