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衫和星空甲》第34章


?br /> “必须这样,”岑惊鸣发哑地说,“看不见你的眼睛,我才可以心无旁骛地继续干很坏的事情。”
这算什么歪理。傅千树刚要张口,岑惊鸣凑过来啄吻他的嘴唇。
☆、33 可爱颂
33 可爱颂
夜间九点半,傅千树的手机开始响铃,他意识回来了,身上沉沉的,就是动不得。音乐还在播放着。傅千树颤着眼皮,正要开口,就有什么东西碰到齿面,软弹得像果冻一般地滑进来。
这让甜□□本精的傅千树怀念起足够沁得人骨头酥麻的味道来。他又吸又吮,却被某种苦涩的腥膻充满了内腔,傅千树只犯了一会儿糊涂,便霎然搞懂了怎么回事,推开还压着自己的结实的胸膛想要坐起来,正好扯到了使用过度的那个部位。
岑惊鸣听见他抑制的呼痛,伸手拧开一盏小灯。见傅千树眯着眼睛适应光线,他回了个安抚的微笑,轻轻捞起傅千树的左腿,手指在那块殷红的软肉上按了按。
傅千树倒抽一口气,连呼吸都要忘记了,反射性地要合上,腿根还有点在抖。
“没关系,只是稍微肿了,”岑惊鸣没打算再逗他,在皮肤内侧烙了个吻便放下来,说,“待会吃点清淡的。”
他说得如此坦荡,傅千树反而更加臊得慌,见两个人什么都没穿,挪了几下想把揉得皱巴巴的被子扯来盖上,岑惊鸣握住他的手腕:“先别睡,起来填饱肚子洗个澡。”
傅千树只得应了,脑子里翻来滚去全是之前的画面,他们竟然就那样做了,还白日宣淫地搂一块儿困到现在——啊啊啊啊啊耻度爆表了简直!他耷着眼赤起脸默默回味,小羊似的任由岑惊鸣摆布,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套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岑惊鸣眸中盈满笑意,正等着他把睡裤的裤头扯上去,傅千树急哄哄地瞪他一眼,自己飞快地拽规整了。他几乎忘了是被一通电话切断清梦,而岑惊鸣边穿新衬衫,边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是你爸打来的。”就要递过来。
“啊,”傅千树想了想,“那我给他回一个。”
岑惊鸣摸摸他的头:“好,我去厨房。”
傅千树想说这有什么好避的,但岑惊鸣已经挽好袖口走了出去,如此细腻入骨的体贴令他又是一暖。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岑惊鸣自己的房间呢,月光一瓣一瓣地登上窗台,延展到向两边拉开的窗帘上,把布料泡出和钩月一样的藕白色。傅千树走了走,脚还在发软。他按了顶灯开关,小心地坐下来打量四面的摆设。辟出来的工作区域和店里大同小异,傅千树不愿乱动那些作品,视线定格在床头摆的几件物什,拿起了一个小巧的瓶子。
一股淡雅的竹香萦绕鼻间。
傅千树在心里拼着瓶身上的几个字母,想,原来这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味道呀。
他拨了第二遍号,那边才接起来。
“爸?”
“哎!”傅程声若洪钟地应了,“刚给你妈浇花去了,没听见。”
“哦,”傅千树心猿意马地东瞥瞥,西瞅瞅,“您是不是有事啊?”
傅程道:“小树你嗓子这么哑,感冒啦?”
傅千树心虚地咳了两声,停顿片刻,说:“没有没有,下午打球少喝水了,您别担心。”
傅程不疑有他,只叮嘱最近换季要多注意云云,话题结束后,问:“……小树,作那幅画的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傅千树差点被呛到,转念想八成是他爸为此上心,果然把画拿给熟人看过了,道:“是我无话不说的好友。”我喜欢的人,我的男朋友,他又在心里一字一句补充上。
电话那头沉吟了半晌,傅千树先发制人问:“爸,存在什么问题吗?”
“你托我帮忙的时候,我就犯嘀咕,这么个功底的孩子,哪会甘于当无名小卒,”傅家两代人交流向来平等,傅程没多犹豫,对儿子实话实说,“昨天我把东西带去,席上恰好有他学校的教授,才听到了几句,说这姓岑的孩子对导师不恭,品行上也有语焉不详的缺陷,退了学后就再无消息——小树,你对这些……?”
好像洗衣机正在运行着最后的那道程序,狂乱地绞动水分充沛的衣物,把它们拗得又干又皱。傅千树的心燥得疼起来,虽然只接触到父亲的转述,他也大概能猜见原话有多冷血无情。
过了漫长的一个冰河纪,傅千树才夺回自己的声音:“爸爸,事实和你想的不一样。我相信惊鸣。”
傅程的追问有几分严肃,他想象得到父亲眉毛皱起来,跟小时候批改他的错题时如出一辙的神态:“俗话说,人言可畏。小树,不是爸爸质疑你,但既然你完全知情,又为何那么笃定你这位朋友没有做错呢?你是不是还掌握些隐情?”
傅千树点点头,为难地承认:“对,可是爸爸,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他但凡唤起神海中余秋那些剖白都堵得发慌,事已至此,余秋决意破釜沉舟,岑惊鸣作为她少数知情的朋友只会更心力交瘁。傅千树晓得他们下一步打算借助舆论,还原当年冰封的真相,他过了一遍他爸的交际网,无法确定现在说了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只能低头道歉。
“孩子啊,”傅程语重心长地说,“我一直教育你得做个顶天立地的人,还记得吗?从小到大,爸爸妈妈绝不干涉你的交友,但我们也很担心你学坏,能理解么?”
傅千树笃定地答:“我懂的,爸。岑惊鸣就是顶天立地的人——麻烦您像相信我一样,也信任他一次吧。你困惑的地方,马上就水落石出了。”
傅程回以的是一片沉寂,只有呼吸始终如一,清晰地从传音孔中喷薄而出。
傅千树嘴动了动,可又自觉拙笨,不晓得该说什么,怏怏地没了动静。他这是生平第一次谈恋爱,恨不得把这则消息印到环球发售的报纸上,遍洒每一个边边角角,就连阳光照不着的地方,都得有他和岑惊鸣的事迹。然而实际却连向父母坦白,都没有一个好的时机。
他正坐着,岑惊鸣出现在门口,估计是有别的问他,傅千树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他却把食指抵在唇旁“嘘”了一声,浅淡一笑,衣摆再度从门框消失。
电话那端,傅爸爸叹了一口气,说:“好……我也想继续坚持‘画如其人’,小树,爸爸真的同样很欣赏岑惊鸣的能力。关于他未来的发展,我还会多留意的,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要跟我说,成吗?”
傅千树应完,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家常,结束掉这次通话。
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由于下午发生过的,颠鸾倒凤一般的事儿,他四体酸麻,比跑马拉松还累,后边更是火辣辣的,一想想,那种感觉就要烧遍他的全身。可渐渐地,又牵出一种胀胀的满足来,真的好奇怪。
手机还停在联系人名单上,十余秒后屏幕熄掉,傅千树就看不见姓名跟号码了。他发现黑漆漆的屏幕有点脏,拿拇指去揩,才发现穿的是岑惊鸣的衣服。睡衣本就松垮,他俩身量又有差别,果然就大了很多。
傅千树抬手闻了闻,洗衣液和着水过了好几遍,经历日晒风吹,仍旧筛下微量的那种清淡香味。现在他就整个儿包在岑惊鸣的味道里了,这让他莫名兴奋,兴奋之余,忽然又有些委屈。
这一团委屈,只有连指甲盖的面积都不到的那么一丢丢,可以归纳给自己,其他的都是替岑惊鸣。
好像岑惊鸣太坚韧,太强大了,连最最艰难的日子头都没低下去过。所以傅千树必须表现得脆弱一点儿,才能替他平衡情绪,有血有肉,有哭有笑地更好地活着。
傅千树走出去,短短二十分钟功夫,岑惊鸣就炒出了一个菜,见着他,说:
“哦,刚我想问你明天出去哪玩?”他笑了笑,“作为我们第一次约会。”
“明天不去看小秋了吗?”
“不了,”岑惊鸣摇头,“刚接受过采访,让她好好休息吧,还有更多的硬仗要打。”
傅千树拉开凳子坐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望岑惊鸣。
“要在家也可以,我们能睡到日晒三竿,自给自足地做一顿饭,然后看场电影,”岑惊鸣怕他为难,说,“反正接下来有大把空闲陪你。”
傅千树疑惑道:“店里不要紧吗?”
“暂且不去了,”岑惊鸣解释,“喻宵那边稿子一旦发出来,我若再去,只怕店里不得清闲。”
傅千树眼底如银箔烁然。他喉头哽了一下,拉住岑惊鸣的手。
岑惊鸣好笑道:“大男子汉怎么也学会撒娇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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