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囍事》第51章


她的化妆技巧是有多差才能把自己搞成以前那副鬼德行,巧嘟的唇总是被大口红蹂躏,透亮有神的眼常年被深浓的眼影笼罩,歪扎的辫子披散下来,在耳边微微卷起,刘海梳理得整齐,还别上了本该完全不合适她的草莓发卡,抹去那些油漆还原本色后,她竟然……该死得称得上可爱,就连肤色也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附上淡粉,谁准她这副模样出来乱晃的。
她的工作只是托盘小妹,把该送的饮料送到桌前走就好了,那个某某桌的谁谁谁干吗扯着她攀谈,搭讪吗?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有话聊了?难道妆一卸,她人也好相处起来了吗?
一杯鸡尾酒递到苏家袄的面前,她还在发怔,面前对面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知所措。
因为……他好象在搭讪。
是她苏家袄梦想了20年却一直没发生的事,可眼前发生了,她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小姐,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很为难吗?”
“不,我是那个……抱歉……”吧台领班说,客人至上,不管遇到什么类型的客人,不懂处理的时候,先说抱歉就对了。
“呵呵,抱歉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呃……我……”
她看着面前的鸡尾酒不知该不该伸手,吧台领班说,客人说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服务宗旨,被投诉就等着扣钱挨骂。喝一杯酒而已,没差吧?她酒量不算顶级,也还算凑合啦。她正要伸手去接酒杯,背后却伸出一只带着银饰的大手抢先夺过了酒杯。
“你没长眼睛吗?她是开瓶小妹,不是陪酒的!钱多发骚想请人喝酒是吗?少爷陪你。”
酒液顺着箫夭景的喉咙滑下,空杯重重地砸上苏家袄手里的托盘,震得她手腕发麻.
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舞池里气氛正佳,热潮正涌。
每个人都忙着放松自己,喝酒高谈摆动身体,所以,就算一个穿着体面,品质绝佳的男人拽住一个穿着开瓶小妹制服的女生,把她压进角落里恣意妄为也没人多留意片刻,这种事在酒吧夜店司空见惯,激吻搂抱随处可见,只要看对眼到处都可以崩射火花,若要较真,倒要恭喜那个打工小妹幸运地缠上体面的富家公子。
箫夭景背对着舞池,身高的落差阴影笼罩住抱着托盘的苏家袄,这吵闹的环境让他的思绪越发杂乱,找不到适合的开场白,他只好丢出他最直接的要求。
“回去。不准来这里上班。”
霸道的话让苏家袄蹙起眉头,他害她得罪了客人,没头没脑地把她拉到角落,就是为了赶她走?
“我干吗要走!你不爽就当没看到我。”
“你在这晃来晃去吵死人了,你要我怎么当没看到你?你回去!”瞥见她细扫过的淡眉轻轻皱起,他感觉耐性完全用尽了,“去换衣服,走人!”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说,可他怎么也没料到再见面又是在这个破地方,在害他们俩分手的酒吧是叙旧?去他的!
“喂!分手了不当朋友也行,但你要不要这么没风度,我在你朋友这打工也碍到你眼,碍你眼就别看呀!干吗要管我!”知道尴尬就该避开,把她抓来大眼瞪小眼害她也跟着尴尬难堪,找不到台阶下,她只能呛声回去。
她的呛声从粉亮的唇蹦出来,让他眯紧黑眸,拿出他快要耗尽的风度沉声询问,“你到底走不走?”
“要走你走,我不走。”
她想推开他挡道的身躯,可他不动,她索性弯道想从他身边绕开,却不料他反手一捞将她拎回原地,还没等她站稳,他的唇就居高临下地压下来啃咬她不说中听话的嘴巴。她完全没想过他会在这时候亲吻她,愣神间,烟草和着酒淳味趁虚钻进她的口里,从舌尖蔓延到舌根。
湿漉的舌吻火辣地蔓烧着四周的气息,她被他低喘的声音拉回注意力,奋力地伸手想要推拒他,那入不了他眼的反抗却只让他更努力地挤进他想要攻占的地方。
“唔唔唔!!”她抗议地推拒惹来他近距离地俯视,黑眸带着闪亮霓虹深睨着她,半晌又闭眼专着地享受。
要么就干脆忘掉,要么就不管她现在是谁的,让她以后属于他就够了。
他就是急噪,没定力又禽兽,他老早就想这样对她了,抱她亲她拨光她,明知道自己跟自己作对那么辛苦,他干吗死要面子地忍耐自己对她的欲念,让他现在表现得这么没出息,只是碰到她的舌头就紧张得指尖发抖,还喘得又深又急。
不想再亦步亦趋地跟她后退的脚步,他的手直接绕过她的手臂,顺背而下,揉上她的腰肢,不让她再退,逼她整个人密合地贴近自己,连下腹也不放过,就算丢脸地让她感受到自己最单纯的身体反应也在所不惜。
热气在唇间流动,喘息稍减,她咬住唇怒瞪着近在咫尺的他,他还在浅浅地喘着,经过吮吻润红的唇颤颤地吐着热流,“你什么意思?我不肯走就拿强吻当惩罚欺负人吗?”
是她不肯走,他也只能选择在这里跟她叙旧。
“你明知道我和乔钦的关系还来这里打工,不就是再明白不过的暗示了吗?”暗示他还有机会,暗示他她还有绝到那个地步。
“我是因为我朋友笑叶她……”
“又是朋友?你多管闲事的烂习惯还没改,所以才连我的闲事都要管吗?谁准你擅自删我的简讯的?你在自作多情些什么?看到我忘不掉你很开心吗?”
“我才没有!”
“没有?”她的没有让他恼火,他阴恻恻捭过她的脸庞,看住这张一直没让他看真切的脸,牢牢地印在脑海里,“想让我忘掉你是吗?有人教了我忘记你的好方法了,男人到手了就能忘记,不如我们来试试?”
他说罢,再度倾身衔住她的唇,她左推右晃地挣扎,气喘吁吁地逮住空隙愤道,“你要玩要赌滚去别人那里,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分手了!”
他被那句没关系刺得顿住,却不肯服输地哼道,“是啊,那你去告诉你现在的男人,我们刚才到现在都在干什么!你跟已经分手的男人在干什么?”
“你……”他来强的还要栽赃她?不能让淳卿知道,他肯定会马上抓她走人,更重要的是,他一定又会误会她在拿他演戏报复,他们才有一点点进展的关系又会冰回原点。
“就算这样,你还是不肯走,要继续多管闲事留在这打工是吧?那我就看你能忍多久!”
箫夭景收回圈禁她的双手,双臂环胸斜倚着墙,示意消磨战正式开始,看谁能耐到最后。
苏家袄横冲直撞,不懂低头,不知礼数,可雪工坊是什么地方?龙蛇混杂,什么蛮不讲理的人没有?以她不拐弯的性格不和客人打起来就偷笑了,雇佣她当服务生准保赔本。箫夭景是这样想的,也打算等着看她混不下去,自己知难而退。
连圆滑地推开酒杯都不会,还大言不惭说要保护朋友?笑话。
他坐在吧台前,眼光却紧扣住那个忙碌穿梭的脑袋,直到乔钦站到他身边敲了敲台面,他才满是不爽地拉回了视线。
“她没咬你舌头吗?”乔钦毫不避讳地问他。
“……”忆起刚才的亲昵,他不动声色的掩饰被轻易拆穿,提起杯子作势饮下一口,保持缄默。
“哼,你真好运。”酸溜溜的话从乔钦嘴里飘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烙下的咬印,挑了挑眉头,“怎样,吃到了一半会不会甘心一点?”
“……你说的鬼方法根本不管用。”甘心?他觉得他的心被养贪了,只是这样还不够,他要的更多,要她心甘情愿,要他名正言顺,要她的眼睛越不过他的肩膀,要她乖乖地跟他走,而不是留在这里跟路人甲乙丙周旋。
乔钦轻笑,抬眸瞥向舞池,不意外地看到那两个麻烦综合体又在被人搭讪,苏家袄毕竟不经事,僵直了背脊完全不会应付,可那白笑叶却能笑着拿出手机跟人换号码。
很好,她完全看穿了他的伎俩,他故意叫吧台领班将她们好好打扮,目的就是让她们陷入窘境,本想找个机会显示风度地帮她解围,让她欠下自己一个人情也好,毕竟以服务生的立场拒绝搭讪不太妥当,可这个女人根本不稀罕他多管闲事,自力更生得让他根本无从插手,还特意让他看到她混得风生水起的样子,非要让他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好吧,如果他肯承认他看得很怄很刺眼,她会不会消停点?
好在这里还有一位难兄难弟,有他在,至少他还能调侃这位少爷转移一些他胸腔的郁躁,于是,他装得事不关己,“喂,她被人搭讪,你还坐得住?”
箫夭景努力压住蠢蠢欲动,眼神略微瞟向那几个碍眼的混蛋,“我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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