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泪情》第83章


云音瞟了一眼青罗,见她神色恍惚想也明白她已被小妖下咒,这一来心中便有几分不忍。虽则她是异类,可小妖亦然,再者她从未害过自个儿,怕也不过是想寻一出栖身,又何苦为难她?因而便只是摇了摇头。
“是么?你不问我问好了。反正我倒真有几分好奇”赵汐滟见她这模样只是扁扁嘴,无碍,云音此时早已不是主角,只消她不反对便好。她转过头去问青罗道“你是人是妖?”
“妖”青罗答道,声音却带了几分飘渺。
赵汐滟见她并未撒谎又觉得这样问几年也问不清,略一思量道“你为何来此?果真寻人么?你那儿子是人是妖?你可成过亲?”
小妖皱了皱眉,略有几分责怪的看着赵汐滟,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法要如何回答。
青罗怕亦是有些乱,等了半晌方才开口“我当年背我族人出逃,自山上下来在路边歇息时被一名官员捡了去。我钟情于他,做了他的妾。他疼我爱我却不放发妻,是难得一见的刚毅男子。(奇*书*网。整*理*提*供)之后一年我便有身孕,他发妻久无所出,他自然越发疼我。可我那时却已被族人寻着,我族人凶狠异常必要杀他以儆效尤。我不想害他便编了借口离开,四处躲避。前些日子我算得我儿将有一劫因此便来为他化次劫难”
“那官员姓什么,可英俊么?”赵汐滟进一步追问,家族恩怨与她无关她也是漠不关心,倒是这位才子她却十分好奇。能让人一眼便看上跟他走,又能在发妻和妾之间做到大公无私,好男人啊!
“他姓赵……”
“赵?可是前丞相赵齐循?”云音猛的坐起打断青罗所说,难不成,难不成“你儿唤作何名?”
“赵书翰”
“不会吧!”赵汐滟一跃而起立于两人之间,不住来回观望,很是惊惶带几分颤音问道“她是我姨娘,我哥是半妖?”
片刻寂静无人言语。
“留着她留着她”赵汐滟走向云音一侧说道“我得去找我哥来,莫说其他,这人可是他亲娘!他总得清楚自个儿身份,更得清楚他娘是何许人!更何况……”她沉吟片刻道“他也该晓得,当初她娘并非与人私奔而是怕牵连家人”这自小便是赵书翰心中最大伤痛,他若能晓得这不过是误会倒也除了他一大心魔。
云音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于自己身旁,见她做稳这才开口“你倒是去何处寻他?他此刻不在漠城中。莫急,倒是先听她将话说完也不迟。你倒是想想,她为何仍有此般年轻样貌?若是这其中有诈该如何?你怎对你哥交代?”
“倒也是”赵汐滟微点头,并非对她样貌有所怀疑。妖么,哪个不是年轻貌美?亦并非对她所说有所怀疑,银祁管狐二妖之里还降不住个她么!“你方说他将有一劫,你可晓得是何劫?”
“他……”
青罗方要开口影儿却慌忙冲入房内,并不顾及屋中仍有人在,亦未看清青罗何种姿态,仅是冲着云音说道“舞花,大事不妙,有人杀入楼中!”
作者有话要说:
情错
情错
云音望着面前冰魄,将剑自剑鞘中抽出仔细端详。
剑身光洁如镜,微露寒光,手一近便觉寒气逼人。早先听闻有剑用寒铁铸成,剑身锋利无比可削铁如泥,那这剑可是当真能吹毛断发?云音自头上拔下一根长发放于剑韧之上,方欲发力却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只是吃吃的笑着。发在剑韧之上,随她笑声微微一颤竟断做两截。她倒吸一口冷气,将剑举起放在面前细瞧。虽说芸娘将她带在身旁调教许久,却从为对剑有所深参,因而倒也看不分明。可再如何也不该是这般,从未听闻寒铁所铸之剑会冷出阵阵寒气,恰似冰一般倒是极为稀奇。
华凯文与素日大不相同,极为残暴,更甚于冲她下手。这一切皆是为这剑么?这剑竟可夺人心神令人乱了心智,倒也可怕至极。若此剑果真是魔器,为何锈楼内所藏《兵谱》之中却未有只言片语?多数魔器成双成对,为何它却仅此一把?另一把在何处?若是寻着另一把可否解了这剑身上邪性?
该如何处置?熔了它令它再不可迫害他人么?可此剑并非她所有,擅自毁了怕是不妥。
“舞花”影儿进房来立于桌前冲云音福身行礼。
“要言棋前去诊治么?可伤的严重?”云音将剑放回桌上,却是叮的一声脆响,甚是清脆。这令她又忍不住将剑举于眼前细细端详。
“去倒是去了”影儿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这其中难不成又有差池?
“言棋尚为诊治便被赵汐滟身旁唤做小妖的丫鬟拦下,她说既已两不想欠何苦再欠这一遭,将言棋谴了回来。言棋何等刚烈性子,也不估计情谊许多,转身便走此刻已回楼中”影儿心中微叹一声,言棋总是这般为人处世如此莽撞,不懂迂回婉转,这以后该如何与人相处?云音倒是素来不介怀,可若是他人怕便不会如此。
“无妨。人我们送了去要不要在她。礼数尽到便是。华凯文可醒?”倒果真是言棋性子,半点委屈亦受不得。
“他仍在昏睡”
“是么?”云音将目光自剑身上移至影儿脸上,问道“可有人寻我?”绣楼遇袭消息怕早便已传开,为何他却不闻不问?是自个儿当日伤了他么?可他也该晓得自己怎能轻易同他回去,丢下楼中种种,弃花衣于不顾?
“不过是些绣活及小生意,倒也无可惊动舞花营生”影儿当她问楼中近况,如实答到。倒也是有些日子无大事了。
“是么”云音不晓得她是真不清楚或是刻意装傻,却只得当是已问出所问,说道“你先下去,待华凯文醒来找人来报”
“是”影儿应倒,却并未出门而是盯住冰魄瞧。自她进门起云音便将全部心神放在剑上,这剑如此邪性,不除它怕是今后有所不测“舞花,这剑你要如何处置?”
“剑?”云音见她问倒很是奇怪,回道“自然是将它还到华凯文手上,不然你倒是说该如何处置?”
“我说如何你便如何么?”影儿刻意顿了顿,再开口说倒“若你今日不熔了它,日后必有你悔恨之时”说罢,负气似的出了门去。
云音见影儿这般无礼,心中确有几分不悦。又想影儿仍是为她好,只是略有几分急噪。也是,影儿心中对她本便如姐妹一般,又如何不是处处为她?
云音将剑收回鞘中。罢了,莫再多想许多,如何处置问华凯文便是。
方进院便听得隐约人声,其中略微听出有华凯文在内,倒是奇怪,影儿分明说他仍在昏睡,这会儿又何来人声?许是方醒来此刻正要谴人禀报?
竟又是青罗。
云音见是她忙侧了身将自己半掩于门外。她仍是坐于华凯文床畔,将药碗端于华凯文面前,轻轻的吹了用匙喂他。待他喝下摆弄自一旁竹编食盒中取出蜜饯喂他吃下。
好一副含情脉脉模样!云音怒火中烧,方要进房却又想起青罗她并非人类一事。将迈入房中的脚收回再望向青罗,看她神色怕是已记不得方才种种。也是,小妖必会用法令她遗忘。可她身为异类一事却已深深印入云音心中,如何亦抹杀不去。人妖殊途,千古以来便如是,又如何可令她与人同处?若她果真是赵书翰亲娘便更是万分不可。更何况,若她一时起了歹心加害于人则是防不胜防怕是必成祸事。
思及此,云音反倒定下心神,步入房中说道“青罗,为何你不与绣娘同处却在此处?楼中方遇事,你便该守于自己所在!”
青罗忽听得有人问倒吓了一跳,心一慌手便有些颤,药碗便随着动了动。华凯文将她手一把拉住,用食指控住碗腹令其中汤药不至洒出。见青罗惊慌无措模样,晓得她怕是也答不出所以来,便替她接了话道“云音,这又有何不可?她不过是来看看我,这也不成么?有青罗在我身边照顾着,总比丫鬟贴心许多”
云音呆楞一旁,不知所措。他竟替她说话,他竟当着自己的面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对对对!素来便是如此,素来便是流水无情。自己这又是何必!有人紧随身后小心照顾着,委屈求全奴颜婢色,自己却在此处冲着从未对自己有所眷恋的男子发疯吃醋,何苦何苦!云音紧咬双唇很是愤怒,她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开口说道“不是不可,她是楼中绣娘便该做绣娘的营生。我请了丫鬟来,她却做了丫鬟,那我的银子岂不打了水漂?青罗,你要照顾谁自然与我无关,只是再怎么着也该忙完了手上活计再做其他”
云音拂袖而去,留下华凯文及青罗二人相顾无言。
“你这又是何必,她对你心意你怕是也看的分明,伤了她对你有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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