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第83章


白大人的眼神一下子意味深长了起来:你说,他是不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江大人严厉的眼神截断两位陪审的交流:二位,甭管他打的什么主意,咱先打发了这个祖宗,把自己摘干净再说吧!
······
刑部陪审干咳一下,正色对江大人道:“大人,依下官之见,此事果然疑点甚多。事关重大,不如暂且将人犯收监,再调查一番,隔日再审如何?”
隔日再审,到时候是公审还是密审,还是先密审再公审,就给挑事儿的大佬们定夺吧。
江大人沉吟一声,点头道:“有道理。”
说着江申仲执起漆黑的惊堂木,“此案······”
“大人!”江大人的话再次被没眼色的岭南王子打断,没眼色的岭南王子眉头轻皱,声音微沉,“天色尚早,此案轰动京城,为何不在宣化广场、众目睽睽之下审个明白?如此遮遮掩掩,为何!”
“还是说!”杭离声音一提,盖过江申仲未出口的话,洪亮清朗的声音令乌压压围着几层的人群听的清楚,好像洪水决堤前那巨大的一声暴响狠狠砸进人心头,“还是说,此案背后的内幕,不便百姓知晓?”
杭离眼光深沉凌厉,似乎直射心底。江大人到了嘴边的应对官话被狠狠一噎。好小子,这样心照不宣的话你也敢在上万百姓的面前喊出来,还真以为京城是你岭南啊!
人群中哗地一声,爆发出一阵激烈的议论之声,好似决堤的洪水汹涌席卷而过。出过妘湘晴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当权皇后,明楚的言论一向开放。哪怕经过了千禧党禁的打压,也依旧磨灭不掉百姓们对朝廷宫闱秘事的探究与八卦心思······
江大人脸色有些黑,杭离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身后是乌压压的人群。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被拉长,金色的阳光打在杭离挺直修长的身上,衣袂轻轻被微风卷起,好像是矗立着的一座伟大雕像。
“我们要真相!”人群中,不知从哪里响起一声疾呼,接着纷纷有人响应:
“对!我们要真相!”
“柳老太傅清廉耿直,乡亲们,咱们不能冤枉了老太傅的孙子!”
“对!”
“要真相!”
“我们要真相!······”
······
不论男女老少,无数人挥着拳头呐喊,齐齐挥舞的拳头好像遮天的墨云,滔天的愤怒铺天盖地而来,似乎要把宣化广场淹没。
一瞬间舆论的风向倒了个头,好嘛,现在想起来柳老太傅清廉耿直了。
三位主审脸色都有些难看,再看不出杭离是诚心地拿此事做文章,就白在官场上混这么些年了。
三位三位主审对视一眼,江申仲用力敲敲惊堂木,“肃静肃静!”
然而群众的怒火不是这样容易平息的,几处百姓吵嚷着、推搡着,甚至几乎要突破差役们拉起来的防线。
“都肃静!”眼看事态即将失控,江申仲脸色铁青,刷得一下站起来,大喊。
杭离静静地看着三位审理官员着急地呼喊官吏平息事态,抬起右手轻轻一翻,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乡亲们!大家冷静,杭大人肯定还大家一个真相!”
“这位大人是好官,咱们得相信他!”
······
随着杭离的手势,奇迹出现了。
人群中又爆发出了几道高呼,虽然声音隐约有点儿耳熟;推挤的最厉害的几处百姓也不推挤了,反而转身劝说后面的百姓冷静······
群众们爆发的情绪似乎一下子降了下来,事态也得到了控制,只是三位大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相必三位大人皆乃清廉刚正之辈,”杭离不以为意,上前一步,正色朗声严厉质问道:
“如何能任真凶逍遥法外!”
“如何能让柳老太傅这样耿直之臣、社稷肱骨,受辱蒙冤、晚节不保!”
“如何能上瞒皇上、下欺黎民,包庇真凶!”
“如何能不给真正受屈的人一个公道!”
“如何······”
“好了——”江申仲拿白棉帕子抹了一下额头,太阳西偏,天气却更热了,浑身上下热汗一阵、冷汗一阵,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如何不能秉公办理,还百姓一个真相!”
杭离不理,声音一扬,丝毫没有停顿,继续道,“还请大人彻查此案,否则若激起民愤,又当如何!”
杭离说完抬头直视江申仲,幽深锐利的眼神毫不避讳地传达出一个事实:如果今日不能让我揪出来幕后主使,民愤是肯定会激起来的,民变肯定是会闹起来的。
江申仲,宣化广场上闹出民变,你担待得起么!
杭离目光坚定,修长笔挺的身姿好像依海巍峨雄伟的厚山,浑身散发着一种寸步不让的气息。
江申仲喉头滚动一下,再次抹了把汗。宣化广场上闹起民变,他担待得起么?铁定担待不起啊!事到如今,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江申仲长长一叹,手上一松,惊堂木“啪”地一声轻响,侧着一歪落在案上。
杭离眸色一深,广袖合拢,躬身道:“多谢大人。”
杭离径自走到田老大等人面前,西斜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的两人多长,正罩在瑟瑟跪着的田家众人头上。
“田老大,”杭离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身为岭南王子与将军的威压气息,“你说是柳过寻衅在先,仗势欺人,强占民田,最后将你儿子打残致死,是么?”
“是······是。”
“田老大,”杭离忽然抱臂,放缓了声音,问道,“你可知诬告他人,在《大宁律例》里头,如何判处?”
不待田老大回答,杭离又冷声道:“充作苦役,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那么,以毁坏他人名誉为目的,诬告朝廷命官及亲属、造成重大恶劣影响的,如何判处,知道么?”杭离微微倾下身子,眼神锐利,声音微沉,“从严、加倍论罪。”
田家媳妇闻言,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田老大身子抖得像筛糠,杭离上前一步,继续沉声逼问:“现在,你还坚持你的说法么?”
“草,草民·······”
“田老大,你想清楚了!”杭离厉声又道,“若是你担上了这个诬告罪,那便是此案主犯!如果有人胁迫,”杭离一顿,“那么,你是从犯,念在你揭发有功,功过相抵也并非不可能······”
“有人胁迫!”杭离话音未落,一旁的一个田家嫁出去的姑娘喊道,“官老爷做主啊,有人给了我的衙(父亲)一大笔钱,有人要挟我们告状的呀!”
“是是是,”一旁也有个男人附和道,“原本田表弟已经发丧下葬了,后来二姨夫又找到我家,说要陪他一同来闹。给我家好多银子······”
······
一时间众闹事的邻居亲朋纷纷承认,包括有人半夜无意看到了城里来的大官人在田老大家如何密谋······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压过一阵的议论谩骂之声,甚至有人拿出了本来打算结案之后扔柳少爷的臭鸡蛋烂菜叶,迫不及待地向田老大砸去。
只不过百姓的准头有些欠佳,一个散发着腐败气味的臭鸡蛋直杭离袭来,杭离机敏地身子向旁一侧,皮上干着鸡屎的鸡蛋擦着衣角而过,啪的一声碎在地上,白色蛋壳里蛋清蛋黄粘稠的调在一起,在洁白的汉白玉地面上慢慢淌了一地。
杭离微微蹙眉,后退半步,皱眉沉声道:“田老大,事到如今,你还不招出幕后主使么!”
田老大身子一瘫,后脑上还挂着根烂菜叶,面如死灰,“草民招,草民招······”
“是谁?”
“是······”
“皇上口谕——”
远远地响起一道太监尖细的高呼,夹杂在百姓乱哄哄的议论声里,不甚清晰,以致多数人都未曾听见。
杭离眼光一暗,暗中手势一打——
“咱们得给老太傅讨个公道啊!”
“乡亲们,咱们不能让这群贪官们陷害忠良啊!”
······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数道大喊,众人纷纷响应,瞬间把那太监又一声“皇上口谕”淹没。
“谁!”
“安······”
“咔哒咔哒——”
整齐统一的脚步声踏在洁白的地面上,铿锵有力,只见一队乌衣禁卫军百十来人,排成四路纵队,小跑而来,金色的阳光映在缀着红缨的精钢头盔上,反射出一片好像要晃瞎眼睛的灿灿金光。
这下子不少人看见了,禁卫军护拥下的太监再次拉长了腔高呼:“皇——”
“安什么!”杭离置若罔闻,俯身厉色质问。
“上——”
“安国——”田老大声音发颤。
“口——”
“说!”杭离眼神透着狠色,声音急促。
“府!”
“谕——”
“微臣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最后一个字落下,杭离几乎同时身子一转,撩起袍子跪下,呼声与上万百姓和一众官员汇在一起,凝成一种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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