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剩女纪事》第63章


锦心斜觑着她:“你嫁给陆表哥倒省事了。”
“嗳,”锦言气急败坏地推了她一下,说:“她那次要是成了,你也别想嫁进侯府。”
关于承焕,二人是将话挑明的,所以现在也就不含糊说话了。
锦心想了想,问:“那这回,她又是为了什么?”
锦言这次却摇了摇头:“这人心思深得很,做事深谋远虑,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心性。这一次,我也只是猜测,只不过锦音一说,我心里就浮现出这一个人来,也就是直觉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锦音知道我的猜测,她二人一向亲厚,没有确实证据,也说服不了锦音。”
不知不觉间,锦心发现,这是第一次,三个姐妹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了她们的预料。
锦言那日便拜托立远,寻了一个小厮,出去打探。几天后,三个姐妹又一次共坐一桌时,眉头都拧得紧紧的。
流言经过几天的口耳相传,变得绘声绘色起来。从屋里怎么丢的,又是怎么被掳走的,卖去了哪里,都叙述得生动。虽然许多细节上与事实有所偏移,可大致方向也是□不离十了。
只不过,流言的主角,却变成了锦音。
流言中,甚至描述了锦音因腿脚不便,逃走时又被抓了回来的细节。
“真是太过分了,”锦言气得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污蔑女孩的名声!”
“真是下作!”锦心亦是忿忿。
锦音自听到消息,就没怎么说话,脸色微微发白,眼睛有些失神。
“不如让我去说清楚,锦音多冤枉。”锦言也知道这不是好办法,可看着锦音这样,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锦心冷冷一笑:“说清楚?怎么说?谁会信?左不过是两个人的名声一齐坏了,谣言此等事,最忌越描越黑。”
锦言心里一阵烦躁:“锦音从不得罪人,怎会有人要这样欺负她?”
锦音听见,眼神晃动,未几,抹了下眼睛,安静地转身走了。
锦心看着锦音一跛一跛的背影,忽然眼神发冷:“欺负她的人,也真下得去心,若真的是那个陆宝岑,我让她好看!”
谣言如洪水猛兽,很快惊动了连家的长辈们。老太太直接到了漪兰居,当着虞氏的面沉下了脸:“太太,可得给我们音姐儿一个说法吧。”
虞氏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二话没说就梳洗下床,恭恭敬敬等着老太太光临指示。果然不出一顿饭的时间,老太太就兴师问罪来了。
正好文姨娘、丽姨娘也在太太房里吃茶,看见老太太气势汹汹地进来,赶忙都起身请安,服侍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气尤未顺:“我见音姐儿这几日眼都红红的,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今日我才知道外边竟传成这个样子。”
虞氏小心坐下,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传言极为恶意,像是冲着三丫头去的。”
这时,徐姨娘摇摇地进来,随便拣了个位子坐下,撇嘴一笑:“我也觉得这传言来得奇怪,莫不是太太为了保住言姐儿,把音姐儿推了出去吧。”
虞氏本懒得辩解,可看见老太太的神色动了动,只好开口说:“连家的姑娘,都是我的女儿,一个名声有损,剩下两个也逃不开牵连。”
丽姨娘此时冷冷一笑:“哟,徐姐姐,太太老太太都在这儿,你大摇大摆地进来不请安也就算了,没得允许,自己就坐下了,徐姐姐近日心高气傲,许是忘了姨娘的身份吧。”
徐姨娘眉宇里很有几分得意之色:“丽姨娘是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这孕妇呀只要站一会儿不是腰酸就是背痛,太太如今也该深有体会,不会跟我计较。”
丽姨娘知她讽刺自己未曾生育,这时也并不恼怒,针锋相对道:“那你就该好好待在房里安胎,出来做什么?说起来,若不是得了你的益,音姐儿也不用遭此污蔑。”
徐姨娘微微动容,扬声道:“谣言如此关我何时?”
虞氏也晓得她心里是记挂锦音,于是也不想与她争执,只说回正事:“我已吩咐几个外边常走动的下人,放出话去,就说之前府里逃出去个偷了古董的丫鬟,费尽周折才又找了回来,希望能堵人口舌。”
文姨娘却叹:“只是人们往往先入为主,我们在谣言四起之后才放话,终究是落了后了。”
虞氏愁色亦浓:“若是明刀明枪的诡计,想要拆穿并不是很难,只是谣言无形,三人成虎,能应对谣言的唯一法子,就只有等日子久了,大家淡忘此事。”
徐姨娘不屑道:“说来说去,就是束手无策了。”
虞氏心中烦闷:“徐姨娘若有法子,可以说出来。”
徐姨娘思前想后,也无奈不语。
这时,老太太忽然开口:“我倒有个好主意。”
众人皆转过头去。
老太太喝了口茶,方道:“听说工部营缮司有个员外郎的空缺,若明甫升了京官,咱们举家迁到京城去,离开这流言之地,岂不是最好的法子?且咱们家在京城还有一个宅子,虽比不得现在住的宽敞,可在京城寸土寸金,也算是不错了。”
虞氏闻言,低头微微一笑,已经明白了老太太的打算。
此举,能让明甫升上京官,同时又能让锦音远避流言,一举两得。
只不过,需要虞家的支持。
还有好大一笔银子。
虞氏端起茶盏,不疾不徐地说:“此事,容我跟父亲修书一封,再做商议。”
61、生辰礼物
转眼已是隆冬,除夕刚过;连府的喜气却丝毫不减。
虞氏的肚子已经凸显;宽松的衣服也盖不住,这段时日虞氏过得颇为顺心;徐姨娘蹦跶不起来;明甫对她疼爱有加,就连老太太;也消停了许多,开始对她礼让三分。
明甫调京的事情已经办成七七八八了;重要的关节都已经疏通好;如今只等着虞氏安心将娃娃生出来;举家进京呢。
这调京的事儿;虞氏当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是有自己的打算。一来,老太太是明目张胆地算计她的娘家,这一回锦音的事情,不过是个幌子,既然是算计,若一开始就着了道,也显得太没面子,所以虞氏含糊地回应了一声,便置下不提。这也是要磨一磨老太太的性子,若这一回让她轻易尝到了甜头,万一以后无论什么事儿,老太太的脑筋就动到了虞家头上,可是件麻烦事儿。二来,虞氏觉得,徐姨娘这个累赘,是时候该扔了。
虞氏按兵不动的时候,老太太虽是着急上火,明甫倒还好,每日来了漪兰居,都还是耳病厮磨一番,或是跟肚子里的娃娃说说小话。明甫一向对升官的态度,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就有点不思进取。其实,外人看来,明甫三十出头的年纪,能够官居四品,已是青年才俊了。老太太是心高,当年老爷子三元及第、战绩辉煌的风光一生,又哪是人人都可以复制的?老爷子还在世时,虞连两家可谓权势并肩,只可惜连家人丁稀薄,又兼连君和早逝,这些年来,连家才落了下风。老太太一心想要儿子出人头地,重振家风,可想不到,还要沾这个儿媳妇的光。
老太太按捺着心性等着虞氏的回话,却始终没有音讯。正烦躁着,文姨娘一语点破:“太太是想让老太太帮她挑一根刺呢。”虞氏心里那根刺,老太太自然是知道扎在哪里。
于是,老太太一日前往漪兰居,当着明甫的面儿,一边摸着虞氏亲手制的小孩衣裳,一边笑吟吟说:“咱们京城的老宅逼仄,若是举家搬迁过去,恐怕是不够住的。到时,盈儿便不必跟着去了,守襄阳的宅子吧。”
可又添了一句:“可她肚子的孩子可是连家骨肉,断不能弃之不理的。”
虞氏微笑,说:“但由婆婆安排。”
这件事,连家的高层已经做好决定,可都心照不宣地瞒住了徐姨娘,让她安心养胎。
上元灯节过后,紧接着就是锦言的生辰。
这回的生辰宴并无锦心那次的热闹,李家兄弟和无双都不在,锦音自从谣言四散起便不太出门,再加上这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于是这回的宴会,也就是家里人一块吃个饭罢了。
到了晚上,风雪四起,锦言披着大红的斗篷,穿行在浅清的梅花香气间,想起那日无双颤巍巍站在高处折一枝白梅,锦言的目光便迎着落雪望向金钱绿萼那玉白色的花瓣。
“哎。”锦言忍不住叹了一声,这襄阳,越发冷清了呢。
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忽然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锦言惊讶回头,看见李承煜一身黑袍迎风站在梅花树下。
“啊……你……”
——不是该在京城呢么?
承煜笑着眯起眼:“不要以为我是专登回来给你庆生啊,是我父亲听说你家要进京,特意派我护送。”
“哟,”锦言翻了翻白眼:“我们哪敢动用您呐。”
承煜扬起袖子在锦言额上敲了一个爆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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