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田园风》第72章


若她抬头,也能看到前面脚步匆忙的他。
然而,好像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似的,他没有转身,她也没有抬头,两人就这样错过。
到家了,田圆站在门口,猛吸了口气,又猛地吐出,扒了扒凌乱的刘海,整了整情绪,红扑扑的脸蛋上泛出一丝貌似快乐欢愉的表情,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田圆,不要把不好的情绪带给身边的人。
姜氏和田有余看着柳白羽离开之后,也是各自犯嘀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又或者是不是田圆在柳家惹了什么**烦?
“爹,娘,小圆儿回来了。”
看到田圆推门而入,苦桃连忙叫道,说完,上来抓住她的小手,心疼地说道,“小圆儿,你去哪儿了?你看手冻得冰屎蛋子凉快来灶屋里,在锅门口烤烤手。”
冰屎蛋子——农家人都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什么东西凉。这种说法还是来源于农村里拾粪的那些人。冬天的时候,温度低,猪牛羊马驴等畜生的粪便,因为含有水分,就会冻成“冰屎蛋子”,后来直接成了“冰凉”的代名词,倒没有丝毫褒贬的色彩。
苦桃拉着田圆来到灶屋里烤手,田有余跟着进了灶屋。
“小圆儿,你说,你是不是在柳家闯了啥祸,惹了啥麻烦?”
田有余一脸的严肃,站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使得灶屋里暗了大半截,正是如此,显得他的身材特别高大。
田圆挠了挠头,息了笑意,认真地回答道:“没有啊。”
“小圆儿,你要是没有闯啥祸,那刚才白羽咋会急匆匆过来找你,还找不着?你去哪儿了?说实话,要不然你爹又该生气了。”
姜氏蹲下来,摸着田圆的脸,看了一眼田有余,小声关切地说道。
“爹,娘,你们多想了。我给慕容老夫人说了,现在还没过门,我住在柳家容易引起外面风言风语,就回来了,没有闯啥祸,也没惹啥麻烦。刚才回来路上,我拐去河边看了看,这不是回来了吗?”
柳白羽竟然找了过来,难不成和娄欣怡的事情完美解决了?还是另有急事?不过实在不巧,应该就是这段时间错开了。
知道了什么情况,田圆又咧了咧嘴,勉强地笑了笑,水汪汪的大眼睛会说话似地看看田有余,又看看姜氏,娓娓道来。
“你个傻丫头,这大冷的天,跑河边弄啥去了以后可别乱跑了”
姜氏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拉了个凳子坐下,把田圆放在腿上,隔着厚厚的棉裤,拍了拍她的屁股。
该说的都被姜氏说了,田有余也不再多说,心想没事就好,自家闺女竟然考虑这么周全,眼皮活儿,知道给婆家操心,以后到了柳家,肯定不会吃啥苦头,满足地笑了笑,出了灶屋。
却说柳白羽离了田家,刚刚走了没多远,见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奔过来,心里纳闷不已,待到两人靠近了一些,他才看清楚,来人正是自家的下人德福。
“三少爷,三少爷……”
德福也看到了柳白羽,喊了几声,冷不丁地喝了口凉风,一阵猛烈地咳嗽,话也说不出来。
柳白羽上来,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缓缓敲着他的背,说道:“德福,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就是。”
好一会儿,德福才止了咳嗽,大口喘着气,挥起袖子摸了摸满头的汗,语气急促地说道:“三少爷,大事不好啦三少奶奶……三少奶奶,她,她上吊了”
什么娄欣怡上吊了
这么一个消息,对于柳白羽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纵使平日里表现得多么宠辱不惊镇定自若,此刻的柳白羽则是完全乱了心神,咽了口气,使劲儿晃了晃德福的手,问道:“那她,那三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多亏绿衣发现得早,把三少奶奶救了下来,要不然……哎”
常年的劳累,德福的身子有些佝偻,他自知奴仆有别,便刻意慢了两拍,走在柳白羽的背后,摇着头说道,“三少爷,你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吧,老爷和夫人都不愿意去看三少奶奶。”
柳白羽不再说话,巴不得脚底生风腋下长翼,加快了步子,往家里赶去。
柳世荣和慕容氏本来就有些不待见娄欣怡这个无法生育的儿媳妇儿,现在又闹出这么一件事来,更是愤怒异常,看也不愿意去看看她。
“白羽,你到底是怎么持家的?自家婆娘上吊,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们是不是非得把咱柳家的声誉败坏完了才甘心?”
柳白羽进了柳家的院门,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被柳世荣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处于对长辈的尊重,他停了停脚步,深深鞠了个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氏摇摇头,拉了拉柳世荣的胳膊,说道:“老爷,别跟咱白羽过不去,都是娄氏那个小贱人装精,捣不够的事”
柳白羽在娄欣怡房门前,停了几秒钟,听到屋里微弱的咳嗽声,心完全被提了起来,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冲上了头,咬咬牙,走了进去。
第079章:和离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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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和离风波(下)
丫头绿衣本来正坐在床边伺候着娄欣怡,看到柳白羽进了屋来,站起来,小声却如释重负地说道:“三少爷,您可回来了。”
柳白羽只是朝绿衣点了点头,又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他凝望着躺在床上的娄欣怡,较之以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如覆了一层厚厚霜,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睛微微眯着,头发稍稍凌乱,耳下脖颈里一道红色的瘀痕若隐若现,胸前的被褥也随着她微弱的呼吸小幅度地起起落落。
柳白羽深深呼吸了几口,搬了凳子,在她床前坐下,垂着眼睛,说道:“欣怡,你这是何苦呢?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娄欣怡眼睛睁大了一些,看着柳白羽,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倒是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睛一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真真的是梨花一枝春带雨。
和离,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再也不能提了吧。一哭二闹三上吊,看来古代女人就知道这招百试百灵啊。纵使娄欣怡哭得抽噎,柳白羽也始终没有抬头,他表面看起来平静,实则焦头烂额,心里苦涩难耐。
好一会儿,等娄欣怡哭得累了,稍稍平静了,柳白羽这才说道:“欣怡,不管你相不相信,以前的那个柳白羽已经死了,我不是你的柳白羽,只是一个从另外一个时空过来的陌生人。我知道这样说,你仍旧觉得我在说谎,是在找借口,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想耽误你一辈子,我不值得你这样。以后别再想不开了,好好活下去,好吗?”
娄欣怡闭上了眼睛,心想,白羽,就算我愿意等你回心转意,愿意为你去死,你也不肯接受我吗?难道你真的死了,而现在面前的并不是原来的你?这么一想,娄欣怡又是一阵流泪。
“白羽,纵使你真的……真的死了,我也愿意守着,为你守着……这辈子,都守着。”
娄欣怡哭得双眼迷离,抓起丝帕沾了沾眼角,也不看他,低着头,垂着眼,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柳白羽说道:“欣怡,我们说好,不管怎样,你都不要想不开,都要好好活下去,行不行?因为过去的柳白羽不是没有回来的可能,既然你愿意等,那便意味着有希望。”
娄欣怡像个听话的孩子,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想到,这就像是一场没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梦,却自己却还傻傻期待着梦醒的那一天。
柳白羽得到了她的首肯,稍稍放松了一些,抬起头,看看她哭红的眼睛,张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就笑了笑,走到门口,嘱咐在门口站着的绿衣进来伺候着。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柳家意外地风平浪静了几天,外面的传言却翻了天。
即便慕容氏吩咐下人不得乱讲,柳家三少奶奶娄欣怡上吊的事仍旧不胫而走,甚至因柳家态度暧昧不明,旁人更多了许多猜测,添油加醋一番,最后的版本矛头直指柳白羽和田圆——田圆小小年纪,不过来了柳家一回,便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可见她的手段,长大了更不知会如何;而柳白羽竟也被她迷惑,毫不顾念与娄欣怡几年的夫妻情分,干出这宠妾灭妻的事情来,逼着她上吊,实在是太过冷血无情。
旁人总爱在言语上行些自以为是的侠义之事,造出许多流言蜚语来,导致柳家直接从药香世家、知书达理沦落成了家门不幸、家风不良,这些让慕容老夫人和柳世荣窝心恼火不已。
柳白羽闭门不出,在沉寂了数日之后,终于在这日黄昏走出了房门。
柳世荣一生爱面子,正窝了一肚子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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