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第5章


东方玉置喙道:“多谢姐姐美意,但东苑乃主位,玉儿不敢独占。”
白若卿笑:“玉儿多心了,咱们王府里不讲这些,只道是哪里舒服住哪里,不分什么尊卑贵贱。”
东方玉正要说话,恰逢张管家从外面进来,行至厅中,躬身道:“王爷,苏公公传来皇上口谕,要王爷即刻入朝面圣。”
封季弘面色一凛,不悦道:“知道了。”站起身走到东方玉身边,言道:“玉儿就住东苑吧,你先去休息,晚上本王再去看你。”
封季弘言毕,出了正厅去换朝服。
白若卿将东方玉带至东苑,还未进门,便闻见梅花香味扑鼻,淡淡清雅绕于鼻息唇畔,淳淳留香。
白若卿眉梢带笑:“我擅作主张在东苑植了梅花,不知玉儿喜欢否?”
东方玉回笑:“只比喜欢更甚。”
白若卿与东方玉相视一笑,一同走入屋中。
东方玉的闺房中早已布置一新,香气宜人,又配了两名丫鬟侍其左右,一切安排妥帖无比,不出瑕疵。
待东方玉的行李收拾完毕,白若卿起身告辞:“府中还有些琐事需待处理,不便在此逗留,玉儿好生在此歇着,若有需要,吩咐了丫鬟去办即可,也可让丫鬟去西苑找我,我便来替你料理。”
东方玉微微笑着,满脸感激:“姐姐费心了。”
白若卿从东苑出来,与玉璃走在回西苑的幽径之上,玉璃见左右无人,便问白若卿道:“小姐的玉镯可是先皇赐予王爷给小姐的聘礼,是北疆雪山之巅上的碧玉手环,天下无二,小姐不觉得可惜?”
自打走出东苑,白若卿脸上的笑容便瞬间烟消云散,不见踪影,她揉了揉笑疼的脸颊,淡淡道:“破烂东西罢了,我倒不觉得稀罕,至于你下一个问题,我也一并答了便是,我住西苑,她住东苑,王府之中,此间距离最远,平日里少见几面,我也清静些。”
白若卿所言,玉璃也觉极是,点头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十日之期,定北王府上下皆忙,东方玉乃待嫁新娘,且身子不曾利落,整日呆在东苑之中,唯有封季弘探望之时,两人才偶在花庭之中信步闲游。
白若卿乃王府正妃,婚娶物品悉数都由她亲自过目,又有张管家同旁协助,更是如鱼得水,一切准备事宜进行的井井有条,尽显贤淑之德。
待到第八日,帝都绣凰轩差人来报,说是新娘嫁衣基本已成,但还有琐碎饰物须得王妃亲自定夺,白若卿交代了张管家待办之事,带着玉璃和几个仆从出了王府,来到天下第一绣庄——绣凰轩。
绣凰轩的主事是个不惑之年的妇人,年纪虽老,但一双巧手常年劳作,皮肤嫩滑纤细,堪比少女,身着墨绿织锦绣衣,入眼便知不是俗物。
东方玉的嫁衣所用布料乃是顶级天蚕银丝所织,柔软强韧,加以上好颜染,配上绣凰轩的天下第一绣工,又缀上西域红石玛瑙百颗,成衣犹如鬼斧神工,美的无以复加。
“委实是件珍品。”白若卿纤长十指轻抚衣料,顺滑无比,绣品又紧密簇实,笑着说道:“待我回府,便差人将银票送来,额外多付一千两作为奖赏。”
绣凰轩主事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白若卿施了万福道:“多谢王妃赏赐!不过此衣实在珍稀,颇有灵性,鄙绣庄制成此衣之后未使之浸浴阳华,今日天气晴好,王妃归府路上,不妨将此衣敞露放置,回府之后小心收好即可。”
白若卿得体笑道:“多谢提醒。”
取了嫁衣,白若卿几人本将回府,待走到一偏僻巷口时,迎面走来一人,此人身着灰色粗布麻衣,头戴毡笠,脸上蒙着布巾,乍一看着实怪异,但仅此一人而已,白若卿便也没有放在心上,行至路中,那蒙面之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大喊一声:“贱人去死!”冲向白若卿,玉璃见状,赶忙倾身挡在白若卿前头,以命相护,奈何蒙面人被路边石子绊倒,一个趔趄扑在了一旁的箩筐上,后被王府奴仆擒住。
“扯下他的布巾!”白若卿心惊未平,手指微微颤抖,但隐在罗袖之中,看不出来。
奴仆将蒙面人的布巾扯下,才看清那人竟是李云,李云双颊上的刀伤已然结痂,除此伤痕外,还有几处淤青浮肿,一看便知在春风楼吃了不少苦头。
玉璃气极,上前一巴掌打在李云的脸上,刚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丝,玉璃恼道:“你这贱妇,王妃仁慈饶你不死,你竟不知感恩,现下又来行刺王妃,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玉璃说着,抬手又要打下,被白若卿阻止:“罢了,放她去吧。”
玉璃收手,气哼哼的站回到了白若卿身侧,几个奴仆得令,放开了李云的手脚,却不想她手脚刚一脱困,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扑了上来,几个奴仆早有准备,一人抬脚将她绊倒,谁料想她竟一头撞在了墙根儿上,死了。
出事那日,白若卿想起自身遭遇,心中实在气极,才会对李云下了狠手,事后想起,她自己也觉做的过了,今日相见,李云的狼狈样子让白若卿恻隐之心顿起,本无意伤她性命,却奈何结果还是令人不愉。
“夫人不好了!嫁衣沾上了血迹!”身后丫鬟慌忙叫道。
玉璃急忙走过去一瞧,蹙眉对白若卿道:“小姐,溅上了几滴血。”
白若卿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件在日光下艳丽鲜红的嫁衣,对身边的奴仆淡淡道:“你们回府禀报王爷,说我今日住在相府,明日再回。”
“是。”几个奴仆一同答道。
玉璃眼神凛冽,指着李云的尸体对那几人说道:“今日之事,若是有谁说了出去,那贱妇现在的模样,便是你们的下场!”
第一章【4】
南国相府不似王府奢华富贵,灰色的琼屋楼舍隐在还未抽芽的柳树之中,颇显大气之色。
白若卿还未进府,便觉相府内气氛不对,往日守门的家臣已不知去向,正奇怪着,忽见管家姨娘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忧心忡忡的将一位看病先生送出相府。
“姨娘。”白若卿站在相府门外,轻声唤道。
管家姨娘回头一瞧,竟是小姐白若卿,慌忙迎了上去,紧蹙眉头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相爷出事了。”
白若卿心下一惊:“何事?!”
管家姨娘观望左右,拉着白若卿的手道:“此处不便多言,咱们进去再说罢。”
白若卿将王府跟来的几个丫鬟各自安排了去处,仅带着玉璃随管家姨娘往宰相白仲秋的房间走去,一路上眉头不展,十分担忧:“姨娘,究竟发生了何事?”
管家姨娘叹了口气,说道:“相爷昨夜晚归,途径南胡同巷口时遭人袭击,那时天色已晚,相爷隐身于墙角杂物中方才躲过一劫,今早回来时,相爷满身是血,腹部被利刃所伤,所幸伤口不深,大夫已将伤口包扎,此时相爷还在昏睡之中,却已无大碍。”
白若卿听闻其父受伤,十分担心,脚步不由加快,临近白仲秋房间时,她对管家姨娘和玉璃说道:“我想与爹爹独处片刻,你们且去忙罢。”
管家姨娘将身后丫鬟手中端着的汤药递给白若卿,道:“先生开的方子,说是给相爷止痛用的。”
白若卿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门扉微阖,房间里寂静一片,忽闻一声沙哑呻|吟之声,白若卿慌忙推门走了进去,方见白仲秋手捂腹部,脸色煞白,一头汗珠竟如黄豆般大小,隐忍的十分辛苦。
“爹爹莫动。”白若卿将药碗放在一边,走过去握住白仲秋皱纹横生的手,忙说道:“伤口还未愈合,乱动伤身,爹爹且好生躺着,有何事让我去做就好。”
白仲秋神智有些混乱,还以为是自己糊涂生了幻象,自言自语道:“哎,思女心切,老夫已然是老糊涂了。”
白若卿眼泛泪光,经不住鼻酸流下眼泪,握紧白仲秋的手说道:“爹爹,确实是女儿啊。”
白仲秋瞪大眼睛,顾不得腹部刺痛,抬手抚上了白若卿的脸颊,直到温润之感从手心传来,方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敛目故作轻松之状,挤出一丝笑容,道:“果真是卿儿,你何时回来的,竟也不知叫人提前通知一声,让你姨娘做好松子枣糕等你来吃。”
白若卿心中酸楚难耐,却不敢在父亲面前太过悲伤,只道:“爹爹如何受的伤?可知是何人所为?”
白仲秋皱了皱眉,说道:“哎,此事不是你等女流之辈所能及的,还是少知为妙。”
“爹爹……”白若卿无奈道。
白仲秋微微摇头,示意白若卿莫再说下去了,便问道:“封季弘可有给你气受?”
提及封季弘,白若卿顿时冷了脸色,将头别向一旁:“不曾。”
白仲秋叹气道:“我知他后日便要纳妾,只是委屈了我的卿儿,要与旁人共侍一夫,自古贞洁烈女皆求一心一意,但你与定北王的姻缘乃是先皇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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