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第80章


赵阿姨没收到我的致意,她也不在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在问你,江佑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爸明显是生气了,嗓门高了许多。
我看看这个虎着脸的男人,在他眼里我一定是背着江佑出来鬼混的吧,阿艺和小栗旬成了实打实的证据,上回对着夏晨曦就要调查,今天更有审问的意味,你问我就说,我跟你说的着吗?
赵阿姨用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阿艺和小栗旬,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我没功夫应酬他们,对阿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等半天,我马上打电话催催他。”
“甭催,来了,”江佑绕过怒目而视的父亲,笑着说:“前面修路,堵得厉害,在那耽误了十几分钟,不然早到了。”
他谈笑自如与他们打招呼仿佛没看到桌边那俩人,而后对服务生招手,“上菜吧。”
阿艺和小栗旬不明情况也不好再看站着的俩人,只能低下眼帘,装作对桌上的面包篮产生了兴趣。
江佑他爸默了片刻,高声清了下嗓子,似乎在提示某人自己的存在。江佑象是才发现,站起身,“我陪朋友吃饭,你们也自便吧。”
江佑他爸吃了瘪,无处发作,可说不了儿子能批评儿媳妇,他突然一指我,“女孩家要有个端庄样,懂得廉耻二字,不要妄想你干的事没人知道就可以骗过所有人,我儿子瞎了眼,我眼里不揉沙子。”
果然了,在他看来林晓蕾不知背后给他儿子整了多少顶彩色帽子,应该去浸猪笼,我怒极反笑,对江佑说:“你爸以为我背着你出来鬼混呢,麻烦你告诉他老人家,我做的再不对,有爹妈管着,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江佑听了一笑,高声应道:“你做得再不对,只要我不说,理别人的废话呢。”
‘别人’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答复,疾走几步跨到我们桌前,啪的一拍,震得餐具跳了几跳,杯里的水也随着晃动。我信他爸能劈砖头了,我家乔大新同志没拍过桌子,可见他推过,双手用力也就是这效果。
“混账!不识好歹的东西,为了这么个丫头把我江家的脸丢尽了,你看看,睁开眼看看,她有什么好,你跪了半宿求我,要死要活留在包子铺,是鬼迷了心窍吗?别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你爸我顶天立地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竟为了这么个女人下跪,早晚有一天你知道,她……”
他的歇斯底里被江佑同样啪的一声打断,我们的桌子又震了一下,“我的事不用你管!”
唉,这父子俩要是如此吵下去,桌子首先报销了,餐馆老板跑过来劝架,挡在他爸身前一个劲的劝有话好好说,赵阿姨也拉着他爸说注意身体不要动气,我们四个人谁也没动,泥塑似的。
阿艺和小栗旬很尴尬,作为局外人劝也不能劝说也不能说,俩人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我想完了,好端端的法国菜吃不上了,他爸要是不走,我们肯定要逃了,不然他怒了掀桌子,下面怎么收拾。
“江佑,咱们换个地方吧?”
“不换,我今天就想吃这个,”他的拧劲也上来了,高声喊道:“上菜。”
老板很忙,一边招呼上菜一边劝着江佑他爸去别处坐,他爸极其愤怒,走时不忘恶狠狠的骂道:“混账,早晚有你哭的那天,不信走着瞧。”
我偷眼瞥着,他们没有坐下吃饭,气冲冲的走了。
阿艺和小栗旬似乎偷偷对望了一眼,我给他们重新续上矿泉水,说:“得,这回找了见证人,你们俩也瞧着,江佑有没有哭的那天。”
江佑把他们的杯子挪开,瞪我,“马上要上酒了,拼命给人家倒水是不想给人饭吃?”
桌上的气氛很快恢复了正常,我没吃过法国菜,对牡蛎很喜欢,连着干掉好几个,江佑偷偷趴我耳旁,“这东西是男人吃的,你吃了浪费。”
我不明所以,“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怎么浪费了?”
他冲我挤挤眼,我突然明白了,赶忙对阿艺说:“吃,吃完再来一份。”
阿艺一下呛住了。
阿艺送我们的结婚礼物是一个造型古朴的瓶子,说古朴是因为不象他工作室里那些造型前卫的样子,它有两个盘得很优雅的耳朵,阿艺说那不是耳朵,我说,我是土人,就叫耳朵。
阿艺说,这瓶子有个名字,琴瑟和鸣。寓意夫妇同心同舟共济。
我喜欢这寓意,鞠躬说谢谢。
我说,你的签名在哪,以后凭着签名换大钱呢。
他倒转过来,指指下面一个小圆印:F&L
我琢磨片刻,明白了,说,琴瑟和鸣,真不错。
捧着瓶子,我们回了家,我找个最醒目的位置放置好,说:“江佑,看。”
他从背后抱住我,“这么喜欢?”
我说:“是喜欢这四个字,它预示了我们会有长长久久的一生。”
他说:“宝贝,不用在意那人说的话。”
我说:“我早忘了。”
腊月二十三,我和江佑去省城接爸妈回来。乔大新同志气色不错,身上胖了一圈,自从不能下地行走后,他的身材迅速走样,蹭蹭的长肉。原来在医院给他翻身,我和我妈要一起推,现在他又胖了,这两个多月,我妈一人帮他翻身,一定累死了。
看到我们他很高兴,拉着问店里的情况,我说,马上就回家了,到时候咱们去店里看,我给你介绍新来的项经理。
江佑偷偷说,咱妈瘦了。是啊,我妈比来省城时瘦了,许久没有做美容打扮,她的外貌有些象五十岁的妇人了,原来靠着衣服发型陪衬,显得年轻,现在不敢说了,可看着心情不错。她说,这些日子,俩人把省城能逛的公园都去了,她还给我买了一双手套,手套背上缀个卡通小猪头,笑模笑样的,说看着象我小时候。
我举到脸旁努个小猪嘴,“你们看,象吗?”
我爸说:“我说你妈瞎买,我闺女啥时候象个小猪头了,打小我就看出来,我闺女那是美人坯子。”
我说:“爸,这会夸也晚了,现在我跟我妈站一头,你是被管理对象了。”
回去的路上,我妈说今年没去慈云寺,想明天一早去庙里进香,江佑马上说,没问题,他开车带着全家去。
我说:“你要是太忙,我让毕老师开车带我们来吧。”
我爸也说:“你忙店里,不用陪着也行。”
“没事,我来,”江佑从后视镜里嗔怪的瞪我一下,“孙玥快生了,小毕得在身边陪着,随时送医院,不要麻烦他了。”
我妈很惊讶,“是吗?快生了?真快,这时间一晃就过了,想想孙玥来咱家吃饭、帮我买东西、跟蕾蕾在院子里玩,觉得就象上个月的事,现在这孩子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我们不服老不行喽。”
我忙搂上她,“妈,你不老。”
这话题使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
晚上,江佑回来时,我已经睡迷糊了,他推醒我,“宝贝,别睡了,有事说。”
我立刻抖擞精神,扎到他怀里,“咋了,江大爷。”
“有个问题发现没有?咱爸上下楼的问题,今天我背他上去,分量不轻,以后咱妈想带他出门,没有帮手怎么办?”
我的精神真抖擞了,是啊,家里住在三楼,我爸这身体根本不可能自己走,指着江佑不现实,他这段时间忙春节的年夜饭,每天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
“你说怎么办?”
“得换房子,换成平房,不用上下楼的,你明天跟妈商量,看她怎么说,要是同意我马上去找房子,不能让咱爸每天困在屋里,目前先雇人背他,不然时间长了,他心情坏了受罪的是咱妈。”
我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点心,这些显而易见的事也要他来操心,“那我这些日子先搬回家住,等找到人帮我妈了再回来。”
他急了,“不行,你搬回去我自己睡哪行!”
我凑上去,吻啊吻,“你先自己睡,只当我出差了。”
臭小子一翻身压过来,“我老婆就是个小傻子,你不会说带我一块回娘家吗?”
我一愣,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年前的慈云寺没有新年那么旺的香火,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七八辆车,江佑推着我爸的轮椅走在前面,我挽着母亲大人走在后面。去年新年,我们四个人走在水泥板路上,今年再来,其中一个就要被推着了,我突然有些恐惧,不敢想明年再来会是什么样。
“怎么了?蕾蕾。”母亲大人觉察到我的冷战,伸手拉着我,她的手真暖,我撒娇似的贴紧她脸庞,“妈,握着你手真暖和。”
“给你买的手套怎么不戴?嫌不好看?”
“不是,忘记拿了,”我冲着前面那小子喊道:“你怎么不提醒我戴手套?”
江佑站住脚,眉头蹙成一团,有点没好气,“你说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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