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宫之我是德妃》第24章

那日书房散课后，禛儿果然准时到永和宫来报到了。难得的是，向来喜欢跟小四做对的禩儿竟然也很乖巧地早早穿戴齐备坐在大殿里等着。看到这两个小小的身影手牵着手一前一后地往殿外走时，我的心情那个真是……激动啊……
呜呜，终于活着等到小四和小八联手的一天了……
大约晚膳时分，禩儿由承乾宫的一位老嬷嬷抱着回到了永和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不到亥时睡不着觉的小家伙居然眯着眼趴在老嬷嬷怀里打起了呼噜。
正诧异着小四怎么没有一起跟来，那老嬷嬷已然把禩儿交给白兰，半蹲□子向我作了个福，道：“四阿哥本是想亲自送小阿哥回永和宫的，可贵主子觉着天色已晚，怕四阿哥走夜路不安全，便让先回慈宁宫去了，还望德主子莫要介怀。”
我一听她这么说，便知皇贵妃是彻底对小四放下了心结。尽管我很郁闷这两只小狐狸竟然跳过了我这个额娘自己解决了问题，不过只要他们兄弟俩和睦，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这样想着，我的嘴角便忍不住浮出一丝微微笑来……
半个月后，匆匆结束南巡的康熙终于回到了京城，回銮当日，康熙与孝庄彻夜长谈。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从慈宁宫出来后，康熙便下旨撤换了现任内务府总管凌普，而已陪伴各位皇子多年的侍读，包括半年前刚选定给即将入书房的七阿哥的侍读也被以各种理由通通撤换。
另外，朝堂之上，原本与明、索两派构成三家鼎立的佟家忽然与明珠联手，弹劾索额图“自恃巨富，日益骄纵”等三款罪名。致使索额图被革去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之职，其弟心裕被革銮仪使、佐领，仍袭一等伯，弟法保被革一等公。这是索额图宦海生涯中的最低点。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点实在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跟小四和小八那日去承乾宫的事情有关。我甚至有那么几秒钟有点怀疑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在皇贵妃面前动了点什么手脚……
然而下一刻，我却恍然明白过来，宫闱之斗，重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真相，能不能打击到对手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奸狡如索额图，若这件事情真与他无关，又怎么可能任人宰割？亏得我自诩在皇城之中生活了十多年，怎么对这一点的体悟竟还不如两个孩子！
瞠目结舌之余，我只能感叹幸好这两只小狐狸都是我的儿子，否则真是连小命是怎么丢掉的都不知道了……
☆、小八练字
很快地，时光流逝到了二十四年十月，这一年的康熙已经有了十一个儿子，六个女儿，而我也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禩儿今年已经五岁了，再过一年就到了上书房的年纪。可能是因为有一个天才四哥的阴影笼罩着的缘故，这孩子学东西的速度也比旁人要快上许多。本来康熙是打算按他四哥的例，让他一起跟着上学堂去。可我考虑再三，还是拒绝了。
当初没拦着小四提前进学固然有顾忌着慈宁宫的意思，更重要的是那之前我实在不知道上书房的作息时间竟然会那么……暗无天日……
我这个苦命等儿子请安的额娘熬一熬再睡个回笼觉也就算了，可是对作息规律有变态性执着的小八而言……我简直不敢想象……罢了，能多护着他一年也是好的……
不过看到小八有点失望的样子，我最终还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求康熙让人把永和宫后头那间同顺斋做成了书房，这样闲暇下来的时候我就能在那里教小八练练字什么的，算是学前教育吧。
“额娘！您来看看儿子新练的这幅字，可是进益了？”
小八兴冲冲地跑到正在哄女儿睡觉的我跟前，扯着我的袖口，硬是将我拖到书桌旁，要我看看他写的字。
“好好好，别急，小心摔着。”
我拿起书桌上的那副墨迹未干的字帖细细端详了片刻。老实说，就我这个看惯了康熙苍劲有力的笔法的人看来，这幅字顶多只能给个“工整有余、灵气不足”的评语。不过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能写出这样的字已经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了。
于是我摸摸身旁那个满怀期待的小小人儿，笑道：“禩儿真厉害，再过几年额娘就没东西可以教了。”
禩儿听我这么说，原本兴奋的小脸却忽然黯淡下来，讪讪道：“儿子知道这字和几位哥哥比还差了一大截。”
我微微皱眉，小孩子总希望把别人比下去的心态我能理解，不过若是凡事都争强好胜，毕竟不是好事，将来难免吃亏。遂弯下腰来捋捋他的头发，温言道：“你几位哥哥们都已经入学堂学了好些年了，禩儿才刚碰这些东西，又没有懂行的人系统地教，自然会有些差距。更何况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长处，禩儿的聪明好学就是连几位已经上学堂的哥哥们都比不上的。”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原本黯淡的眼睛里忽然放出光来，向我郑重点头说：“儿子明白了。”
看到儿子脸上那般诚恳的表情，我稍稍放下心。转而想起之前好像在哪本清穿小说里看到过说八阿哥曾经因为被康熙批评说字写得不好而有一段时间拼命练字来着，怎么会提前到这么早？而且我也不认为康熙会变态到跟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计较字写得好不好这种事情吧？难道又是我穿越过来以后的蝴蝶效应？
“你们娘俩又关在这小屋子里捣鼓些什么呢？连朕都不让看吗？”
我循声望去，竟然是一身便服的康熙，忙领着禩儿一同过去向他行礼。
他微微笑着扶起我，显然心情很不错：“这儿没外人，不必那么拘礼。”继而眼睛往书桌上一望，立刻被禩儿刚才在写的那张字帖给吸引住了。
转到书桌边坐下，皱着眉看了好久，忽而抬起头望着我，笑道：“小琴，朕知道这些年你都忙着操心儿女的事情，却不知这手字也退步了，空剩下了个工整的字样子，灵气竟还不如朕刚认识你的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知道不好了，连着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可这家伙只当是我在打情骂俏，竟然越说越开心，越批评越来劲……
我偷偷瞄了眼旁边早就已经黑成一块木炭的小八，开始扶额闭眼为康熙默哀……
大约过了一刻钟时间，好吧我认为就小八的忍耐力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小家伙终于忍不住冲出去跪在他皇阿玛面前道：“皇阿玛别再说额娘了，这字是禩儿写的，禩儿知道自己和几位哥哥比还差许多，但是禩儿从今天起会加倍用功努力，不会让皇阿玛和额娘失望的！”
说完就丢下已经石化了的康熙往同顺斋外跑去……
我心里着急担心，可是又不敢把康熙一个人丢在书房里，忙让守在屋外的白兰去追小八，务必不能让他做出傻事来。
重新转回书房里，却正见到康熙一副尴尬无措的表情，终是撑不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这对活宝父子啊……
他见我难得的一脸促狭，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轻咳了两声，说：“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这是小八写的，也不提醒一下朕。”
我忙道：“冤枉啊！皇上自个儿回想一下，臣妾可是一直在给您递眼色来着？”
“这……”他愕了片刻，显然完全忽略了我怒目背后的警告意味，“朕还以为你是觉得在孩子面前丢脸……”随即懊恼地撑着头叹了一声。
看他这般在意小八的心情，我心里是有几分动容的。遂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颈，柔声道：“皇上这次也是无心的，小八一时想不开，多是在懊恼自己学艺不精，定然不会有责怪皇上的意思的。”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朕只怕扫了这孩子学艺的兴致，将来再难有这份心思了。”
没想到康熙竟比我想的还要深远。我略思了片刻，说：“皇上若真有心栽培禩儿对书法的兴趣，不如每隔几日就到同顺斋来指点一番？皇上的书法在当世也是独一无二的，禩儿一直苦于没有名师教导，如此岂不正好？”
听我这么说，他先是一怔，随即闷闷笑了一阵，忽地牵住我搁在他胸前的手，轻轻把我拉到他的怀里，在我额上印上轻轻一吻，笑道：“就依你的。”
☆、八爷上学堂
那日过后，康熙果然每隔几天便会到同顺斋去看看小八练字的进况，顺带便也会给他指点一些笔法上的问题。不过康师傅跟他兄弟常宁有个一样的毛病，就是好好的东西没教两句就开始鄙视人，那话我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
奇怪的是一向自尊心极强的小八竟然一次都没有翻脸过，反而一副很享受、很幸福的样子，弄得我都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