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灯火阑珊处》第26章


吴雪梅语塞,脸有些涨红,声音低了几分,“我不想离开公司,别让我丢了工作,我来是求你跟江总说说,你跟他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晨临收起笑容,声音也随着寒风冰冷了,“我为什么要跟江总说?我又跟他说什么?没有人让你丢工作,是你自己弄丢了你的工作。我只是个秘书,并没有权利干涉总经理的决定。”
吴雪梅有些急切,“你已经什么都有了,难道还不够吗?又何必赶尽杀绝置人于死地?”
晨临心里突然对“不可救药”四个字的含义的理解又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她已经不想再跟吴雪梅浪费口舌了,“区劳动仲裁的大门朝哪开我想你很清楚,如果是江总逼你辞职,你可以去申诉。天很晚了,我不请你上楼了,你请自便吧。”
晨临再没有多看吴雪梅一眼转身走进楼道,当楼道的大门在身后砰然关闭的同时,也宣告吴雪梅彻底成为生命中的过去时,甚至都不会在记忆里留痕。虽然很多人和事注定要成为过去,晨临多数时候还是会伤感怀念,但对于吴雪梅这个人,晨临不打算浪费脑细胞去怨恨,对于与吴雪梅之间曾经所谓的友谊的消亡,晨临没有丝毫的惋惜与不舍。
回到家里,晨临冲了热水澡换了舒服的内衣,有一搭没一搭的换着电视频道,突然有点挂念江枫,抄起电话发了个短信过去“不要喝多酒,喝酒之后不要驾车。”不一会儿短信被回复“遵命,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晨临心里觉得很踏实,人生哪有那么多天崩地裂海誓山盟,只要你用心体会,那丝丝情意大多是隐藏在柴米油盐字里行间。
吴雪梅还是离开公司了,轻轻地走了,正如她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带不走什么云彩。人走茶凉,大家很快就把她忘记了。只是之后不久有天晚上晨临问了江枫一句,“你说吴雪梅会不会去劳动仲裁告你啊?那样会影响公司形象的。”
江枫有几分不解,“告我?为啥?”
“她说你逼她辞职。”晨临补充解释。
江枫抬头认真地看了看晨临,有几分严肃,“她找过你啊?有没有欺负你?”
晨临笑了笑,“没事,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啊。”
江枫挂了一丝冷笑回答:“她自己选的辞职,我还多给了她三个月工资,她告我什么?”“她要是再敢啰嗦你,我不会放过她。”
晨临笑得很开心,“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
江枫面色一缓,“你这是担心她,还是担心我啊?”
晨临搂了他的脖子,“我当然担心你啊,她跟我几毛钱关系啊。”
江枫傲然一笑,在晨临额上轻轻一吻,“这话我很爱听。”
两人抱了一会儿,江枫似乎突然想起点事,“哎,丫头,我有点事要告诉你。年前我家里要举行个舞会,家庭式的,就是些家里的亲戚还有我爸的一些好友,也没有太多人,本来每年都是元旦时候,今年有些晚了。做好准备,你要参加的哈。”
晨临“啊?”了一声,赶紧摇头,“不要了吧,我也不会跳舞什么的,再说了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江枫沉了脸,断然拒绝,“你必须去,正好见见我爸妈,咱今年就结了得了。”
晨临有些不安沮丧地说:“不去不行吗?”
“不行!”“这几天我陪你准备,你放心,有我在呢。”江枫拍着胸脯保证。
晨临没再言语,把头靠在江枫的胸膛,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不安。
接下来几天江枫陪着晨临逛了一些高档的时装店和珠宝店,最后选定一件白色的长袖连衣裙,非常轻薄柔软的羊绒薄呢料子,领口靠肩的位置装饰三朵同样颜色同样面料的手工玫瑰花,样式简单大方,剪裁合体贴身,非常符合晨临的气质身材,看上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温柔纯洁,第一次试穿时江枫眼前一亮,就像专为晨临而造,毫不犹豫地就定了下来。首饰只选了不张扬的珍珠项链和配套的耳钉。
整个购物过程从挑选和敲定都是两人共同参与有商有量,所以显得非常和谐愉悦,江枫忐忑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最后付款时,晨临安静等待江枫付款表情安然,晨临的表现让江枫心里生出几分感动,他觉得两人的感情已经逐渐成熟,向着开花结果逐步接近。
晨临并未争执和拒绝,一方面因为那些并不是她的经济能力能够负担得起的,如果想与江枫认真相处,并且达到心理上的平衡,就不能在这样的事情上面顽固矫情,矫揉造作。另一方面晨临也不想让江枫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而谨言慎行身心俱疲,让恋爱保持温馨甜蜜的发展状态需要两个人共同付出。她能做到的就是适时的放下无谓的自尊
作者有话要说:又下雪啊
、苦涩
江枫似乎对这次的例行家庭舞会很是期待,或者可以说他其实期待的是晨临正式的出现在家人的面前,打动晨临的不是他略带兴奋的讲述爸爸的慈祥宠爱,继母的温柔善良,而是他娓娓道来刚刚与父亲相认时表面的叛逆与内心的痛苦。时至今日晨临才真正了解,江枫并非含着金钥匙出生在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他有着和她一样平凡的童年,甚至比她的更为颠沛流离,清贫曲折。
江枫的母亲江毓莹与傅远是大学同学,美貌温婉的少女与潇洒多情的少男,相爱来的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当大学毕业时傅远向家里提出与江毓莹结婚的请求时,却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书香豪门自然难以接受身世清贫的女子作为儿媳。傅远的父亲直接找到江毓莹,虽然言语客气却难掩神态倨傲,谈话内容无非是请江毓莹自觉离开,傅远作为家中独子自然要娶门当户对的名门淑女为妻,跟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而她江毓莹图的不也是傅氏的豪门背景吗,傅家自会给予经济补偿,价格数目尽管提出。江毓莹自小也是心高气傲,并非贪图钱财之人,傅老爷子的一席话自然是对她自尊心极大的侮辱,谈话毫无悬念的不欢而散。而之后的半个月傅远居然失踪,江毓莹心里不觉认为傅远对她并无真情,不过是花花阔少的一场风流,伤心之余也是不留只言片语独自返回安城老家。
江毓莹回到家乡不久却发现已经身怀有孕,心高气傲的她决定独自生下孩子,任父母百般劝解也无动于衷。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终于生下了江枫,当温软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江毓莹不觉泪流满面,她要独自抚养孩子自然必须要工作,无奈之下只能将幼小的江枫托付给乡下的老父老母。她在安城市内的纺织工厂没日没夜的努力工作,终于在江枫上小学之前有了自己的一间小房。
江枫六岁的时候告别了乡下的姥姥姥爷,跟着妈妈去城里上小学。妈妈白天工作晚上有时候还要加班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伴他,但江枫从小董事很快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还会给晚归的妈妈做饭,每当这个时候江毓莹就觉得无比欣慰,觉得自己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然而尽管在家里面是妈妈董事的宝贝儿子,出了门江枫却时常被取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当他伤心哭泣的时候,妈妈只是默默地擦干他的眼泪,严肃地告诉他,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想说什么你阻止不了,而你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让自己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别人才不敢嘲笑你。妈妈的话牢牢地印在江枫幼小的心里,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非常优秀,渐渐地周围的人不再拿他没有父亲作为话题了,投向他的是羡慕佩服的眼光,他更加坚信妈妈的那些话是真理。
日子尽管清贫,但母子俩相依为命却也心满意足,江枫幼时也问过自己的爸爸在哪里?但每次妈妈都会伤心黯然,说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江枫最不想见的就是母亲伤心难过,所以随着时光的飞逝对关于父亲的答案他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欲望了。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江枫的学习成绩一路优异升至初三这年,由于常年的劳累,江毓莹的身体每况愈下了,有时整夜的咳,在去过医院之后她彻底的被打垮了,晚期肺癌,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医生甚至都没建议手术。她对生命已经没有太多的渴望,只是放心不下儿子,他才只有十四岁。她开始犹豫动摇当初关于千里之外孩子父亲的决定。
初三这年江枫能够开心的日子愈来愈少,妈妈的病日益加重,江枫开始隐隐地感觉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只是不愿去深想。他暗下决心等到初三毕业就去工作,赚很多的钱,一定要治好妈妈的病,因为他是家里的男子汉。
中考志愿妈妈满心期待地替他填报了安城一中,成绩发布之后,江枫并无悬念地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金榜高中,只是他的眼睛在妈妈难得高兴的神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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