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失控》第30章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了一停。
“这个花容溪,也真是很好的女子啊。”我突然感叹,“虽身在烟花之地,却有着如此清明虔诚的内心,我要是男子,我也会爱她的。”
可是,荀无忧的脸色却渐渐黯淡,眼里蒙了一层难以言说的忧伤。
“我原来想的,也是如此。
只是在祈愿时,我总觉得有道目光,深深地在看我。
从佛祖面前起身,不经意间,我好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未容我细想,那个身影已在那日熙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我当时只是不经意地笑,我想,人那么多,碰上熟人也说不定,或者,也许只是错觉。
于是,我极小心地护着花容溪,宛如护着最珍贵的玉瓷器,向大殿门口走去。
可是,当我们出了大殿,慢慢步下百丈台阶时,忽然碰上一个也常留宿留仙阁的男子迎面而来。
他倒也是个风流少年,却眉眼轻佻地伸手摩挲花容溪光洁细致的脸庞,说,容溪儿,近日也都不来看我,可是忘了我了?
我心下顿生不快,虽说自己平日也不端言矩行,可在这庙堂之内,却是心存敬畏之心。而像花容溪这般虔诚的女子,想来也是不愿在此被人轻言侮辱。于是,我伸手准备去掸那男子的手。
花容溪却突然极娇媚地笑,水眸斜睨 ,红唇微抿,贝齿轻咬,葱白玉手轻轻掐了那男子的手,娇嗔道,公子,奴家可是想死你了!这不,才在佛祖面前许了愿要见你呢!
他们就这么公然在大殿之前调情顽笑,真真的旁若无人。
我突然觉得好笑,对于花容溪,我是不是太认真了?
从此之后,花容溪也像之前的那些女子,渐渐在我眼前淡去,我开始将心力投入到无忧坊中。
无忧坊的生意日渐庞大时,管家给了我一封远在京城的家母的来信和一条细细的金手链。信上说,待我专心于无忧坊的生意后,才将荀家祖传的细金链交于我手,由我送给想要结定终生的女子。
细金链并没有显示出荀家世代的尊荣显贵,它在我手中显得那么细小,只是闪着细细的金色光芒,宛如夕阳在天边映射的无限碎光,璀璨却不刺目。
我突然想到了茉茉,她那么恬淡地看着远山的落日时,眼中也就沉淀了细碎的金光,没有绚人夺目的光华,却温婉沉静地教我移不开注视的目光。
原来,我一直放在心里,一直不曾舍去的,就是茉茉,白茉茉啊!
我当下满心欢喜地驾马去茉茉的茅舍,傍晚的凉风吹得衣袂飘飞,心中充满了即将释放的喜悦。
那时,我和茉茉一同翻土耕种的庄稼生长得疯狂而茁壮,瓜果绿色的藤条蜿蜒地缠绕了大半个茅舍。
只是,已是人去楼空。
屋内的方桌上还留着嘉蓝寺粉色的签条,上面有我熟悉的清秀字迹:祝君安康,愿君安好。
祝君安康……愿君安好……
祝君安康……愿君安好……
我的手不可遏制地颤动,我第一次泪流满面。
有一天的傍晚,我在刚刚新翻的土里细细撒瓜种,茉茉静静地在一边看,然后递给我一碗清凉的茶水。
她说,无忧,农历的二月十九,你陪我去嘉蓝寺还愿,好吗?
我打趣她说,好是好,不过你要说说看,还的是什么愿。
她的唇角轻轻扬起,带了隐隐的笑意。
她说,我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要为他祈愿。
……
那么,在嘉蓝寺的深深目光,在嘉蓝寺的熟悉身影,应该就是茉茉了。
可是我当时,脑里心里全是花容溪媚惑的眼,温软的语。我把别的什么,都忘光了。
于是,当茉茉在身后深深看我时,我用了从心里带来的柔爱的眼,静静看着花容溪。
我那时的心里无比恬美安然,可现在,我却难过得仿佛失去了心里最珍爱的一切。
我突然那么恼恨自己的名字,无忧!无忧!
也许,因为无忧,所以无心;也因为无心,才所以无忧……”
他再抬头时,一滴极清的泪悄然落下。
我呆怔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想要说的话。
突然房门被人咚地撞开,有人像一阵风一般卷了进来。
我诧异地抬头看,那个人也正惶急而呆呆地看我。
我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安子,你、你怎么跑来了?”
我说的只是气话嘛
“小安子,你怎么跑到无忧坊来了?”我颇为不满地看他,“你曝光率这么高,当心被众狼女认出来,破坏了我卧底的身份!”
他倒是抿着嘴不作声,被我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儿才说:“以后不要叫我小安子。”
“哦!嫌难听是吧?”我作恍然大悟状,“那叫什么好呢?小少子?小烨子?还是小花子?”
他终于抬眼看我,微微皱眉道:“我看你精神好得很,要不下来自己走?”
“不要!”我赶忙抓住他的领口,笑眯眯道,“我脚疼走不快,你抱着我走就可以快点回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什么时候……换回女装?”
“这个嘛……总得等我抓到间谍再说!”我想了想,忽然觉得疑惑,“为什么要问我换女装?我穿男装不帅吗?”
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良久才道:“身为一个男人,我并不喜欢街上的人会以为我在抱着一个男人走。”
他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微的尴尬,但打横抱着我的双手却依然有力地托着我。
我讪讪地笑,偷偷抬眼看,果真发现四周的行人都在脸色怪怪地瞅我们,有鄙夷,有惊讶,有讥笑,还有的要作好象吞了半只苍蝇的恶心状。
落后落后真落后!我不屑地撇撇嘴,古人的思想就是够落后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同性恋也是上帝决定的一种人生么?
更何况,我还不是同性恋呢!
“那怎么办呢?身为女人,我可是很喜欢让街上的人看到有一个很帅的男人抱着我走呢!”我双臂一伸就拢住了安少烨的脖子,“叭唧”一声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故作羞涩地把头偎依在他怀里。
果然,安少烨的腿软了一下,旁边卖糖葫芦的摔了一跤,挎着菜篮子的大嫂楞楞地撞上了前面同样楞楞的大叔,卖豆腐的下巴都掉到了白嫩嫩的豆腐摊上,表演喷火的杂耍人被自己喷出的火烧到了眉毛眼睛,疼得嗷嗷叫……
我正恶作剧地偷笑,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好象街上的屋舍和卖糖葫芦的卖豆腐的都在快速地下沉!
难道地震了吗?!
再一看,老天!上帝!不得了!安少烨竟然抱着我腾空而起,然后轻巧地在一大片黑色屋顶上快速跳跃。
原先喧闹的景物都在身下飞速掠过,耳边则是呼呼灌响的风声。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原来,原来飞翔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奇妙!
“你如果再不松手的话,我就真的喘不过气来了。”
“啊……?”我怔怔地看他,“你说什么……?”
他好笑地看我,说:“我是说,我们已经到家了!可是你还揪着我的衣领不放!你没看到小诗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么?”
我猛的松手,果然是在蛋糕店门口了,小诗正张大嘴巴看着我呢!
诶?是什么时候飞到家了的?
“那个……”我偷偷扯安少烨的袖子,小声问,“你为什么会飞……恩,会轻功啊?”
他却奇怪地挑挑眉,说:“什么飞?什么轻功啊?”
这个家伙还装蒜!
我不满意地瞪他:“刚才明明是飞回来的嘛!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敢做不敢当!”
“我又不是神仙我为什么要会飞啊?”他表情无辜地看我说,“如果我真会飞我还会在这里当跑腿搬货的伙计?”
他说的好象也在理,可我是傻子么?我也没这么厉害的臆想症啊?
“小诗!”我冲还在发愣的小诗勾勾手,“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诗的嘴巴这才合上,脚步有些不稳地走过来说:“当、当然是被安大哥抱、抱回来的。”
“诶!我不是问这个!”我摇摇头叹气,“我是问我和小安子是怎样回来的,是不是飞回来的啊?”
“灿灿姐你怎么了嘛!”小诗突然就涕泪交加,“我看到你被安大哥抱回来就想坏了!出事了!你看你说得这些,你是不是被无忧公子打坏脑袋啦?”
天哪!不会吧!连最最诚实忠心的小诗都这么说了,难道我刚才都在做梦?
不行不行,看来被安少烨抱久了就昏头了,得赶紧回房间想想清楚,清醒清醒。
“小安子你放我下来吧,看来我真的发昏了,我要回房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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