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第50章


张宜没吭声,比起之前那只禽兽硬生生顶进去时的疼,打了麻药缝这几针还真不算什么。
“平时月事正常吗?”
“正常。”
“一般几号完事?”
“24号。”
“恩。近两个礼拜不能行房事。一周后来复查。我给你开些外敷的药,每天早晚抹两次,自己看不见让他帮个忙,一定要把伤口里外都抹上,以防发炎。”
林华缝完伤口上了点消炎药,坐到桌前开始打印药单,不一会拿着药单出去了,把张宜一个人关在了急诊室里。
她缓缓睁开眼,伤口在麻药的作用下已经失去感觉,羞辱和憎恶很快代替了先前的疼痛,迅速侵占了她可以思考的全部。她若是告他强~奸,需要准备什么材料?今晚的诊断证明可不可以?
急诊室门外,齐庸正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华走向长廊尽头,接过她递来的药单,听她说:“想当爸爸想疯了吧?!”
“她。。。。。。”
“阴~道中度撕裂。”
“。。。。。。”
“人家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给你整个撕裂出血,保不齐不会有阴影,我见过很多性冷淡的病人,都是因为经历了痛不欲生的房事之后,发誓一辈子再不让男人近身。。。。。。”
什么?齐庸正避重就轻,听见她刚刚说。。。。。。这是她的第一次?
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让林华哭笑不得:“你不知道?”
齐庸正木然地摇了摇头,任是再高明的大夫,也开不出后悔药。林华两手抄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叹了口气说:“别愣着了,赶紧开了药带回去好好养养,尽量让她卧床,减少下地走动,伤口每天早晚两遍,她自己看不见,要你帮忙抹药,消炎药可能会杀得疼,下手尽量轻点,这两个礼拜你就忍忍,一个星期后来复查,我看她伤口复原的情况再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行房事。”
“会。。。。。。影响怀孕吗?”
“那倒不会。我刚问了她,时间和上次算的差不多,你注意观察,两周后如果没来事,应该有戏。”
“如果来了呢?”
“你说呢?!”
林华白他一眼,回身走进了急诊室。
齐庸正赶紧跑去交钱取药,脑袋里乱哄哄的,一直到他把她从急诊室抱回到自己的大床上,还是没理出个一二三来。
张宜躺在他的床上,不经意瞥见床头柜上那本大概也是出自马继飞之手的相册,翻在一张活动时他站在她身后,隔过重重人群看着她的照片上。这张照片她的那本相册里没有,她是前景,却是虚的,他是远景,却是实的。抓拍瞬间他眼里的痴恋一丝不拉地定格住,锁进照片里,时刻证明他曾经爱过。
“喝点水吧。”
齐庸正从客厅走进来,手里端着杯温水,见张宜没应,他轻轻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不动声色地收起那本相册。
“林大夫说你要卧床静养,这段时间,你。。。。。就住这吧。。。。。”
“。。。。。。”
“疼吗?”
“。。。。。。”
“对不起。。。。。。”
“。。。。。。”
“那你早点休息,我出去了。”
“。。。。。”
她现在下不了地,麻药的药效逐渐减弱,伤口的疼痛感一分一秒逐渐递增。暂且熬过这一晚,她是这么想的,明天若是能下地,她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病历,去医院补一份诊断证明,拿着证明回自己家,告他?还是不告?
只有这一个问题,她还没想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超辛苦,冒着被砖头拍死的风险。手下留情啊,亲亲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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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 。。。 
夜里,齐庸正几次推门进来,张宜都知道。
月光如同探照灯,自远空向屋里投进幽暗的蓝光,隐隐绰绰勾勒出静物的轮廓线条。他坐在床边,把她搁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他的呼吸声浅浅,但存在感强烈。张宜阖上的眼皮微微颤动着。他想她大概是因为疼,睡不踏实,于是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被子,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她微微翻了个身,借机挣脱了。一声微弱的叹息后,他从被子里抽出手,轻轻走了出去。
一早,齐庸正给雷鸣去了电话——近两周他都会在家办公,一切公务通过电话或电邮处理。必须当面汇报或需他亲自签署的文件,每天下午两点由雷鸣来他公寓报备,只给一个小时——他想,这段时间张宜应该在午睡。
“什么时候开庭?”
“今天上午9点。”
“你务必到场。下午两点来我这。”
“好的。”
张宜早起睁开眼,屋里并没有人。她想下床上厕所,稍微一动便拉扯到了伤口,隐隐作痛。
她咬牙硬撑着走下床,艰难地朝卧室里的洗手间蹭出几小步,听见屋外隐约有人说话,是齐庸正和徐晓慧的声音。
“买的S号,应该合适,你让她试试看,不行我拿去换。”
“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有些话,你要是觉得说不出口,我来说,有些事,你不方便做,我或许还方便一些。”
“知道了。”
待到屋外的关门声响完,齐庸正拎着几个大袋子推门走进来时,张宜刚刚蹭到床头柜旁。
“怎么自己起来了?”
手里的袋子“咚”得齐刷刷掉在地板上,齐庸正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一把抱起她,抱回床上。她费了半天劲才迈出的这几小步,瞬时前功尽弃。
张宜憋得难受,看他又没有走的意思,用比刚刚下地还要艰难的状态对他说:“我要上厕所。”
声音不大,冷冷清清的。眼睛盯着面前床单上的素色方格,没有距焦。
她愿意开口对他说话,已让齐庸正惊喜莫名。他默不作声地抱起她,走进洗手间。
张宜穿着齐庸正的睡衣,虽然裤脚袖口被他挽了厚厚的几道边,仍像个大口袋似的罩在她身上。见她低头摸索着,齐庸正想上前帮忙,给她伸手一拦——出去。
他触电一般缩回手,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赶紧走出洗手间带上门,等了一阵冲门里不确定地喊,好了吗?
话音刚落,张宜已经推门出来,僵硬地迈着两条腿走着。他皱着眉头,拉过她的手臂绕到肩上,半蹲着把她抱起来,重又放回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齐庸正转身走了出去,却又在很短的时间推门进来,端着一碗冒热气的白粥。
“吃点吧,”他说:“我喂你。”
她隔着他端过来的粥问:“你不上班?”
齐庸正听得出她想干什么——他去上班,她自己回家。
“不上。”他淡淡应着:“最近都不上。”
真遗憾,照进现实的梦想扭曲了,张宜恁也没想到他这段时间会寸步不离呆在家里,只要他在,她便走不成。但她不死心,于是用毫无商量的口吻对他说:
“我要回家。现在,马上。”
“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你要卧床静养,住在这,有个照应。”
“不需要。”
“听医生的话。”
他明明在对她提要求,却用着卑微请恳的语调,脾气好得让她厌烦。她挥手要掀被子下床,手腕一抬,不偏不倚撞上他手里的热粥。
粘稠的白米粒涨鼓鼓的,裹在米汤里瞬时溢出碗口,和着热气洒在他的手背和大腿上,碗底被她向上一顶,“咕咚”一声跌落在地,碎了。
两人看着这片狼藉,皆是无言。
齐庸正顾不上手上身上的热粥,赶紧弯腰捡那瓷碗的碎片,张宜一低头,看见了他红肿的手背上鼓起的水泡,冷冷别开眼,看向窗外。
雪后艳阳,明亮刺眼。
他很快收拾妥当,重又端了碗粥进来,这一次,他没再坚持喂她,只是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又指着地上的几大袋衣服说:“晓惠拿来的,你将就穿,一会我来给你上药。”
见他要走,张宜叫住他:“等一下。”
他惊诧地回过头,眼里湿漉漉的。
“让晓惠来,”她说:“上药,让晓惠来。”
卧室门关上,临走前,他微微点了点头。
齐庸正离开帮扶会前,发函征求了所有副会长的意见后,任命徐晓惠为帮扶会副会长,主持工作。这段时间,徐晓惠从最初的忙乱无措中逐渐步上正轨,好在有王耀南的倾力协助,过渡适应期并不算太长。
早晨给张宜送完衣服后,徐晓惠直接开去了中兴。早高峰恰逢交通管制,好好的路堵成了停车场,她刚开到兴中楼下,手机响了。
是齐庸正。
接完电话,赶忙掉头,又原路返回。
给张宜上药?
这事,她哪会呢?
齐庸正的卧室里,加湿器突突冒着水汽。他在水里加了白醋,满屋子酸酸的。徐晓惠闻着这醋酸味推门进来,看见了倚着床板半坐在那愣神的张宜。
“有日子没见了。”晓惠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怜恤地说:“瞧你,瘦得。”
“徐晓惠,”以往在帮扶会,张宜一直管她叫“晓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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