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的陌生人》第97章


这么长时间不出现,到底是为什么?
她百思不解之余,心中阴云也越来越重,最终还是忍不住向来送饭的小和尚打听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魂魄怎么样了?”
这个小和尚真是个“小”和尚了,看起来顶多十岁出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起来纯真得很。对于易小柔的问题,露出一付为难的表情,半晌后还是怯声答道:“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师父说那个人是个恶魔,将来必会为害一方,现在不除,以后就没机会啦。”
易小柔当然不信,也知道这边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再多说。只不过这小和尚还真是好心,每次来送饭都会重复一遍这些话,她听久了也觉得烦燥,就像有只苍蝇在耳边飞,虽然无害可也令人烦得慌。
又三天后,易小柔已经到了极限了,当天她把所有的碗打得粉碎,偷偷藏下一个。下一顿时,她祈祷数次,总算隧了心愿,来的是另一个大和尚,如果是那个小孩,她还真不好掌握下手的分寸。
等那和尚放下餐盘时,她用尽全力把那个厚实的瓷碗向光头上砸下来。她本身力量不强,可这一下用尽全力,可也不轻,那和尚头上起了个大包,无声无息地直接倒了下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易小柔一闪身跑出房外,往熟悉的殿堂跑去。整个寺庙静悄悄的,像入无人之境,她疑惑地四处观望,觉得有些奇怪。当她踏入原先被念经的大殿时,顿时呆如泥塑——大殿中全是和尚的尸体,而在这尸体当中,一只大白兔玩偶立在那里,浑身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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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七章 黑伞的来历(7) 。。。
易小柔呆呆地站在门口,几乎无处落脚。一进去,她的脚底就会沾上鲜血。那血已经多到成河,一缕缕在大殿内四处流淌,铺满了房间所有的地面。这样的场景只是听听,就觉得心底一阵翻腾,不要说这样直接看到了。
她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面对这场面除了说不出话来外,甚至还有转身逃跑的冲动。当大白兔转过身来看见她时,一时间心中逃跑与呵斥的冲动都矛盾起来,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小易,不是我。」
她当然知道他所指的“不是我”是什么意思,可是眼下这地方,他手中拿着的刀子还在滴血,她虽然也有所怀疑,可到底无法坦然相信。她强压下心头的震骇,掩住颤抖的声音道:“怎么回事?”
「黑伞来了。」
他这样一说,她便大概明白了过来。论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黑伞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会做出这种事来,她相信得很。
她不自觉地长出了口气,一颗心落回了胸腔,小声道:“黑伞为什么要杀了这些和尚?”
杨海的沉默令她心中的不安再次升高,半晌后,他果然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我不知道。」这答案本该是“它要试试你对我的信任”,可是鬼使神差的,这句话他就是说不出口。无论表面上如何镇定,他也无法完全抹去黑伞所说话的影响。
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爱情,又值得她付出多少?
黑伞也许并没有动摇他对易小柔的爱慕,可是绝对给他心头更增添了一朵阴云,令他想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她叹了口气,并没有再追问。黑伞做事一时间猜不透倒也成了常态,反正这家伙做的事总会出人意料,只需要常常防备就行了,一心追问下去,最后反而打乱了自己的阵脚。
“我们走吧,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不然肯定要被当成凶手了。”
她惦着脚尖,一小步一小步地从尸体中间走过去,要出寺庙肯定要穿过这座大殿。从大殿上看过去,寺庙的大门紧闭,外面也没有人在,大概是进香的人看大门紧闭便离开了。这时不走,等警察来吗?
她一边走一边嘱咐杨海道:“把玩偶兔子扔了吧,你附身我,我们走了再说。”
「玩偶是杨洋买的,会被追查到的。」
“你以为不扔就追查不到我吗?”她苦笑一声,颇为无奈地道,“这么大的案子,又是发生在寺庙,当地公安局肯定会当大案追查的。不要小看警察啊,九成九会查到我身上的,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就算不背黑锅,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一时之间有些慌神起来:「那怎么办?」想想这么多条人命,她无论怎么辩解,以后的人生恐怕也完了。她这么一提,他才想起这其中的关系,顿时急得心头冒火,黑伞这招简直是逼她入绝境。
他想到的,她怎么会想不到,只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马后炮有什么用?只是可怜了这些和尚,莫名其妙就命归黄泉,可悲可怜可叹。
当脚边出现一个小孩子的尸体时,易小柔不禁心中一动——这是那个给她送饭的小和尚,此时脖子俱断,扭曲着头——再放眼望去,和尚的死状大多都是被扭断脖子而死。这死法,与她在餐厅事件中看过的杨海手法如出一辙,像得不能再像。
当初她曾经在杨海手下救过一个孩子,可是这次……
她心头的疑虑顿起,却没有表露出半分,停也不停地往前走,一直到走出殿门。俩人把大门旁边的小门打开,窥探了几分钟四下无人,才就像是做贼般一溜烟跑了回去。
在他们离开的背后,黑伞附身的大光头正蹲在大殿的屋顶上,手里拿着电话,极为诡异地与陈洁通话中。
“你就这么让易小柔走了吗?太便宜他们了。”
“人类是种很奇特的生物。”黑伞笑嘻嘻地道,似乎颇有收获般,“有压力时,情侣们往往会一致对外,压力越大,俩人间的联系就越紧密。当这压力消失后,他们间的关系反而会坏起来,我们就暂且休息一段时间,看看这对小情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陈洁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光头一笑:“想我了?”
“别傻了。”
陈洁努力讨好黑伞的同时,易小柔也在努力猜测黑伞的心思。她不敢回曲金,也不敢去大城市,她和杨海俩人东躲西藏,干脆顺着神州大地旅游去了,也幸好杨洋给了的不少钱,不然这会儿不要谈旅游了,驴友都不够格。
有时候易小柔会沿途打点小工,换点零花钱。每当住在破旧的小旅馆里时,她就会想起自己那栋还剩几十年贷款的小屋,里面的每一个家俱每一个装饰都是她亲手选定的,与现在住的地方一对比,令她不由地感慨万分。
还有那份铁饭碗,能找到那样一份工作已经是不容易了,更不用对她来说了。杨海说过,她的替身人偶还在工作,也不知寺庙里的惨案会不会牵连到这个人偶。他说人偶只是对她日常生活的复制,如果出现这特殊的事件,人偶能不能应付,还是个问题。
每当这时候,她就不自觉地会长吁短叹,闷闷不乐,这种情况,杨海又怎么可能看不到?只是他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他在增添了一份愧疚之心的同时,另一方面,更怀有深深的恐惧。
如果易小柔此时抛弃他,他该怎么办?以她的智慧,甚至可以和黑伞作交易,想来黑伞会十分乐意与她打交道的。
目前这种状态,反而是最符合他心意的。和她在一起,俩人互相扶持,虽然有些艰难,可是情意逾深,黑伞也不来骚扰,某方面来说,真是神仙般的快乐日子。
只是这种快乐,是建立在易小柔的痛苦之上。
杨海的愧疚里,对于自己的唾弃越来越强烈,内心的矛盾日夜撕扯着他,使他日益沉默。而易小柔的反应,也更令他心惊不已。
她经常做梦,梦里的情形虽然他看不见,但从那紧锁的眉头上也看得出问题来。他现在附身于路上买的一个玩偶,虽然不够大,可好歹有些用。他用毛巾擦去她额头的汗水,一时之间有些惶恐起来——她在害怕,一脸惊恐的表情。
她在怕什么?
这个问题只有易小柔能回答,可是她永远不会对杨海说,因为在梦中,她看见他拿着一双尖利的双手,见人就杀,把所有的和尚都扭断了脖子。他掐着那个小和尚的脖子,小和尚胀红了脸,眼睛突出来,舌头拉得老长,如同鬼魅……
她闷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恶梦中挣扎过来。空荡荡的小旅馆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杨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令她一时间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发了一会儿怔,她醒悟过来,杨海肯定就在附近,只是不露面罢了。有一次,她从恶梦中醒来,直接一拳打中了杨海的脸。虽然这种事以前常有发生,但那次她的表情肯定不是不耐烦,而是惊恐。
她明白,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连夜做这种恶梦,即使神经再怎么坚强的人,也难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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