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见浮生不若梦 by seeter》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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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利落周全的计划,绝非一时半时能完成。我暗自沉吟,正揣测着司徒飞去德国的用意,一只手已有力地揽起我的肩,另一手递了杯水到我唇边,司徒飞笑道:“头昏,就休息罢,想得太多可是会加重。”
无可不可地任由他搂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我推开司徒飞的手臂,合衣向内躺下。原先的湿衣早已被人换下,换成棉质睡衣,皮肤温暖干燥,极是舒适,最适宜入梦。
司徒飞笑吟吟的声音自后传来:“浮生,你体质不错,手腕骨折,又淋了这么大的雨,居然连发热都没有出现。”
被格雷那般虐过之后,我的躯体对些许创伤已无反应,恢复力较常人要快得多,这或许也算得不幸中之幸。
我以轻哼一声作答,闭目欲睡。
司徒飞象是不懂我的无声抗拒,竟手一伸,掀开我身上的毛毯,也躺了进来,笑道:“浮生,我向来信奉手快有手慢无的原则,想要的,就立刻去拿,绝不错过,给自已空留遗憾,所以——”
一只手自后方潜进我的衣领,滑至我的胸膛,搜寻到其中一点揉搓,呼吸已到了我的颈间:“这里的门只能从里间打开,数百英尺的高空,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来救你,浮生,你乖乖的,给了我吧——”
怎见浮生不若梦 下卷 第四章
章节字数:6200 更新时间:07…09…01 12:13
我试着闪开,却在他怀里陷得更深,司徒飞的一双手顺势由肩而下,抚向我的臀间。
还真是急色。
我深觉头昏,无力地抵住他双掌,叹道:“这位大哥,拜托说话算数,你答应过不逼我的。”
“你犯规在先,浮生。”司徒飞要制住疲倦的我原是轻而易举,三两下剥落我的睡衣,远远甩到地上,“我给你时间,不是为了让你等待江上天来接。你既允了他,我们的承诺还有何意义。”
早知便不说这句话了。不过冷眼瞧司徒飞此刻欲火如炽、迫不及待扑上来的模样,就算我不说,只怕他也能找出借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司徒飞,你还是放开,让我睡觉的好。”我被司徒飞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抵抗,苦笑道,“你做不下去的。”
“为什么?”司徒飞摆明了不信,伸手轻抚过我肩背上一道道血痕,“是为这个么?”俯首重重吻上其中一处,含糊道,“虽然我不好这个,不过若这样才能给你带来快感,我也不介意对着它作。”
“不是。”
我只勉力答了两个字,脑中的昏眩已越来越重,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向床边吐了出来。
耳边传来司徒飞微微慌乱的声音,再不见暖昧,一手在我背部轻拍:“浮生,你受内伤了吗?”
我想回答,胃中又是一层翻腾,这一吐便直吐到天昏地暗,连胃中最后一丝清水都绞了出来。勉强睁开眼,看着司徒飞的面容已有些模糊,喘息道:“不,我只是……晕机。”
“晕机?”司徒飞怔了一怔,象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是啊,我从小……就……晕机,长大了……一直……没有改过来,看不出吧?”我断断续续地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说话,甚至还笑了一笑,“司徒飞,若这样你……还能……上我,我也佩服你。”
话音未落,身子又是一颤,我趴在床边继续干呕。
司徒飞覆盖在我身上的躯体已然僵硬,半晌终于一叹,披起衣,轻柔地将我还给被褥:“你先休息吧。我去找药。”
这话一出口,我心中顿如一块大石落地,微笑道:“多谢你手下留情。我先睡了。”
身边最大的危机既去,精疲力尽的我立刻沉入了梦乡之中,至于司徒飞会想些什么——那只好请这位运气不佳的老兄自求多福了。
在飞机上的时间颇为漫长,我醒了约有三四次,每次睁眼见仍是一灯如豆,司徒飞倚在床边若有所思,便快快不动声色地又睡过去。
晕机是真的,却未必便如我表现出的那般严重。只不过,世上强暴病人的事固多,强暴一个正在剧烈呕吐中的病人——料也没几个男人愿意做。
何况司徒飞虽不算什么好人,却绝不下作。终究不是天下每个男人都象格雷那般疯狂。
念及格雷这两字,我心中又是一层阴影。他是死是生,日后手段又会如何——我行踪已露,难不成当真要托庇于别的男人,如女子一般以色事人,委屈过活?
或是思得出神,一时忘了掩藏形迹,等反应过来时,司徒飞的脸庞已凑到了我面前,我吓了一跳,急急闭眼,装睡或是装死,听天由命。
出乎意料,司徒飞并未再纠缠我,只是悠悠叹了一声:“浮生,要拿你怎么样才好,我竟自已也不知了。”
下飞机的时候,我坚持要自已走,司徒飞拗不过我,只得半搂着我的腰,在旁边伴着。相信以我俩现在形态之亲密,任何人见了都不会以为我是被绑票而来。
踏上坚实的土地,第一眼就让我微微一惊。我曾以这里会是机场,至少也是繁华都市,夜夜笙歌,谁知入目所及,竟是一大片微峦起伏的辽阔平原,点缀着丛丛茂密树林。
几处檐壁远远地自右前方枝叶间映出,虽无法看清轮廓,却可料那必是极大的一处建筑。
早有两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迎了上来,默不作声地接过司徒飞递去的纸柬,看了一下,带领我们往内走。
“这是哪里?”再隐约见树丛里乌光微闪,这是何等所在,我大致也能猜出几分,却实是不敢肯定。
“你别管这是哪里。”司徒飞手臂一伸,将我揽得更紧,也不知是否必要,语声如气流只在我耳边徘徊,“以后也什么都不要多问,我应邀来谈笔生意,这期间,你切记莫和旁人说话,莫惹事生非。”
“毒品?”我哼了一声。
“不,军火。”司徒飞知我心中所思,淡淡一笑,“我是做什么行当的你又不是不知。”
我知才有鬼。再怎么样,我都还是奉公守法好公民,几时见过真正份量级的黑市了。
林间小道越行越近,转过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夕阳中,一座古堡逆光耸立,穹门拱顶,斑驳的石墙与草本植物交相递盖,无声以对,神秘中透着沧桑。
再前行数十步,一条宽阔护城河静静横亘过脚下,河水深蓝如镜,映见角楼巍峨,雕缕细腻,粼粼间隐约露出往昔壮阔繁华。
若非身边是司徒飞,楼墙间更有点点枪口反亮,我几乎要以为我们是来旅游观光。
带路的两人遥遥地向城楼做了个手势,数分钟后,护城河上的吊桥开始下放,沉重铁链伴随巨木桥身的震动,在空中发出吱呀的响声,一瞬间竟有身在历史的错觉。
早知德国古堡甚多,这般完整原味的,却还从未见过。
不由轻赞了一句:“好大的手笔。”
“你若喜欢,我原样建一座送给你。”司徒飞揽住我腰轻笑,柔情蜜意做得十足,“不如你跟了我?”
桥已落岸,异域的风从身畔吹过,令人心情颇佳。我也微笑:“你可以原样建得起屋子,你可能原样建得起这一草一木后的历史?”
空中隐隐流转着沉淀百年的气息。司徒飞自若看着我:“历史可以创造……比如我们的历史。”好一个花花公子。
我唇角微勾,不动声色走上桥,借机错开司徒飞三步:“相信那会是一部战史。”
“也许。”落日里,并肩而行的男人笑得悠然,转了话题,“不管怎样,我瞧这些房子还是破了些,那边的洞又多了两个,也不叫工人来修,真不知他们下雨天怎么办。”
我哼了一声:“只是简单填上那还叫修缮么?那叫砌墙,随便来个人都会。”
“那要怎样?”
“完美永无止境。补上去不见新痕,那才是最基本要求。”随着脚步接近,眼前的城堡轮廓也越发清晰,我细细打量着,叹了口气,“这里的主人,必是个完美至上主义者。你瞧那些房屋,本是已经塌掉的,年代久远图样散失,他将之重建时竟还能保持原先的洛可可风格,却又不肯用半块新砖,还有,”说得兴起,我随手指住前方城堡门外的一座骑士雕像,“多巧妙的构思,那样维妙维肖,又出乎意料地放在大门外,本是犯规,却予人一种极和谐威武之感,当真是——”
感叹地回过头去,却见司徒飞并未看向我手指的方向,只是笑吟吟望着我,眼神中,竟象有一丝喜悦。
我怔了一怔,突然明白过来,司徒飞来这里并非一次,怎可能不知这些,方才所说,只不过故意逗我开口罢了。
“你——”
我瞪着他,还没说话,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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