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浮世的尘埃》第220章


方若绮接过花球,说,谢谢,我相信他会是给我幸福的那个人,仅是他一个。
她双手捧着花球,坚定的目光仿佛虔诚的教徒。
那花上的露水,清新美好。
那捧着花的人,脸上娇羞的笑容像二月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欧凯华先生,你愿意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你都愿意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不背叛、抛弃我吗?”
……
花朵绽放开来。
里面是,爱,和勇气。
视线被一片雾气模糊。
唇边是多少年来圈内外没有人见过的真实的笑容。
——就算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了,我也不会畏惧黑暗的来临。
你是我的爱和勇气,还有光明。
不抛弃不背叛。
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贵。
第200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说!说!说!——方若绮
莫筱筠和高明权的婚礼简单而幸福。他们在亲友家属的面前许下诺言,戴上彼此的承诺,成了此时最幸福的人。
我看着他们,心里的触动让我一度幻想着现在正在交换戒指的二人,是我和凯华。
我们也一定会像他们一样幸福的,对吗?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样问他。
但是,他却没有想象中甜蜜的回应,拉起我的手坚定地说一个好字。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甚至没有转头看我一眼。
心突然就像在北爱尔兰接到他晕倒的电话一样慌。
害怕失去他,害怕失去他给我的幸福。
我醒来后所有的时光都被这个男人占满,在我的认知里,只有他才能给我幸福。如若连他也不能,那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我怕我会变成一个没有幸福的人,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空洞地游走。
我极度害怕失去他,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抓紧他——
就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在别人的婚礼教堂之上,就算四周围尽是些自己不认识的人,就算背弃了那些文人口口声声所说的女子该要有些矜持,我也不愿意就这样让他轻描淡写地逃避开了应有的承诺。
女人是贪心的,得到一点,就想要更多。
我想要你。想要你的一辈子。
还有,有你的一辈子。
绝不抛弃背叛,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生老病死。
接过莫筱筠送给自己的花球,那里面,包含着他们这一对新人对后人的祝福。
紧紧地握着,那里面,有着自己的幸福。
耳根像火烧一样地炙热,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递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他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花球,眼睛胧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如果你是钢琴师,那么我就是伴你身旁只为你而唱的歌手。
无论你的曲、我的歌,是否有人欣赏,无论年老你弹不动我唱不动的时候是否还会有人愿意聘请,就算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我们也会一同居住在天桥底下,就算你我山穷水尽也不会放弃彼此,从我说爱你从你给我承诺从这一刻起,你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而幸福,是我们共同画下的结尾。
你愿不愿意。
娶我方若绮为妻?
欧凯华,你愿不愿意——
面前自己深爱的男人终于抬起落在身侧已经僵硬的手,嘴唇一颤一颤,烛光将他眼里的水雾照得晶莹闪烁,他握上自己捧着花球的双手,慢慢慢,亲吻落在我的脸颊上,然后是耳垂,是一声哽咽的,若绮,你好傻。
周遭的人成了我们的见证。
我咬着下唇笑起来,“你还没说你愿不愿意?”
他凝视着我,动了动唇,极小的声音——
下意识地把耳朵贴上去——
他口中说的,是一串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急得几乎要跳脚,纳闷地大喊:“你说的什么呀……”
他狡黠地笑,还没来得及回应。
教堂外面宁静的世界被吵杂侵占。
举着各式照相机的记者突然从大门鱼贯而入——
蜡烛的光火被人群掀起的气流一连串地熄灭。
牧师站在教堂的最里面不断念着请保持肃静请保持肃静。
高明权让自己母亲把莫筱筠带走,然后上前与记者周旋。
王瑞恩和高明权一同控制着场面,紧皱的眉头像一张揉皱了的纸。
然而,那些记者们的目标,并不是秘密结婚的高明权,也不是他带着神秘面纱的妻子,更不是马智文和林妮雯此时共同携手出现婚礼的事是否已经尘埃落定——
而是——
闪光灯拼命在眼前跳跃,密密麻麻的人群和话筒带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自己面前不断晃动——
身旁的欧凯华,早在记者闯入教堂的那一瞬就用力甩开了自己的手,从包里掏出墨镜架在鼻梁上,淡然的面色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说过方才的那一番话。
花球滚落到地上,散开来的花瓣。
陌生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
“黎华,你将近一年没有推出过新作品圈中传言你被封杀的事是不是真的?”
“你半年内都没有公开露面过,你和萧依莉的订婚是不是准备不了了之?”
“知情人士透露你即将要退出演艺圈,所以不打算再接新作品了是不是?”
“方若绮,传言你失忆的事是不是真的?”
“方若绮,童靖阳在《纽约客》中不幸遇难,但你却在纽约当地修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对大众交代过半句话,现在又和黎华一起出现在教堂婚礼,你觉得对得起童靖阳的FANS对得起你自己吗?”
“艺能大典下个月就要拉开帷幕,今年少了童靖阳的竞争,你们两位是大热人选,对最终的得奖者有什么看法?”
……
黎华。萧依莉。童靖阳。《纽约客》。演艺圈。
这些对自己来说生疏的字眼。
一个也不认识。
望向身旁的男人,他脸上的笑容,让自己心惊。
虚假而麻木的,没有任何喜悲,只是一个表情。
黎华。
他们口中说的是你吗?
可你不是一个钢琴师吗?
如果你是黎华,那么欧凯华又是谁?
如果你是黎华,那么那个萧依莉又是谁?
那我……究竟是谁……?
抱着头撕扯着头发,脑里的疼痛仿佛要把自己活生生地撕成两半。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和童靖阳有什么关系和黎华有什么关系你又和欧凯华有什么关系?!
朝那人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却如视无睹。
蹲下身,感觉四周被迅速地包围,举着照相机的记者接踵摩肩地站在一起,围堵在一起,像一面坚实密不透风的墙壁。
“你是谁……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像是有一千把刀从各个不同的方位忽轻忽重地捅着你的脑袋,脑子里地转天旋,眼睛里一阵黑一阵白,双手冰凉却汲取不到温度。就连身旁的人,也成了不认识的人。
记者们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已经好得不需要任何语言。
我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他麻木的样子让自己恐惧——
说好的,不背叛,不抛弃。
黑暗倏然涌上眼前。
晕眩的大脑像是终于被按下了暂停,然后是全面的死机和恢复。
那些举着照相机和话筒的人步步逼近。
那个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自己蹲在地上,长长的裙摆拖出黑黑的一片,开始有些什么,在记忆里越闪越快。过往的回忆和片段像一柄利器,将紧闭的思绪拉开一道狭长的口子,开始释放。
眼前是那个红发男子的脸,是那抹绿色的背影,是那双漆黑的眼睛。
那个叫做林立翔的男人对自己说,若绮别怕。
那个绿色的男人对自己做着口型说,我没有。
那个红发男子把自己拖出爆破现场流血的双手在北爱尔兰那一片净土上承认他是一名钢琴教师——
黎华,你不是说你的手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吗?你不是说你的音乐事业已经毁灭了吗?
那天你在钢琴上风生水起的双手,把那一曲改编过后的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双手,是怎么一回事?
黑白的照片在记忆里浮现。
上面的男人不羁的笑容仿佛是对这个世间的嘲讽。
那一场爆破。
那一幕火光。
那一声轰然巨响。
摧毁了自己所有的神经。
那么现在重新将我唤醒,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身旁的男人终于机械地扭头看向自己。
隔着墨镜下他眼里的悲伤让自己心痛。
圣诞节时把亲手织的围巾绕上他的脖子,他是那样珍惜。
……
“方若绮,你爱上我了吗?”
我爱上了你吗?
可你到底是谁——
你说,你到底是谁?
你说,你为什么要插足我的生命?
你说,站在我面前的和北爱尔兰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第201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已准备就绪,迎接最后的落幕。——欧凯华
5月4日】
股票证券行。
一支雪茄,一袅轻烟,一袭昂贵的剪裁,一派用金钱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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