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狼心》第10章


";我怎么样?你们要我娶,好,我娶。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靳震磊傲慢无礼地顶撞父亲。 
靳父摇了摇头,无力地垂下了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管你心里到底把芳心放在什么样的位子,可好歹你也念在她是你老婆,十几年来为这个家做牛做马,对她好一点,行不行?"; 
靳震磊又翻了翻白眼,仍是不应允。 
";还有,芳心从动完手术到现在,一直大量出血,身体很虚弱,你进去看看她,别再惹她伤心,知道吗?"; 
靳父苦口婆心地劝导他,只是谁也不知道他的这番话,他听进了几成。 
";嗯。";靳震磊冷冷地应了声。 
靳父无奈地看着儿子,突然有些后悔。 
若当年他不逼他娶芳心,是否今日两个人都会快乐些? 
麻药已退去,但语芳心仍是闭眼假寐,不想睁开眼也不想说任何话。 
她非常清楚她失去了期待许久的孩子。 
强烈的失望与伤心让语芳心难得任性了。她总有权利部说话吧! 
但是她却后悔她不说话了。 
因为她若开了口让他们知道她是清醒的,她不会听到病房外靳父与靳震磊的交谈,她的心不会痛得如此强烈。 
没有就算了。 
她期待许久的孩子在靳震磊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文?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那是他们的亲骨肉啊! 
她跟别的男人有一腿。 
天!在他心目中她竟是如此的不堪! 
难道十五年来的努力他全看不到吗?她的解释他也完全听不到吗? 
为什么? 
又不是我自己想娶的,是你们硬逼我娶她,你们疼她就够了,不用理我这个儿子。 
她还一直对自己说,丈夫不是故意要忽略她,只是工作太忙与天生个性沉默不多话使然。 
原来,没有谁骗了她,没有谁画了一个大饼给她看,更没有谁挖了个洞推着她要她跳下去…… 
从头到尾都不是我想娶,是她自己倒贴上来,这种女人谁稀罕? 
这么多年来,在他心目中她只不过是一个倒贴上去的女人,不吃白不吃,也没什么宝贵。 
他只不过被父亲硬逼着,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娶她。 
天啊! 
原来唯一的骗子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眼巴巴地等着他,是她自己傻乎乎地盼着他,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不是别人! 
她还因为时间久了,他便会看到她的好;她还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慢慢爱上她;她还以为只要生下了孩子,他的心就会回到家里;她还以为年纪渐长,他会发现家的温暖…… 
错了!错了! 
在他心中她什么也不是。 
甚至她的努力在他眼中都只是乞怜,全都只是卑微的恳求。 
语芳心的心痛得如刀割,这些年来坚奉的信仰全都是假的,她是在痴人说梦,他永远也不会爱上她,永远不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心好痛…… 
天啊!上天是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她连自己都面对不了,还能面对谁?她连想怪罪都不知道该推给谁了,她还能怎么办? 
真的要怪,是不是该怪她将一切都想得太天真? 
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难道十五年来的努力全都成了泡影吗? 
不! 
语芳心咬了咬唇,她不信这些年来,他真的无动于衷,他一定有那么一些些的心动吧! 
孩子没了没关系,她还年轻,多的是机会,她还能生。 
丈夫的心不在没关系,她还年轻能试着去感动他,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会爱上她。 
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有一天他真的爱上了她,哪怕那一天得等到白发苍苍,她也甘之如饴。 
什么都没关系,她还有五十年的时间,她不信感动不了他,除非他的心是铁做的。 
巡房的医生再次前来,带给他们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嗯……已经三个小时了,她还是大量出血,再这样下去不行,她的身体会撑不下去,非要拿掉子宫不可。"; 
医师的宣判无疑是给了语芳心重重的一击,她哀号着,泪水狂泄,怎么也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失去了孩子她努力忍着不哭,心想自己还年轻将来多的是机会,可是她竟然连仅有的机会都要失去了,她还剩下些什么?她又凭什么去同江晨曦争?凭什么去留住丈夫? 
看着语芳心痛哭失声的模样,靳震磊的心狠狠地抽了下,诧异地望着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一向恬静自制的她竟失控了! 
靳母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颤着声,嗓音有些尖锐,";难道靳家的香烟到震磊就断了吗?这教我将来拿什么脸去见靳家的列祖列宗?"; 
语芳心惊慌失措,她知道靳母自从靳震磊出了车祸后,一直很后悔没能多生几名子嗣,但碍于身体不好,想再生亦无能为力,是以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让靳家子孙满堂。 
她想下床,但双腿虚弱无力,不小心便跌了下来,重重地摔下了硬地,可是她仿佛不觉得疼,凭靠着双手的力量,努力爬向靳母,抱着她的腿,歉疚地说:";妈……我对不起你们……"; 
靳母别开脸,踹开了她,走至另一侧,表露态度道:";不!我不能让靳家的香烟断在我手上!"; 
";妈……";语芳心泣不成声。 
";芳心,先别哭了,你的身子还很虚弱,禁不住这样哭啊!";靳父忧心忡忡地安慰着她,就怕她会撑不下去。 
";妈……";语芳心泪如雨下,扑倒在地。 
";芳心,别哭了……";靳父拧着眉。 
靳震磊低头看着语芳心,很冷静地开了口,就像事不关己似的冷静,";你先去开刀吧。"; 
她这样继续出血也不是办法,非开刀不可。 
一听见他的话,语芳心震骇地转头望着他。 
他是不是已经决定放弃她?是不是他已经选择了江晨曦或是别的女人,所以他才这么果断地决定签字,不在乎她是否能生育? 
";是呀,芳心流太多血了。";靳父也赞同。 
语芳心几乎哭到昏厥,现在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丈夫不爱她,孩子保不住,婆婆容不下她……甚至,她连想挽回丈夫,都不知道该凭什么了…… 
";不!";语芳心呐喊着。 
靳震磊看了她一眼,满地全是由她双腿间溢出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他冷冷地问道:";你要命还是要子宫?"; 
语芳心含着泪,轻声地问:";我的选择能左右你的决定吗?"; 
靳震磊直瞅着她,半晌才开了口,但他的话对她却犹如无情的判刑,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不能。";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样绝望、灰心的眼神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 
他的心狠狠地一坠,突然间不安的感觉浮现,他说不出原因,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而他无力挽回。 
语芳心唇边轻轻扬起了一个笑,但谁都不会认为那是个笑,反倒觉得毛骨悚然,阴沉沉的。 
他担忧地望了望她,只见她也正望着他,黑眸中有着千言万语,有爱、有恨、也有怨…… 
她别过头不再看他,直瞅着床边的医生,虚弱地说出了她的决定,一字字都是那样的坚持,又那样的清晰,";我宁可死也不开刀。"; 
她宁愿赌一回,用她的生命作为赌注,只要能保留她仅存的一丝希望去留住她的天。 
";芳心,身体要紧啊!";靳父极力劝道。 
靳震磊挑高了眉,怒目相向,";你不听话!"; 
这是她第一次不顺从他的决定。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权自己做决定。就算是要我赔上这条命,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是你是我的妻子,我也有权决定。";靳震磊固执地说。 
她又笑了,但笑容中完全没有喜悦与欢欣,";你真的有当我是你的妻子吗?"; 
她的话让他受到强烈的震撼,他反省着自己是否真的没有将她当成是妻子? 
不,他心中是有她这个妻子,也默认了这段婚姻的! 
不过,他只享受了权利,而不尽一丝一毫的义务,日日在外流连忘返,沉迷在一次次虚幻浮华的情欲,空给她一个妻子之名,并没有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没有关心,更没有体贴,却赋予她一个沉重的包袱,逼迫、压榨着瘦弱的她,要她倾尽所能地付出,承担身为妻子的一切责任。 
";芳心……"; 
";什么都不用说,我的心意已决,不会更改。";她别开头,不愿再多看他一眼,也不想再听他说些什么。 
面对她的坚持,靳震磊考虑了良久才让步,";医生,就照她的意思办。"; 
";谢谢";语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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