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41章


么错?!
病房里很寂静,门外有老外在说话。
“Miss Cathy is fine now,but……”(Cathy小姐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
“But,what?”(不过什么?)这是耿墨池的声音。
“The baby was died。”(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Baby? What baby?”(孩子?什么孩子?)
“You mean she is pregnant?”(你是说他怀孕了?)这是祁树礼的声音。
“Yes。The baby is about 3 month old。”(是的,胎儿已经三个多月了。)
又是一阵死一样的沉寂。
“她怀孕了你怎么不知道?”祁树礼质问耿墨池。讲的是中文。
“我,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她天天跟你睡在一起!”
“我……我们没有性生活……”
“什么?没有性生活?”祁树礼突然放大声音,极度愤怒,“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是你的,是谁的?!”
耿墨池没有声音。
只有祁树礼呼呼地在喘息:“……是我,我的?”
那个可怜的男人还是沉默。
四周静得可以听得到时间的滴答声。
“不!”祁树礼突然一声咆哮,冲进了病房,扑到床边抱起虚弱的我,“考儿,我的考儿啊,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孩子……没了,你知不知道我盼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跟你有个孩子,我头发都等白了,你看到没有啊,考儿,考儿……”
NO。6人生若只如初见(13)
祁树礼的泪浸湿了我的衣服。
“上天怎么这么残忍,不让我得到你的爱,连我的骨肉都夺去,我们祁家就剩我一根血脉,弟弟死了,妹妹杳无音讯,老天给我留个后代就这么难吗?我奔波半生创下的家业留给谁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考儿,你回答我,是你残忍,还是老天残忍,你怀孕了应该知道那是我的孩子,可你吭都不吭一声,枉费我爱你这么多年,考儿,你知不知道你好残忍……”
“放开她,她现在还很虚弱。”耿墨池过来拉他。
“你给我闭嘴!”祁树礼松开了我,却扑向耿墨池,揪住他的衣领两眼通红,目光如噬人的野兽,“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要死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死?如果不是你缠着考儿,你老婆怎么会跑到西雅图来闹,她不闹我的孩子怎么会说没就没了,耿墨池,我恨你,恨你……”
耿墨池被他抵到了墙上,他不罢休,继续咆哮嘶吼:“我前辈子欠了你吗?这辈子怎么就还不完,知道你的日子不多了,才允许她回到你身边,免得你做鬼也来纠缠,可是你比鬼还可恶,夺走我的骨肉,杀死我的孩子,你是间接凶手!你老婆就是直接凶手,你老婆呢?她在哪?她在哪?!”
祁树礼放开耿墨池又跑出病房,没一会儿就抓米兰进来,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拖到床边把她踹得跪下:“给我赔罪,给我的孩子赔罪,你这贱货,婊子!”
说着猛甩几耳光,下手很重,米兰被打得口鼻流血,祁树礼还不解恨,又把她拖起来抵在墙上掐她的脖子:“婊子,我要你偿命,我今天就杀了你!杀了你!亏我还给你安排住处,给你配车,给你钱用,为的就是让你别找考儿的麻烦,谁知道你这个贱货竟然杀死我的孩子,你还敢活在这世上吗?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米兰挣扎着,双眼圆睁,嘴唇开始发乌,耿墨池过去拉开祁树礼。
“你听我说,如果你真要杀她,让我来动手!”他一边掰祁树礼的手一边虚弱地说,“我反正是快要死的人,杀了她偿命也无所谓,如果你杀她,你就要偿命,你偿了命谁来照顾考儿,我死了考儿就是你的,是你的……”
“我的?”祁树礼松了手,米兰烂泥一样地滑到了地板上,“哈哈……”他忽然放声大笑,眼睛瞪着耿墨池,手指着我,脸色煞白,“事到如今,我还会要她吗?她是个灾星,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我弟弟娶了她连命都没了。我呢,为她耗费八年的感情,结果还是一无所获,现在连我的孩子也没了,我恨你,也恨这个女人,我诅咒你们,就是下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诅咒你们!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我歪在床上,耳中开始轰鸣,腹部一阵绞痛,感觉生命的热能在体内一点点地褪去,我的爱,我的恨,都已成过眼烟云,身下汹涌澎湃,仿佛是躺在一条被鲜血染红的河面上,天空那么遥远,风声在呜咽,上帝嘲弄的眼神冷酷地注视着我,我一直就这么漂着,没有方向,直到生命的终点。
依稀有护士过来,掀开了被子。
“不好了,Cathy小姐大出血!”这是我听到的现实世界最后的声音。
我死了吗?但愿。
NO。7别了,我的西雅图(1)
天空有点宽,云在机舱的左方
离开你住的西岸,漂浮在天上
加州的月光,停在飞机翅膀上
结束这一段爱情,让我更勇敢
你说一切明天再讲,我不这么想
我很善感,你爱幻想
我们不一样……
西雅图的晚上,和你最后的一餐
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再是我的天堂
西雅图的月亮,把我送出太平洋
在降落前这么想,再见吧那些时光
……
听着《再见,西雅图》疲惫无助的歌声,我常常以泪洗面。我回来了!回到了我阔别三年的家乡。没有跟任何人道别,一个人拎着行李踏上了返程的飞机。当时正是晚上,西雅图不眠的海港就在我脚下,璀璨夺目,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听着,只要你还留在耿墨池身边一天,你们就休想得到安宁,我要他到坟墓里都不得安宁,他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凭什么要你陪在身边?我是他太太,你是他什么人,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他的一切?我却落个一无所有?!你不就是个陪他上床窥视他财产的贱货吗?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两个男人的爱,而我却差点被他们掐死?白考儿,你尽管留在他身边吧,留一天就有你好看,不信就走着瞧,看耿墨池最后到底是死在我手里,还是死在你手里。还有祁树礼,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只要我米兰还有一口气,你们就不得好死!!……”
这是我还在
医院时米兰亲自跟我说的话,当时她就站在我床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似乎我真的跟她有血海深仇,她要我用血来偿还。我从来没觉得她有这么可怕过,扭曲的面孔让我晚上连连做噩梦,出院后都还在做噩梦。她果然不罢休,又先后几次找上门吵闹,或打电话恐吓,我没有一天清静过。旧病复发的子宫大出血让我的身体再次垮了下来,迅速地消瘦下去,我又恢复到了三年前来美国时的瘦骨嶙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比耿墨池更像一个垂死的人。
想想这场爱情纠葛到如今,我真的已筋疲力尽,老天到底不是那么慷慨的,连最后陪着心爱的男人死去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还这么连累他,让他时刻不得安宁!还有祁树礼,他跟我根本就是一类人,爱一个人爱到粉身碎骨,只可惜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我的爱今生都给了耿墨池,这个真正已经垂死的男人,即使他真的死去,我的爱也没有活着的可能。所以我还是离开吧,我不怕死在任何人手里,却害怕两个男人都死在我手里,怕今生欠下的孽债,来世他们还追着我还,我今生都还不了,还指望来世吗?
早该明白命运如同一场局,我们都是这场局里的一颗棋子,厮杀到最后,前进或后退,都是生不如死。
临行前的晚上,我邀耿墨池到西雅图码头区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用餐,算是最后的晚餐吧。我竭力让自己平静,不敢透露丝毫离别的情绪。可还是被芥末呛个半死,喉咙里像是着了火,我灌进大半杯冰水才缓过劲来,被辣得眼泪汪汪:“不好意思,我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很没吃相。”
他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倒映着灯光,里面有我的影子。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缓缓伸出手,抚摸我瘦削的脸,端着酒杯很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这么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隔着模糊的泪光,只觉他瘦了许多,瘦得脸颊的颧骨都凸起来了,眼角也已经有了细纹。
他梦呓一般唤着:“考儿?”
我拼命点头:“嗯,是我。”
他问:“你害怕吗?”
我说:“害怕,很害怕。”
他回答:“我也是,总怕闭上眼睛再睁开就看不到你了。”
我的眼泪簌簌地落在餐桌上。
他喃喃地诉说起来:“这几天老是做噩梦,梦见你一个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