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高干)》第39章


秦奶奶语重心长的嘱托和所有的鼓励一直被她记在心里。无论是之前逃去法国还是这次装失忆,该面壁的都是她而非祁南。墓碑上祁南和她的名字过于刺目,他说奶奶没有亲人他们就是奶奶的亲人,所以那两个孙子和孙媳的称呼也是他自作主张加上的。指尖抚上祁南的名字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
对已故之人最不能撒谎,像是秦奶奶还在身边顺着她的发安慰她一般,易凉紧紧抱着自己哭得像个孩子,“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不远处的台阶上,几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前后追逐地奔跑着,清脆的笑声在寂寞的公墓里显得分外明朗。易凉蓄满泪水的眸子紧紧看着墓碑,嘴里却只有那三个字,对秦奶奶,对祁南,也对她自己。
直到包里的手机不安分地震动起来,易凉才恍然回了神,擦了泪直至无异样之后才起身。蹲得太久,眼前一黑只觉一瞬间的晕眩,脚心传来的麻酥感觉像千百只蚂蚁般从下至上挠着她的神经。
“姐姐对不起!”不小心撞上她的小孩儿礼貌地道着歉,随即又跟着其他小伙伴们跑开。
失神看着活力无限的小孩儿,易凉的心里闷得不行。低头踩着一级级台阶离开秦奶奶的墓碑,她并未注意到另一边台阶上一直看着她的祁南。
直到易凉开车离开,祁南才收回了视线,紧握着拳,指甲都已在掌心印下了痕迹。最初看到她蹲在秦奶奶墓碑前时还觉得是自己的幻觉,连生日都不愿和他一起过的易凉怎么会记得秦奶奶和她的墓碑。
一步步走至易凉之前驻足的地方,祁南放下手里的花和她的话并排摆着,黄白两色的秋菊对比鲜明。
“奶奶,易凉为什么要骗我?”他清楚地听到她之前不断重复着的道歉,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忍住上前质问她的行为。可若只为愚弄他,又何须跑来秦奶奶这边泪眼婆娑?
面对祁南的问题,秦奶奶能给的也只有照片里的一个笑脸。
习惯性地拿了手机想打给闻成,按出号码才突然想起他此时已在国外蜜月。重新翻着联系人,找到李奕的号码拨出,“阿奕,出来聊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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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怎么瘦成这样了。”还不等易凉放好行李,易震北看着她就开始心疼起来。
把易以琴的行李放进房间,易凉无奈地推着易震北出了卧室,“爸,老板人很好,您就别瞎操心了。”
“我哪儿瞎操心了,我这是关心你啊。”
听见两人的对话,端着菜出来的封林婉不禁笑了出声,出口便是帮着易凉,“老易你也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现在女孩子都巴不得自己再瘦一点再瘦一点。”
甚是赞同地点着头,易凉笑着又挽过易以琴的胳膊让她作证,“姑姑知道我工作辛不辛苦,我每天都准时下班是不是?”
被一家人的欢愉感染,易以琴这时也浅浅笑着点了头。
易凉已然习惯的变化对于易震北他们却是一个惊天的改变。诧异地看着她脸上多年不见的笑意,易震北笑着笑着忽然红了眼眶。
“以琴……”
“呐,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姑姑现在可是好转了不少哦。”易凉说着在易以琴身边坐下,笑得一脸得意,“如果我说姑姑叫了我小名,替我做过早饭,和我说过话并且还在我生日的时候煮了鸡蛋给我吃,你们一定都不信。”
“真的吗?”滞留在易以琴脸上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转移,这绝对是他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以琴你真的愿意说话了吗?”
浅笑着点了点头,易以琴盛好一碗面递给易震北,却见他手颤颤地并不接。
“好啦老爸,姑姑现在在看心理医生,情况慢慢在好转,我想我们一定能一家人过一个最最最开心的除夕了。”易凉说着用手肘碰了碰一旁忙完解着围裙的封林婉,“封阿姨你觉得呢?”
当即红了脸,封林婉虽已跟在易震北身边这么多年,终究也只为了有个陪伴,易凉不把自己当外人便是她最为感激的事。
“姑姑,您也觉得老爸该给封阿姨一个名分的对吧?”向易以琴使了个眼色,易凉说完在自己碗里找起只有寿星才有的荷包蛋。
“小易!”嗔斥着她,封林婉紧张地看了一眼易震北。
小酒杯喝着白酒的易震北倒只是笑着,这样的话易凉至小到大提了好几遍,他倒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一直犹豫不定。
在碗底找到那枚荷包蛋,意外地又发现底下藏着的几片火腿肠,易凉伸脚踢了踢一旁的易震北,“封阿姨的青春年华都被您给耽误尽了,再不对她负责可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啊。”
“吃饭别瞎说话,过会儿我们还要去看你妈。”喝完了杯里的酒,易震北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你把自己的事弄好了再来管其他的。”
朝封林婉眨了眨眼,易凉才安分地低头吃着独属于她的长寿面。
借着洗碗的接口留在家里,易凉倒也不强求封林婉一起去,她在顾虑什么易凉自然明晰。一路和易震北唠叨着给名分的事,让她成为自己家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强烈。或许是,少了一个挚爱就企图用另一种温暖来掩盖。
“丫丫,你真愿意叫封阿姨妈妈?”在进公墓之前,易震北停了脚步终于正视她一直在叨念的事。
“不然呢?从小到大封阿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守着我们俩生活那么久?爸,我没有开玩笑。”
“好。”一直以为是女儿太过懂事才撮合他和封林婉,易震北虽对她好却一直不敢给什么名分,原来,是他一直想太多。
见他终于松口,易凉笑了起来,挽上易以琴的手往公墓里走,“姑姑您也听到了,爸爸都要决定告别单身状态了,您可要加把劲了。”
抚着她的手背浅笑着,易以琴良久才唤了她的小名,“丫丫。”
“嗯,姑姑,您早点好起来,争取在爸爸婚礼上来个嘉宾致辞什么的。”扶着她拾级而上,在第一个岔路口拐进右边的小道里。
覆在她手背的手紧了紧,易以琴的意思她也明白,会努力的。
易凉俯身把墓碑旁的杂草和碎屑清理干净,易以琴看了一会儿也跟着忙起来。虽对母亲没什么印象,可直觉她该是爱干净的人。易凉仔细打扫着,一边开始和母亲碎碎念,“妈,我们又来看你了。冬天到了,你们那里会不会很冷?”
“嫂……子……”细碎的声音不易察觉,却清晰地入了易震北父女耳里。
“妈,姑姑可在叫您呢。最近发生了很多很好的事,姑姑慢慢好转了,而且爸爸也终于答应要娶封阿姨了。妈妈您会同意的对吗?”易凉说完抬头看向一旁的易震北笑了笑,“妈妈可是默认了啊。”
起身留给易震北单独说话的机会,易凉挽着姑姑在不远处静静站着。良久,易震北才起身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我再去和妈说几句话。”说着松了手独自往母亲的墓碑走去。
把斜了的花束重新摆正,易凉摸着墓碑卸下承了半天的伪装苦笑起来,“妈,我说谎了。其实最近发生的事并非只有好事,还有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刚才没告诉您。我把阿南推开了,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对吗?妈,你说,我还能和阿南在一起吗?”
照片上的女人只是那么温婉地笑着,易凉的问题也只有墓碑边的树梢簌簌地响应着。
“妈,我好累。”说完最后看了眼照片,重新湾起嘴角离开。
“和妈妈说了什么悄悄话呢?”易震北笑着看她神秘的样子随口问着。
只扬眉笑得更为神秘,易凉走到姑姑身边对他皱了鼻,“当然是和妈妈说你的坏话了,说你耽误人家封阿姨的大好年华还不愿有所作为。”
这件事就是他的软肋,易震北只好认输带头往山下走。
“说真的,爸你们挑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吧。”
“……多事。”
*****
“我说你俩一定要挑大白天的来酒吧叙旧吗?”补觉被吵醒的吕仁极度无语地看着门外的两人睡眼惺忪。
无视他的抗议,祁南推开门径直往里走,“物尽其用。”
简洁明了的四个字,吕仁听着完全无法辨别说的到底是他的酒吧还是他,认命地拨弄着头发往吧台后走去。
“昨天晚上的生日如何?”在老位子坐下,李奕对昨晚的惊喜结果无比好奇。
“易凉的失忆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大家心里默默送给小易易的一句话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咳咳,所以阿南现在知道真相了,他该怎么办!
其实本来是安排祁南在除夕夜知道真相,但是亲妈不忍心虐他,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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