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少爷来压寨》第52章


石黑虎抱着他滚成一团笑着说:“你早就不姓龙了,你姓石,石龙氏。”
“滚你个狗脑壳,凭什么小爷跟你姓,你怎么就不跟小爷姓。”
“好好好,我跟你姓,龙石氏,龙石氏,景卿,不对着,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呀。”
景卿哪顾得上答话早就笑的打跌,揉着肚子喊痛。
笑够了景卿搂着石黑虎的脖子说:“石黑虎,这个地方比我那里好,你去我那里还得偷偷摸摸,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真想住在这里。”
“是吧,那你今晚就大声儿的叫出来,我爱听,我一听你叫硬的就不行。”
“我看你真是讨打呀,就不会说句人话。”
“好,我说你爱听的,行不?以后给你钥匙,有空就过来住,我是你的,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甜蜜的往事冲淡了心中的疼痛,景卿越发的思念,石黑虎,幸好有你,我才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要不可真要流落街头了。
杂货铺里一个掌柜一个伙计,那都是千锤百炼的人精儿,见景卿抱着个妇人来也不多问,打扫房子准备饭菜,景卿让那个叫小鱼的伙计去龙家看看情形,顺带问一下石黑虎的归期。
静下心来半靠在床上,二太太和柳成林死的一幕就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心里已经难受的不知道再怎么难受了,反而有些释然了,事已至此,伤心也于事无补了,再在这里一味伤心有个什么用,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冷静下来景卿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明天就是大游行的日子,也不知道翔飞那里准备的怎么样,这龙家的产业现在都控制在龙贵手里,不知道前些日子给协会筹得那笔款子翔飞兑现了没有,自己一离开龙家,龙贵肯定会把银钱往来的印信做改动,别瞎了这笔钱呀,想到此景卿忍着身上的酸痛起身去学校找翔飞。
此时夜已深,天上又飘着细雨,街上却没有景卿想象的那么安静,走过城隍庙时发现平时驻着的散兵游勇竟然有纪律起来,门口站岗的第一次枪背正了,背挺直了,而且似乎影影绰绰的灯火里密麻麻的全是人,景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学校里很安静,翔飞的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景卿又去学校后面开会的房子里面去找,还是没有,不知是因为没吃饭还是别的原因,景卿有些眩晕,扶着一堵墙才没有勉强摔倒。
景卿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特派员住的房子里,在门口时发现里面有灯光,景卿心头一阵暗喜,可当推开门,冷风吹灭了火苗,屋子寂静的如千年古井,把景卿一直沉下去。
好容易拖着身子回到杂货铺子里,出去打听消息的伙计小鱼还没有回来,景卿也不管大太太醒了没有,自己回房躺下来,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他知道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以保持更好的体力,然后明天一早在城门口堵翔飞。
半睡半醒之间他自嘲的想:“石黑虎小爷也不是那么孬种,小爷自己感觉好像长大了,可是这样的成长真***炒蛋。”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蒙蒙中景卿听见有人敲门,起身开门见是小鱼,小鱼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浑身冷得直发抖,看来这半夜跑了不少地方。景卿随手倒了一杯煨在五更鸡上的茶给他,小鱼喝下去喘了几口气说:“龙大少,我们大当家还没有回来,龙家那边戒备森严,有保安队的人进进出出,商号那里也是。
景卿一听心中已经了然,怪不得龙贵敢整这么大动静儿,原来他已经和县长陈远桥勾搭在一起了,看来这次不一定只是离开龙家那么简单的,景卿想了想,对小鱼说:“小鱼天明后还得麻烦你去四长街那里找我商号里的账房孙先生,找到他后先把他安顿起来。”
小鱼答应着,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回身对景卿说:“龙大少,我觉得县城里不对,到处是武装的兵头,像要打仗的样子。”
景卿一听正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就冲小鱼点点头说知道了,却在也睡不着了。景卿拨亮了油灯,拿块儿软布一下一下的擦着他的枪,一遍又一遍的把弹夹卸下又装上,就一样一直等着天明。
第八十六章 一场屠杀
更新时间:2013…8…17 10:11:48 本章字数:3354
民*国14年农历腊月初四,湘西龙山县上空细雨迷蒙,淡雾如纱。爱琊残璩
连下了这些时日的雨,城南门外的路被踩的稀烂,走过去就粘了满脚的泥泞。
高高的门洞里黑色的城门紧闭,青石条修筑的炮楼子经过无数风雨的洗礼,越发黑的幽暗。
国初过下腊。城门外的山路上从四乡八寨赶来的农民大约有万人,正如水滴汇聚成大海喧嚣着四处流淌。翔飞和特派员以及四十多个协会成员及青年学生在规矩这些海浪,以防止他们发生混乱。
这些人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孩子。他们手里拿着木棒、锄头等各种农具,一律伸着绷着青筋的脖子,瞪着充满饥渴和仇恨的眼睛,骨头里狂热的鲜血在躁动,他们以为跨过这道城门就会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光明温暖没有饥寒的天堂。
翔飞皱了皱眉,他觉得有些不妥,他对特派员说:“怎么有这么多妇女老人孩子,这恐怕不好吧?”
特派员最近对翔飞的保守做法一直持有保留态度,“这有什么不好,劳苦大众都响应党的号召,越是这样的群体越能体现我们请愿的普及性,大众性。”
翔飞只得回头不知第几次和这些人强调:“进城后只挥旗喊口号,不能随便抢店铺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的打砸,更不能伤害县城的百姓。”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出发了,在山路间宛如一条长蛇。
景卿出不了城了,四个城门都紧紧锁住,景卿看见了城楼里架起了机枪。
“完了,这下子真要出事了。”景卿在北大时参加过不少的学生运动,就算和警察军队发生最激烈的冲突时,他们也只敢挥警棍,从来都没有荷枪实弹过,可在这个荒僻的边城,这些统治者竟然对着老百姓架起了枪,这是要……屠杀!
南门城楼上的士兵已经看见了接近的队伍,他们的手扣在了扳机上。
当游行的人群到了城门口,看见了紧闭的大门,他们积攒了世世代代的怨怒,不平、悲苦一下子迸发出来,如海潮一般像四周激荡,他们高喊着“还我土地、减赋免税,惩治贪官”的口号,他们挥动瘦弱的手臂,他们第一次敢这样站出来向自己被奴役的生活提出质疑和挑战,他们要寻求公平的真理。
看,那个包着青色缠头的大叔,他因为交不起鸦片税,被保甲逼着用儿媳妇抵,妇人抵死不从,被一巴掌推在石磨上撞破了头,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淌了一地,就因为才八个月的婴儿一直哭,哭的保甲心里烦踩到了狗屎,他就让人把孩子活活钉死在墙上。
那个一头白发的大娘,不,不,她不是大娘,她才只有三十几岁,她十二岁的女儿在六月罂粟花开的时候去打猪草,却被下乡赏花的县长大公子看到了,也不知是花开的太美,还是罂粟把人给迷惑的太美,大公子把小女孩按在花丛里整整襁坚了四个小时,最后还把只剩一口气的孩子赏给了早已经磨枪擦掌的四个狗奴才,等小女孩的妈妈找到她时,她的下身已经给撕烂了,小小的胸脯上全是野兽一样的抓痕,孩子的娘哭天抢地却找不到一个说理的地方,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
他们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因为被迫种植鸦片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粮钱税、火耗税、鸦片税、人头税这种税那种税从出不穷,他们屋不遮风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挣扎在统治者的各种摧残之下,现在已经有人把他们的潘多拉魔盒全数打开,那些愤怒的火焰势必将燃起一场熊熊大火,将这个万恶社会的旧制度焚烧殆尽。
紧闭的大门阻止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心中热火燃烧正旺的队伍怎么肯就此被阻挡,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开始撞门,开始用各种农具在大门上敲打,那样的气势和力量开始让大地也随着颤动。
城门里面四周早就围上了士兵,他们在巨大的震撼里更紧的抓住手中的枪。景卿根本就无法靠近城门,那么冷的冬天,急出一身汗。
团结的力量是巨大的,在数万人齐心合力的顶撞之下,城门已经摇摇欲坠。此时特派员充分发挥了他老党员工作精明熟练的作用,招呼各个领导帮着归置队伍,从新让大家有序的排列起来,然后党员和带头的排在前面,呐喊着冲破最后一道藩篱,走向他们认为的曙光。
景卿攥起拳头,眼睁睁看着机枪的火舌从洞开的大门里喷射而去,毫无防备的人们成了活动的靶子,前面的人瞬间打乱,倒下的,退后的,四处躲藏的,后面的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继续涌上来,队伍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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