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巷十七号》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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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之晓大概也很惊讶,他直直地盯着我,我看到他微微皱了皱眉,也难怪,我的形象已经跟三年前在中学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右耳戴着一枚银色耳钉,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宽大的七分袖T恤,头发抹得油光发亮。但我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朝他伸出手,“班长,好久不见。”
可我没想到,冯之晓的声音竟好像带着哭腔:“李青泽,这几年,你到底去哪了?”
作者有话说
给各位推荐一首歌,打雷姐的《Young and Beautiful》。
五十一 
我有些头痛,掏出手机给包厢里的一个人发了信息,告诉他我有事先走。我抬起头,冯之晓还在望着我,我冲他笑了笑,“走吧,去我住的地方,行吗?”
冯之晓“嗯”了一声,紧紧地跟在我身侧,像是怕我溜掉。出了KTV,下午的阳光还很烈,我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冯之晓跟着钻了进来,路上我们默契地沉默着。
车到我租住的地方,冯之晓跟着我上了二楼,推开门,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便坐,我找点水给你。”
“我不渴。”冯之晓还站在门边,我放下杯子,走过去把他拉进来,顺手把门带上,“我这么吓人?”
冯之晓反手把我搂到他怀里,他搂得很紧,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李青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他的气息充斥了我的大脑,那一刻我很想哭,但我知道我得忍住。我由着他搂着我,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几分钟,我终于用手慢慢抚着他的后背,“之晓,放开我吧。”
冯之晓放开了我,我瞅着他,笑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这几年去哪了吗?我来说给你听。”
我把这几年的经历告诉了冯之晓,当然我略去了一些细节。对他,我无需隐瞒,他早就见过了我最不堪的模样。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他再来纠缠我,毕竟他会有他的美好人生。
我发现冯之晓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轻声问道:“你吸/du?”
“是啊。你不信?”我笑了一声,拉开靠在墙边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来小小的一包白色粉末。“我的瘾不大。”
冯之晓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沉默了片刻,他又道:“你想跟我一起去J城吗?”
“J城?”
“嗯,我在J城上学,你可以去那里找个事情做,别的我不会干涉你。”
“冯之晓,你知道我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
“青泽。”冯之晓打断了我,“当年我们的约定,我还没忘,你忘了吗?”
我承认那一刻我动摇了,所以我答应了冯之晓,但我并不是为了他,我只是想去J城玩玩,看看能否钓到有钱的新客人,因为我已经欠了吴小八不少钱。这次回z省是一时冲动,我暂时还没法与吴小八撕破脸皮。
冯之晓九月开学,我们提前半个月去了J城,在城中村租了一个房子。冯之晓找了他的一个朋友,把我安排进他朋友叔叔的KTV做服务生,我算是重拾老本行,但这家KTV非常“干净”,我渐渐感到无趣。吴小八在J城也有卖du/品的熟人,直到我答应年内还清欠他的钱,他才把他熟人的电话给我。冯之晓白天上课,我都是挑他不在的时候吸。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的课很多,不是每晚都会来,来了之后我们也没什么肢体接触,只是做各自的事,当然晚上我们睡在一起。我知道他的目的是看着我,他肯定也知道我背着他吸,但他避而不谈,我不清楚他在酝酿着什么。
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那天冯之晓说晚上有实验课不会过来,我便把约的男人带到了出租屋。我们已经干得停不下来的时候,冯之晓开了门走了进来,三个人都愣住了。我把那个男人从我身上推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我发现冯之晓的脸上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那个男人手忙脚乱地在一旁穿衣服,穿好之后便夺门而逃,冯之晓始终没说一句话,等那个男人走了,他终于开口道:“李青泽,你真让我失望。”
同样的话,我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我赤裸着身子站在冯之晓面前,骤然加快的心跳,以及他不可抗拒的一个吻。
当年,如果我没有在幼儿园用砖头砸了同学的头,我父母就不会去医院道歉,也就不会遇上那辆失控的货车。太多的事,我本都可以拒绝,我可以拒绝罗洪的欺辱,可以拒绝吴小八的诱惑,可以拒绝冯之晓的好意。是我亲手毁掉了我的人生。
冯之晓没有再说一句话,放下手中提着的水果,转身走出屋子,我没有追上去,我只是从衣柜里翻出一包白色粉末。
我的吸食量越来越大,我不得不更频繁地约人,我发现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冯之晓没有再出现,直到我在KTV的员工休息室吸/du被经理逮个正着。冯之晓把我领回出租屋,他问我想不想去戒/du/所,我没有回答他,他立在屋子里沉默了半晌,又像之前那样离开了。
几天后冯之晓再来的时候,我正跟吴小八在出租屋吸/du。我求他带点货给我,他刚好也想来J城试试运气,那时候我整个人有些恍惚。我看着冯之晓和吴小八起了争执,吴小八骂得很凶,冯之晓嚷嚷着要去报警。他们吵架的当儿,我走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冯之晓似乎没有留意到我。
我把刀插进了冯之晓的脖子。
五十二 
大学毕业一年后的初秋,赵燃和王晨韵在Q城举行婚礼。赵燃请我做伴郎,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平静,没有提起别的什么事,我几次想打断他,终于还是忍住。待到挂了电话,我竟有些恍惚,那时候我住在租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我走到窗边,十二层的高度,但视野并不好。我反应了过来,我和赵燃,彻底玩完。
赵燃他爸在Q城买了一栋别墅,不过赵燃还住在我们那栋楼。我跟着赵燃忙前忙后,赵燃他爸也派了人来帮忙。我本以为我会无法忍受,但一切毫无波澜,直到婚礼前一夜。
那晚赵燃被拉出去喝酒,说是婚前的最后一次狂欢,我自然也去了。赵燃人缘很好,围坐在桌边的吆五喝六的男人们,都是中学时代和他一起打过架逃过课泡过妞的铁哥们。来之前我提醒过赵燃不要喝太多,但看众人这架势,都是冲着不醉不归去的。烧烤摊弥漫着淡淡白气,桌上已经摆满了盘子和酒,赵燃作为主角,手上的酒就没有放下过。
“赵燃,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啊。”
李捷又把酒杯举到赵燃面前,他旁边坐着秦逸,秦逸是开车来的,倒是没喝酒。他们俩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但毕竟不是好到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秦逸是艺术生,毕业之后回Q城开了一间画室,李捷也回了Q城,在建筑公司上班。这么些年过后,他们俩倒也没散,我不禁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家庭是人生的归宿,那么赵燃已经找到归宿,于雨宛她们也会有自己的归宿。以前读《荒人手记》,朱天文把同志比作荒人,事到如今,在烧烤摊上,在空酒瓶间,在喊话声中,我似乎终于成了荒人。阿尧死前信了主,他得到救赎。我和赵燃在A城的宾馆进行着欲望的冲撞,我的身体变得肮脏,我的眼泪变得疼痛,我的救赎又在哪里?
“你这小子,以前就比我们受那些小姑娘欢迎。现在又是你最早。”说话的是当年赵燃班上的体育委员袁恪。
“您怕不是酒喝多了在说胡话吧?”赵燃哈哈一笑,“当年是谁收情书收得最多?您老人家忘性真大。”
“赵燃这话说得是没错。”李捷举起酒杯,“袁恪,来来来,喝喝喝。”
袁恪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又道:“咱们也就现在能坐在一起喝喝酒,扯扯淡,我今天本来要上班的,硬是跟老板请了假。”
“你这话说的,谁不是呢?”另一个叫做余建的男人在一旁接了腔,“袁恪,快跟咱们赵老板喝个满的啊。”
“想喝酒,机会多的是。”赵燃又开了一瓶啤酒,“说得好像你以后不结婚一样,你现在不跟一小姑娘谈得正火热吗?”
“被你发现了哈。”袁恪嘿嘿一笑。
“想不发现都难啊。”余建摆了摆手,“你成天放你跟人家小姑娘的合照,我都快看腻了。”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这明天到底是赵燃结婚,还是我结婚啊?”
“赵燃,结婚之后什么打算啊?留在Q城还是?”一直沉默着的秦逸开口了,但我发现他在瞄着我,我便移开了视线。
“我爷爷他不走,我爸不是买了栋新房子吗,是住现在的小区还是新房子,随他。忙完结婚的事,我就跟晨韵回A城了,去帮我爸做事。”
“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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