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第6章


王的姻缘乃是先皇所赐,诏书为凭,金印为据,作假不得,卿儿若是心中委屈,怪只怪此生做了老夫的女儿,为政之婚,想来他封季弘也是不情愿的,才会如此之快就纳妾添室,卿儿若怨,便怨为父罢。”
白若卿咬牙将这番话听全,道:“爹爹何出此言?生身养育之恩女儿此生已不能报,何来有怨?有玉璃照拂,女儿在王府过的很好,爹爹不必担心。”白若卿望着白仲秋的伤口,愁眉道:“倒是爹爹,日后要多加小心。”
白仲秋身为南国宰相,早已过不惑之年,素日为人和善不随意生恶,生活小事得过且过,唯有朝堂之上,他便化作锐眼鹰隼,凡有损南国国家社稷之事,他便会力阻到底,决不妥协。今日之事,左不过是朝堂上得罪了人,欲将除之而后快罢了。
白仲秋不肯将事出因由告知白若卿,白若卿知他是不想将自己卷入这朝堂纷争之中,但白若卿早已今非昔比,浴火重生的火凰,岂非常人能看得懂的?太过软弱,只能为板上鱼肉,任人宰割,于她自身尚不能忍,更况乎其父?
此仇非报不可!
白仲秋吃了药,很快昏睡过去,观其面色,已不如方才痛苦难耐,白若卿招了丫鬟在一旁守着,起身回到自己房中,嫁衣之事迫在眉睫,必须即刻处理,遂找来管家姨娘帮忙。
管家姨娘年轻时曾在绣凰轩做绣娘,与白若卿之母偶然相遇,义结金兰,后白若卿之母病重,管家姨娘遂辞了绣娘之职来到相府伺候,白母病逝,管家姨娘便做了相府管家,料理府中大小事务。
“姨娘,如此可救否?”
白若卿将嫁衣拿给管家姨娘,管家姨娘将那嫁衣的款式细细琢磨了一番,望着那几滴血迹思索了片刻,说道:“可救,以血为色,待我绣几朵梅花上去看看。”
管家姨娘说着,将多年珍藏的上好丝线针具拿出,摆开阵势,只消片刻,几朵红艳至极的梅花便承在了白若卿的眼前,栩栩如生,竟看不出丝毫破绽。
管家姨娘收好针线,将嫁衣整理好放置于盘中,微拭鬓额细汗,道:“若非行家,定看不出其中蹊跷。”
白若卿向管家姨娘福身以示感谢:“多谢姨娘,此事才能迎刃而解。”
管家姨娘笑:“小姐容貌像极夫人,每每看小姐便想起过去种种,我把小姐自小当做女儿来待,姨娘望你好生珍重,若有难处,定要告知于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此番话语,白若卿心中已是感动不已,握着管家姨娘的手道:“我别无它愿,只望姨娘能好生照看爹爹,我身在王府身不由己,相府之事全凭姨娘了。”
管家姨娘:“小姐放心,我定当全心全意。”
一切琐事完毕,已是傍晚时分,白日里提及母亲,白若卿甚是思念,于是出了闺阁往书苑走去,找出母亲画像观瞻,以解相思。
于梅花林中穿过时,忽觉身后脚步轻碎,似是有人跟随,白若卿顿步,身后脚步声亦停,于是加快脚步,手持木棍,隐匿于回廊梅林相交之处。
身后脚步渐近,远处楼阁灯火映射于此,能见一颀长身影靠近回廊,观其身形,是个男人。
“大胆狂徒,胆敢跟踪本小姐!”白若卿抡起木棍,砸向那人。
却不想那人身形矫健,跃步躲开攻击,凌风般已到白若卿身前,白若卿惊吓过度,脚下一滑,扔了木棍便要摔倒,那人伸手揽了白若卿的柳腰细身,将她实实扣在怀中。
“放肆!”
白若卿着力推开那人,才将他看了个清清楚楚,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眼角带笑,头戴金冠,身着明黄锦衣,虽是纨绔之状,然眉目间春|波料峭,一派别样潇洒之姿。
白若卿诧异:“皇上?”
封穹宇面上一副惋惜之色,似笑非笑:“哎,三年未见,不想你我之间已如此生疏,曾几何时,若卿口口声声唤朕‘穹宇哥哥’,那段时光,朕甚是想念啊。”
白若卿心中一阵恶寒,问封穹宇道:“皇上何以至此?”
封穹宇敛眉笑道:“朕年少时在此住过六年,回故居看看也是情理之中,何来‘何以’二字?”
看封穹宇那悠闲样子,白若卿不禁想起了还在伤痛之中苦熬的爹爹,心中不悦,道:“皇上日理万机,那些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的忠臣良将,想来皇上也是顾不得他们死活的,怕只有那些肤铁铜心之人才能为皇上的千秋之业尽忠一世,留名千古。”
封穹宇贵为天子,却遭白若卿出言相讥,现下也不羞恼,只带了一丝薄笑道:“朕怕是要像那窦娥一样被若卿冤枉死了,爱卿受伤,朕岂有冷眼旁观之理,朕险些将太医院搬了过来,稀世名贵药材更是不在话下,只为爱卿身体要紧,若卿此言,朕委实觉得委屈。”
封穹宇说的认真,白若卿将信将疑:“果真?”
封穹宇肃穆道:“若卿且去看看便知。”
话已至此,白若卿自知错怪了封穹宇,面上不免多了一丝歉疚:“冒犯皇上,臣女有罪,望皇上恕罪。”
封穹宇于无人间巧笑一声,娓娓道:“若卿不似旁人,朕岂能怪你?若你再唤朕一声‘穹宇哥哥’,朕权当方才的话从未入耳,如何?”
白若卿已然是绿了脸色,嗤道:“君臣有礼,臣女岂能乱了三纲五常,皇上政务繁忙,想来也是应该早些回宫才是,若要在臣女身上浪费光阴,臣女委实担待不起。”
封穹宇收了笑容,只做出一副扼腕叹息之状,摇头道:“纵使此处是朕故居,却终究不是朕的家,若卿一道逐客令下,朕也只能无奈就走,哎,朕当真可怜,只是宰相爱卿与皇叔间的争执,并非朝夕能解,待爱卿醒来,若卿还是好好劝劝他,力争不过,不如顺了皇叔之意也罢。”
白若卿抬眸蹙眉:“爹爹与王爷?!”
封穹宇反问:“若卿不知?”
白若卿眉头愈蹙愈紧,木着脸也不言语。
封穹宇余光之中闪过一丝狡黠,末了消失不见,只有一副担心之色,道:“罢了,若卿既不知晓,也不必湿脚趟这池浑水,你且好生当你的王妃罢。”
封穹宇话毕,突然恍然大悟道:“朕方想起,后日便是皇叔娶妾之日,若卿啊,你且想开点罢。”
封穹宇所言,句句戳中白若卿痛处,但白若卿并未发作,心中满是封穹宇口中“白仲秋与封季弘的争执”,与白仲秋此次被袭连在一起,嫌疑颇大。
第一章【5】
翌日,天气晴好,白若卿待父亲清醒,亲自侍喂了一碗清粥后,带着玉璃等人回了王府,待到大婚当日,定北王府热闹非常,随处可见红色罗帐与半人多高的大红囍字,春寒料峭中,数不尽的名贵花草摆满院落,香气扑鼻,险些让人忘了时节,王府正厅,琳琅满目的各色珠宝,金杯银盏不胜奢华,见者无不感叹定北王府雄厚殷实。
然此中功劳,白若卿当居首位。
酉时,入府庆贺的愈来愈多,多是三品以上的官衔,出手个个大方阔绰,张管家派了个得力能干的小厮记录贺礼名单,但送礼的人委实太多,小厮无能应付,只得换了张管家亲自上阵。
封季弘眉目舒展,身着绛红宽袖锦袍,发束金边紫冠,意气风发,远远的望见王尚书携着夫人走进王府,眉梢一凛,转身出了正厅。
王尚书与封季弘在朝堂上同属一派,现下进府恭贺,实乃醉翁之意不在酒,伏首对夫人耳语几句,将身往封季弘去的方向走了。
今日虽是封季弘纳妾的日子,但白若卿却一身华色处于众人之中,面上尽是大方得体笑容,将一切事宜处理的妥妥帖帖,尽显王府女主人的贤良淑德与风采。
王夫人现下得了空,起首望见白若卿,含笑走去,“王妃未出闺阁,文才德行已闻名帝都,如今为人妇,倒更显得贤良淑德,卓尔不凡呢。”
白若卿闻声,目光投向了身侧的王夫人,笑道:“原来是王夫人,好久不见呢。”
王夫人行了个万福:“王妃安好。”
白若卿点头回敬:“果你一人,怎不见王尚书?”
王夫人巧笑一声,道:“老爷跟王爷且去商量正经事了,像我等无知女流,也只好来找王妃絮叨絮叨。”
王夫人话中的意思,白若卿倒也听得出几分,却只是嘴角挂笑,并不言语。
王夫人看似左右余光一扫,可这余光扫的动静太大,分明就是装的,尔后皱着眉头问白若卿道:“今晚上的角儿呢?怎么不见新娘子?”
白若卿温婉笑道:“吉时未到,新娘子提早出来,怕坏了风水伦常,亦或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晦气,如此,便不好了。”
白若卿眉目展笑,却似眼刀,王夫人目光古怪一凛,随后干笑几声,凑到白若卿身侧,小声嘀咕道:“夫君枕畔岂容他人鼾睡?王妃莫急,依王妃的聪明才智,任凭那小贱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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