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流年》第99章


我把纸头接过来,上面都是一堆看不懂的指标,又抬头看那医生。
医生被我这么一看才好像想起来话没有说完,赶紧添上去:“你怀孕了,恭喜。”
……
啥?!
惊空一个焦雷打得我灰头土脸,瞬时一片白茫茫白茫茫。
医生看了我的反应有点惊诧,求助一样转头去看柳下。柳下被他一看立刻反应过来了,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医生点点头,还是翻了翻病例对他说:“这次用的镇定剂半衰期比较短,应该对胎儿没有什么大影响。不过之后对药物还是要注意,还有我建议做一次全身的检查,怀孕对于她的健康状态来说还是有点负担的。”
柳下一一都应承了,虽然面上没有露出来什么,只是一般笑着,却和那个医生握手握手再握手,才肯放他走。
我回过神来,完全不能够相信这件事情一样,在医生有些雾水地看着我的时候,连忙上去问:“医生,你确定我是怀孕了么?”
他停下转过身来对着我:“按照测出来的指标来看的话,的确是这样的。不过我还是建议做一个超。”
“我怀孕多久了?”
“这个血检看不出来,要等超的结果。”
柳下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乖,等下就帮你安排去做。”
问题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盯住那医生不放追着问:“那个,医生,就算用了防护措施也会怀孕么?”
医生这下子知道我诧异的原因了,立刻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了解地笑了一下:“避孕套破裂或者损坏之类的例子不少见,没有哪个避孕措施的概率是百分之百的。现在还是在怀孕的第一阶段,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有一种新的药,效果很好而且没有什么副作用……”
柳下立刻停住他的话头:“不,我们不需要,谢谢。”
医生耸了耸肩:“只是让你知道而已。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让我知道。”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还在一片白茫茫中,伸手捂住肚子。他从后面抱住我,手盖在我的手掌上带着往下移,低下头来在我耳边带着轻轻的笑音说:“那里是胃,孩子还在更下面,在这里。”
我木在那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还有掌心按住的还平坦的腹部。
他贴在我脸侧,把我抱得一丝风也不透,像是逮着只兔子,生怕一撒手就不知道蹦跶到哪儿去了。他微微蹭了我几下:“怎么了,在担心什么?马上就安排了去做个检查好么?”
我侧过头去,却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眼:“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像个大人的样子,要我带一个孩子……”
他只管把我的头抬起来:“梳,看着我,看着我。”
我一派愁云地抬眼看他,他额头抵着我,眼内一片星彩:“有我在,梳,一切都有我在,不用担心。”
这么一说我就有点狐疑地看他:“容城,你知道我多大的是吧?”
他点点头:“嗯,已经到了能结婚能够生孩子的年纪了。”
我继续问:“那么你多大了?cadence小姐应该是比我大不少的,你还要比cadence小姐年长……”
他笑着看了我几秒,然后牵起我的手欣欣然地往病房内走:“好了,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么?Denes一定会想要做我们孩子的教父的。”
番外 二 caldwell
我讨厌瑞士。
讨厌的树林,讨厌的疗养院,讨厌的奶酪锅,讨厌的有钱老头。
天渐渐暖起来,没有能够滑雪的地方,瑞士看起来更让人讨厌了。
讨厌也没有用,Denes住在这里,我也只能在这儿蹲着。
现在更讨厌了,lavin和梳又在隔壁住了下来,连dieter都跟过来了。虽然隔着半片小树林,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lavin这种平时大半年都不见影的人,都好像在这边扎下根来了。前一阶段有事情不得不飞去一个多礼拜,在门口告别搂搂抱抱了半个多小时,dieter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我嗤之以鼻的时候,Denes就会在旁边淡淡地笑,不是也挺好的。
我立刻收声,琢磨着他是什么意思。上回被lavin训,说我根本连Denes要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就自说自话地往身上揽责任,这才是最不负责任的事情。那这个就是Denes想要的么?这种黏来黏去的样子?
又伸出头去看了看,被风吹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转回来摇摇头,继续暗暗地在心里嗤之以鼻。
头开始一个月,梳还不知道对这个孩子怎么表态,成天地飘来飘去都是一脸的茫茫阿茫茫。把lavin紧张得一步也不敢离开,跟护窝似的,那是拼了命地含情脉脉柔情蜜意,果然没几天梳就一头栽里边,溺死了。
lavin终于心满意足地抱着梳在庭院里面晒太阳,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dieter在一旁照样笑得不见心不见眼,只有梳还傻呵呵地一脸安心的样子。
我从推开的窗户里看到了,撇嘴哼了一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Denes微微抬起眼来,隔着一双反光的镜片还是看不见他眼睛里面的神情。他夹上书签合上书,好像还是下意识的习惯动作一样伸手去摸口袋,然后手指的动作一顿,微微在衣角上擦了一下,像是掩饰一样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他放下书站起来,怎么,又看到什么了?
我有点不情愿地从窗口让开,指了指外面。
Denes走过来,撩起窗帘往外面看,然后淡淡地笑了一下,就只有烟雾消弭在湿冷的空气中那么长的时间,然后淡淡地说了句,不是也挺好的。
挺好的?什么挺好的?我看到他们几个人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没有和和睦睦的样子就起鸡皮疙瘩。梳当初是怎么被拉进了这淌浑水的,别人不知道我们能不知道么。前一阶段还一塌糊涂的关系,突然之间就什么影子都没有了,好得跟原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要结婚了。你光别的不说,前几天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地dieter现在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事前事后地服侍。梳还不要说,不好说估计也不舍得说,lavin光这么放着不管是什么心思阿?
让人火大,实在让人火大。
Denes听了我说的倒没什么反应,依然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看着那笑脑子里嗡地一声,他要是再说一句这样不也挺好的我立时就能炸了。
还好他后面跟了一句别的,又不是你的事情,你跟着担心什么?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没说出来。我才不是担心,我担个毛心,我就是不平衡。凭什么他们折腾成那样还能有个大团圆结局啊,我倒是做了什么了我,搞得这么窝心。
Denes摸着我的头,一下一下,把毛都摸顺了,火气都摸没了,我撇了撇嘴。
然后他拍了拍我,好了去玩吧。
我点了点头往外走,没走两步就转回来了,这都快五月份了雪都化了我去玩什么去啊我。
Denes已经坐回到沙发上去看书了,听我这么说了,微微抬起眼来看,视线被镜片折射过之后看上去有点冷。
我自觉地往他边上坐下,也拿起本书来看。
过了一会儿觉着有人在摸我头,侧过去一看,是Denes已经把书放在一边了,就不知道在想什么地看着我。眼神又远又冷,抓都抓不住。
这看着就不像是好兆头,我忍着没敢说话,果然等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他开口了,,你不用陪我待在这里的。
的,又是这个。
我只当没有听见,往沙发里面窝窝窝。
半天没有人说话。
Denes又摸出了烟来,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向着瑞士不是很冷不是很湿的空气淡淡地吐着烟。
我把书扔了,我在这里不住得好好的么,又没妨碍又没乱来的,你怎么总想着要赶我走啊。
你在这哪里住得好了?他拿眼看我,眼神是风淡云轻的,就那一双眉毛全压下来拧在了一起。
瑞士这个地方我的确住得不喜欢,我只说,你就当我是休假好了。
他淡淡笑了一下,休假什么啊,你个无业青年。
我是为了Denes推掉了好几部电影,虽然没有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Denes会因为这个自责。我只哼了一声,那种剧本,开场十分钟就能猜到结尾了,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只抽着烟,不说话。
我靠在他身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从我十五岁开始你就算我全部的家人了,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我也不在乎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他没有回答,伸手轻轻地抚过我的头发,过了好久,才听到一声叹息一样的笑。
我噌地竖起毛来,我说dieter那么不清不白的还不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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