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豆麻岱》第17章


?br /> 乔水忍无可忍时又有些咬牙切齿,他只是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观点,“唐岱太笨了。”
吵架,吵架一多半的原因是为什么呢。乔水的记忆简直要离他远去了,他抬手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脑门,生怕听见里面有水声晃荡。
可恨极了。乔水看着眼前这小兔崽子,想撒火,他撒火的方式就是暴力拆迁,可小兔崽子只会往屋里缩,还穿着一双小黄鸭的拖鞋。真是气死人了。
乔水不是慈善家,可他觉得自己有一副好心肠,他竟然还没掐死常楚遥。这事儿发生在乔水身上,怎么能说不是个奇迹。
所以他恨常楚遥吗。乔水试图拾起他少年时的心事,结果拾了一大堆破烂。他真有一脑袋水啊,才会把少年故事的句号划在营救常楚遥上。而唐岱连手都不挥挥,就从他光辉的散文诗里消失了。
乔水忍不住问自己,爱恨要怎么叠加计算呢。
他很快想明白——以唐岱为例,以常楚遥为例,哪怕以陆乙帘为例呢,这题都无解。
乔水是个太简单的人,简单到与复杂的事物几乎是不相容的状态了。
因此他在迷惑和苦恼的状态里,不再讲话,拉上了门,往主卧走去。
室内温度正合适,一片大亮,唐岱只穿了条裤衩,脚搭在床边,斜躺在床上,睡着了。手抻着,手里捏着手机。
乔水走近,伸手拍他大腿,很重一下子,拍得很响。
唐岱感到疼,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看他,睫毛在光下照,影子落在下眼睑。
“干嘛。”唐岱说话时不爽,被闹醒了的不爽,“等你都等困了。”
唐岱蹬掉了卡在脚上的拖鞋,往床上缩了缩,翻了个身,肩颈到后背的线条起伏得很性感,他头发长了,发尾窝在后颈处又翘起来。
乔水是一点也不想睡。他什么也不想,就觉得脑袋热,跟发烧前兆似的。
他脱了鞋上床,手按着唐岱的背肌,在唐岱的肩上咬了一口。
32
光下,唐岱醒了。室内光稳定、持久地笼罩着他,锁骨上下的皮肤都有还未消尽的青紫吻痕。
唐岱被咬疼了,身体醒了,可脑子还木着。
乔水咬他一口,像给他上了发条。唐岱反手去摸乔水鬓边的发,乔水的耳朵,五指插进乔水的发间。
“这回怎么说?没喝就撒疯呢。”唐岱说话有鼻音,不知是不是着凉了,乔水沉下心去感受唐岱接触他身体的掌心,是比往常更热一些。
唐岱只是摸他,没有一点要推开他的意思。乔水意识到唐岱侧了侧身,更贴近他,那只手扣在他后脑、后颈,更像是唐岱箍住了他。
他那点死了许久的反叛精神全冒着光生长起来了。
他咬唐岱咬得更重更深,牙尖都要嵌进唐岱的皮肉里,他听见那人疼得倒抽冷气,可那个人不动,一动也不动。
“乔儿。”唐岱叫他。
乔水松口了,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嗯?”他看见唐岱的肩被他咬红了一块,可惜没破。
唐岱忽然翻身,骑到乔水的腰上,整个过程非常快。乔水被他掐住了脖子,他的虎口正卡在乔水的喉结处。
很轻微的呼吸困难。
乔水在唐岱身下象征性地挣动了一下。隔着内裤,唐岱硬了的那玩意儿顶在他小腹。
这些都太奇怪了,不是吗。
唐岱的影子蒙着他,遮掉大部分亮光。乔水看那张漂亮的脸,想到十几岁,唐岱的头发很长,或许某个场景下,他们离得足够近时,唐岱的发尾曾蹭过他的唇角,他克制住痒,克制住抿上去舔一口的冲动。那个痒就钻到了他的心里。
那时长发并不是唐岱女性化的特征或标志,唐岱是个男人,留长头发的漂亮男人。乔水和他交好,和他骂架,和他做梦。乔水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
那这些又代表什么呢。
唐岱凑近了乔水,还那么扼着他,他感觉到难受,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乔儿。”唐岱像念咒一般,他亲了亲乔水的耳垂,肩膀上的牙印半天消不下去,他一点不在乎的样子,跟乔水说悄悄话,像含着一口缠绵,含着一口热,他说,“死定了你。”
那只手骤然松开了,乔水贪婪地呼吸,胸膛大幅度起伏。
于是这吻落下时,他的舌尖满是唐岱的气味。
他要从唐岱这里拿来生命了,这一瞬间的。
唐岱的味道是清甜的,清甜得不像他,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只多了许多腻人的、勾人的绮念。唐岱的吻让人着迷。乔水被他骗得昏头转向了,还忍不住多尝一口,往深处去。
“你要杀了我吗。”乔水浑身的刺都被这个吻泡软了,他在唐岱缓缓抬头的时候,探出舌尖舔他的唇角,咬他的下巴,“我已经在脑袋里杀了你好多次了。”
唐岱问他:“好多次是几次?”
乔水说:“从你离开P市开始,每隔几天一次,有特别难熬的时候,就一天一次,半年以后大概一个月一次,两年以后,一年也没有几次。”
唐岱的笑意在眼里,并不体现在表情上,“那我还没死呢。我还把你搞到了床上。”
乔水“嘶”了一声,似乎听不下去了,他要去捂唐岱的嘴,唐岱比他反应更快,张嘴叼着乔水中指的指尖,轻轻吮了一下。
乔水的心似乎都在刹那被抓紧了,他打了个颤栗。
乔水骂他,“你笨得要死。我他妈才不想死在你床上。”
唐岱问:“你机灵。你又知道什么了?”
乔水说:“你从最开始就不该那么对我。”他顿了顿,去解释自己的话,“让我全乱套了,以为错了。”
“那么?”唐岱重复了他的用词,咬字很轻,他彻底醒了,只是嗓子还很哑,“你叼着烟对路过的性感女孩吹口哨,像个下流胚子。我抱你,亲你,只差和你来一场69式了,你还要我怎么对你。要我把你按在学校边的出租屋里,巷子里,还是我的车里?脱你的裤子,摸你的屁股。”
他说起这些话来,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眼神炽烈,他问乔水,“一道送分题,你猜你会不会跟我拼命?”
乔水默不作声了。
唐岱还踩着危险线,他的手摸着乔水的敏感带,要命的动作,他当安抚乔水乱糟糟的情绪。“我一直觉得跟人置气特别没有意义,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就永远搁置在我废弃掉的人生轨迹就好了。可你知道吗,好多年了,我一直会问,乔水你就一点儿错也没有吗。一直问,隔三差五问。我觉得我们这样比小孩儿还幼稚。”他把乔水摸硬了,嘴上还说,“我们还不能原谅彼此吗?”
乔水闭上了眼,可他觉得有话可说,他又睁开,直勾勾望着唐岱。
“我偏不饶过你。”
乔水的手扶在唐岱的腰上,唐岱的体温比平常更高一些,这话他嘟囔着说出来,没什么信服力,可说了总和没说不一样。
他不知道,他看着唐岱的目光是柔软的。可唐岱知道。
唐岱的指尖在乔水的胸膛上很慢地划拉,如游戏般。
可他开口时又万分正经。
“现在真好。”他说。
空气被划开豁口,陷落的是多年来失之交臂的幻梦。
“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可以爱一辈子,也可以不依不饶一辈子。乔水,和你的话,我是都无所谓的。这下你信我了吗。”
33
乔水的青春里,从不把爱往唐岱身上套。
这话不够准确,准确来说,那时他不把爱往任何人身上套。
他的家人、朋友、同学、小女友。
乔水不讲肉麻的话,也不爱肉麻的感情,他别扭,也直率。
和他一样心浮气躁的人与他交友,是感受不到他的好的。
连陆乙帘也是被迫感受。他被打压惯了,可乔水并不只是打压他,还绝不准他受别人一点欺侮,不说为他两肋插刀,起码也为他踹过别人好几脚,这让陆乙帘对他爱恨交织。
他还和乔水做朋友,直到长大了也还如此。他们的性子仍然不相合,跟别人的相处陆乙帘叫相处,跟乔水的相处陆乙帘就说是和稀泥。
后来乔水家垮了,散了,陆乙帘还是不受影响地跟他和稀泥。这就说明乔水身上必然有什么闪光之处,究竟是哪一处,又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了了。
乔水就这么拧巴,拧巴着在橘黄色的过去里透支给唐岱好多他宝贵的耐心。
可他从没纠结过自己爱与不爱唐岱的问题,他压根没有那样想过。因为太奇怪了。
感情是这样朦胧的事,可感觉有时又很深刻。
那一年唐岱带他看了很多展览,他大多时候屁也不懂,但他要黏着唐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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