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聂》第52章

对才是良策。
“快把雷聂找回来！”看着痛苦的女儿，闵征辉冲雷诺湛喊道。
第五十七章　结局只是另一个开始
看到闵征辉，雷聂压根都没有意外，只是唐启枫睁大了眼睛，闵征辉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手里拿着枪，如果不是他是闵铭唯一的希望，他真想一枪蹦了这个洋鬼子，“如果治不好她，你就等死吧！”
“把枪拿开，记忆被这样强制封存后很难治愈的。”科恩自认倒霉，刚下飞机就被人给虏来了，而且一路上都被人用枪指着。
“你治不了好她，就让你家人来替你收尸吧！”雷聂气的手在发抖，闵铭注射了镇定剂，可是再这样下去，他真怕会失去她。
“我工作不喜欢被人威胁，所以你现在就是杀了我也没用。”科恩回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雷聂，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么一个疯子。
“科恩教授，作为心理医生，治病是你应有的医德，本来依你的医术是救死扶伤的，可是你却用你的医术来害人，这样就是你的医德吗？”唐启枫上前拿走雷聂手里的枪，现在这种情况，杀了他也没用。
“对不起，这件事我的确错了，贾找我说这个女孩子因为过去不好的记忆痛苦不堪，几次都欲自杀，我当时只想帮帮这个女孩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科恩拿起电话，转身对雷聂说：“我需要助手。”
先是那张阳光般温暖的脸，然后是急流，那双给她温暖的大手渐渐消失在了洪流中，漆黑的房间，压在她身上精壮的身体，那个男人的撕咬，然后是自己的女儿，那个男人从身后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侧，她甚至于感觉得到他温热的泪水，他突然躺在了担架上，满身是血，贾泗阳势在必得的笑……
“不……”
“闵铭，想起来了吗？想不起来咱们不勉强好不好？”雷聂将她揽入怀里，她的小身体在颤抖，在害怕。
先是抱紧了他，突然把他推开了，“不要碰我……”看着眼前的人悲喜交加，他活着，这个曾今给过她痛和爱的人还活着。
“闵铭，你怎么了？我是雷聂。”雷聂更是搂紧了她，刚刚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的温暖的拥抱，为什么突然会推开他？
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是呀，自己爱上他了，可是她却清晰的记着他给她的痛，为什么要想起来？
“雷聂，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趴在他肩上哭的像个孩子。
“闵铭，我是雷聂，是你的丈夫雷聂，留在我和铭聂身边，咱们就这么过一辈子。”雷聂大手轻抚着她的背，科恩曾问过他，需不需要保留一部分，他拒绝了，他知道此时她记忆力有他给的痛，可是他不要她忘记，自己给她的爱，给她的痛，都要让她记得，他要完整的她，不要再让她逃避，更不要让自己逃避，经历了这么多，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吗？
“爸爸……”看到来人，她从雷聂怀里挣脱开来，抱住了来人。
“闵铭，我让你选择，如果你要离开，爸爸带你走，如果你留下，我也不勉强。”闵征辉替她擦干了眼泪，他的闵铭吃太多苦了，雷聂是爱她，可是他的爱太过炙热，最主要的是闵铭的心，那颗小心脏再也不能被折腾了。
“爸爸，对不起！”雷聂突然跪了下来。
“雷聂，你不是个擅长演苦肉计的人。”闵征辉厉声，他闭上了眼，不忍再看，雷聂竟然向他下跪。
“爸爸，我错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做了太多的错事，可我爱闵铭的心不变，我设计闵铭，强占她，囚禁她，还曾想过要杀了您，我错了，但我不后悔，我今天跪在您面前不是想要您的原谅，请不要带走闵铭，我雷聂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以做任何坏事，但我却不能没有闵铭，如果闵铭离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雷聂双膝着地，抬头看着闵征辉，他知道，闵征辉是认真的，他要带走他的闵铭，他可以杀了他，但不能，如果他做了，他就要永远失去闵铭了，现在，只要让闵铭留下，别说让他下跪，就是要他的命，他也决不眨眼。
“雷聂，你起来，我要和闵铭单独谈谈。”闵征辉看着雷聂，他从来没有想过雷聂有一天会卑微的跪倒在自己面前，他有一大半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他了解他，可是现在，他竟然放弃了尊严跪倒在自己面前。
擦干了她的眼泪，他的闵铭越来越像她的妈妈了，“闵铭，爱上雷聂了吗？”
眼睛里含着泪，她从没有想过雷聂会向人下跪，他那样的举动，震撼的不仅仅是闵征辉的心，点了点头，在看到雷聂浑身是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爱上了。
“闵铭，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逼死了你的妈妈？”闵征辉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发。
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怎么会不恨，过去的那些岁月怎么能忘记？妈妈的死，哥哥的死，快要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
“我知道你恨，闵铭，第一次见你妈妈时我就爱上了她，她漂亮，温柔，她是我最美好的梦，我发了疯的爱着她，可她爱的却是邻居家的哥哥，也就是闵柯的父亲……”
闵铭突然睁大了眼，怎么回事？
闵征辉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天天去等她，可她却总是躲着我，每次看到她兴高采烈的和那个男人同乘一辆自行车时，我就火冒三丈，可我那时候已经不能没有她了，我设计了几出戏，另一个女人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你的母亲悲痛万分，她去买醉，喝的酩酊大醉，也就是那晚，她属于我了。我如愿以偿的娶了她，可她不快乐，她还在想着那个男人，我受不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强迫她忘记，可是她却一点也肯妥协，后来有了闵琦和你，我想她应该把心收回来了，可是她还是那个样子，我气急了，就找人制造了意外，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不幸死了，只留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闵柯……”
那一刻，闵铭的心似被万蛇撕咬，哥哥，可怜的哥哥。
“你的母亲当然知道是我做的，什么也没有说，将那个孩子领了回来，她爱那个孩子甚至超过了爱你和闵琦，我受不了她的漠视，在外面喝酒找女人，我希望她肯看我一眼，哪怕一眼都行，好几次我都把女人带回家来，我多希望她和别的女人一样，跟我吵闹，和那些女人厮打，可她只是默默的关上门，她什么也不说，连一眼都不肯看我，闵柯什么也不知道，他很爱你的妈妈，他在家里从来没有感到过温暖，他的父亲因为娶的并不是心仪的女人，所以对他很冷淡，他的母亲总是把冷落的气撒在他身上，他从你母亲身上感觉到了母爱，爱屋及乌，他很关心你和闵琦，你妈妈去世后，他对你更是无微不至，因为你的长相还有眼神和你母亲极为相似……你母亲死的那天就是那个男人的忌日，她就这么走了，这一生她都未曾爱过我，一点也没有……”闵征辉老泪纵横，他是个失败的人，求而不得的爱情，给孩子们带来的也全是苦难。
“爸爸……”闵铭抱着自己的父亲，这就是真相，妈妈的死并不是因为痛恨爸爸的背叛，而是解脱，她要去找她的爱人，但是的确是爸爸毁了妈妈的一生，如果不是爸爸的出现，她一定会和自己的爱人有美好的一生，过他们想要的生活。可是自己的父亲是何等可怜，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过，这一生他苦苦追求，到最后却只剩下遗憾和内疚。
“不要替爸爸难过，爸爸这是自作自受，爸爸这一生唯一做对的事就是生了你，你给了爸爸希望与慰藉，每次看到你，我就能看到你妈妈，你是她留给我最好的礼物，还有闵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和闵琦都爱着他，是呀，他是那个男人的儿子，闵柯和他的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们怎么会不爱？”闵征辉眼神黯淡，他挖空心思得到了自己的爱人，但却最终他败给了那个男人，自己的两个女儿也爱上了那个男人的儿子，因果循环，真是报应。
“爸爸，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您心里一定很苦是不是？”闵铭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老父亲这么多年爱着从不爱自己的人，承受着女儿们的怨恨。
“我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是我和你妈妈爱的结晶，我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可是这至少是我的希望，看到雷聂，我想到了第二个自己，闵铭，想离开吗？”闵征辉擦着女儿的眼泪，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让闵铭幸福。
摇了摇头，她突然想留下来了，爸爸刚才的话让她突然明白了很多，痛苦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试着寻找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