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67章


真的已经忘了,直到有一天在名古屋的街上,我碰到一个长相和气质极其像你的女孩。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之前从来没见过她,我尾随着她,走了很远,很远,好像我一生的路都没有那么远,但她终究不是你,我醒过神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明白,我是完了,我是再也忘不了你了。
我用所有报答爱(6)
“于是我就追到了西雅图,因为你,而爱上了那座城市,连死了也想埋到那里。你走后,我一天都熬不过,又追了回来,我撑着一口气没咽,就是想多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远远的一眼……但我知道,我还是没有办法跟你走得更远,原来还希望祁树礼在我走后能替我爱你,疼你……只是现在什么都破灭了,我自己都不能给予你爱和幸福,怎么能寄希望于别人?”
我的睡意醒了大半,支起身子问:“你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睡吧,天都快亮了。”他并不愿意深谈,翻了个身,用冰冷的背对着我。“但愿明天早上我还醒得来。”他又悲怆地说了句。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了,安妮却不见了踪影。
我们围着山庄前前后后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她的人,直到在书房的桌子上发现了她写的便条,我们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山庄。她眼睛看不见,怎么离开的?已经好些日子了,她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在来落日山庄的头天晚上,我还跟她有过沟通,我问她到底有什么事不能敞开跟大家谈的,她先是沉默不语,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反问:“你说牺牲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让身边的人幸福?”
“不一定,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不是都爱我。”
“那还用问吗,你是我们的天使,”我握住她的手,试图用诚恳的目光打动她,“你的存在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安妮答:“我也爱你们,我也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
当时我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办法跟她继续谈下去,她让我感到越来越陌生。耿墨池也猜测,她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果然,回到彼岸春天,安妮当晚就给我们扔了颗炸弹。
她非常坚定地大声对我们说:“我要结婚了!”
过了两天,夏老转道上海回新西兰,我们送他去机场。在长沙逗留的这天晚上,他并不肯跟耿墨池住到彼岸春天,而是一个人住进了佳程大酒店,我想他心里很清楚,妻子已经不在,那么自己跟妻子的儿子之间也就不存在特别的联系了,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维系这中间的关系。但我看得出来,耿墨池对夏老却是尊敬有加,并不因为母亲的离世而改变态度。
我们陪夏老在酒店一起用餐。
席间,耿墨池要他有空的时候常回来走走,夏老长叹一口气说:“我还回来干什么呢?你母亲已经不在了,这里到处是她的生活过的影子,触景伤情啊。”
耿墨池说:“还有我啊,爸,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儿子,我却是一直把您当父亲的。当年如果没有您的资助,我绝没有今天……”
夏老吃惊地看着跟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继子,眼圈蓦地红了,嚅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他沉吟片刻,不无伤感地说:“我有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把我当父亲看,在他们眼里只有财产,而唯独你,不是我亲生的却把我当父亲。墨池啊,爸爸又怎么会不把你当儿子呢,这么多年,你也知道的,我对你的重视让我那三个不孝子几次要跟我翻脸……”
“爸,没有必要的……”
“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在意,我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不能让那几个兔崽子败光!”夏老说到这里显得很激动,“你跟他们不一样,不是一个爱财的人,只是……你不喜欢经商,这让我很头疼。”
“爸,我真的不需要什么了,这么些年来你那么费心费力地照顾母亲,我发自内心地感激您,至于这些年您转给我的财产……”
“千万别给那几个混账东西,你就是捐给慈善机构,也别给他们!”夏老斩钉截铁。
耿墨池低下头:“我……都给了考儿,希望她可以帮我打理好。”
夏老点点头:“当然,给Cathy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跟你妈都很喜欢她,而且看得出来,她不是个贪财的女人。钱这东西,取之有道,也得用之有道才行。”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我,恳切地说,“Cathy,我相信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子,墨池……他的身体不好,以后很多事情都要你去出面,为他分担……”
我用所有报答爱(7)
“伯父,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心底一阵发虚。
耿墨池突然插话:“我提醒你,不要想我死后,你转移财产或者捐赠什么的,该捐的我都替你捐了,包括我刚刚建立的一个慈善基金,就是希望可以将财富在一定程度上回报社会,这些我都有安排,剩下的你若要转赠给谁,你没有这个权利,因为你已经签字,协议书上写明了不能转赠……”
我舌头打结:“我,我什么时候签过字啊?”
“西雅图签的,你忘了吗?”
“……”
我瞪他,在桌子底下横扫他一脚。
他伸手就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
夏老不知道是没察觉到,还是装糊涂,根本不朝我们看。
次日在机场送走夏老回来,高速公路上,耿墨池将车开得飞快。我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感觉是在游乐场坐过山车。他却很无所谓地说:“别这么紧张,大不了就是车毁人亡啦,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我不是怕死,我还没立遗嘱呢,不能就这么草率地死……”
他呵呵地笑:“你也要立遗嘱啊?”
我说:“当然,怎么着我也是身价不菲啊。”
他点头:“的确,现在谁搭上你,都可以奢华一辈子。”
“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能让人占这便宜。”
“……好好的?”
“是的。”
他的车速突然放慢下来,目光呆呆的。
他将车停在路边,开始抽烟。
他说:“跟你讲了,不要再对我抱希望。”
然后他继续发动车,我们一路无话。傍晚时分,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前,我一下车就倒退几步,竟是我们九年前第一次就餐的地方——“邂逅”。
九年了,餐厅的外观上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走进去,里面也还是老样子,红墙木桌椅,朴素的挂画,怀旧的音乐,也许餐厅的老板就是想营造一种怀旧的气氛吧。我一眼就看到《罗马假日》的剧照,奥黛丽?赫本美丽依旧,照片下那个空位也依旧,我们牵着手径直就走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
他问:“怎么,想当公主?”
我回答:“当然,这是每个女孩曾经有过的梦想。”
他露出很不屑的表情:“我就不喜欢公主。”
“因为你不是王子嘛。”
“那你遇到过王子吗?公主殿下。”
我老实地摇头:“没有。”又补充一句:“我只遇到过野兽。”
眼前一阵恍惚,记忆里的一切仿佛突然鲜活。那些往昔的光华流转,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如同撕开的封印,一切都轰轰烈烈地涌出来。隔了这么多年,隔了这么多年的前尘往事,原来仍旧记得这样清楚,可他永远不知道,那些温软的过去,那些曾有的迷情,都是生在我心间的伤,一旦碰触,便只能是血流如注。
我佯装埋头点菜。唯恐泪水当着他的面流下来。萦绕在餐厅的是一首经典的英文老歌《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伤感的旋律一直刺到心底深处去,然后从那里翻出绝望。我真的能承受他离去的痛楚?
酒菜上来了,他为我斟满红酒,也给自己斟满,目光始终不敢在我脸上停留。片刻,他忽然问了个不着边的话题:“听Frank说,你想写小说?”
“嗯,有这个打算。”
“会把我写进书里吗?”
“会……会吧。”
“那我很荣幸!”他目光闪了下,又说,“预备怎么写我?”
我傻笑:“怎么写,那是我的事。”
他假装皱眉头:“不会把我写成恶棍吧?”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还可以写得出小说来。”
“没什么好奇怪的,以前也有写,不过没写过长篇。”
“真是难得,你这个人,做什么都凭一时兴起,从没有具体计划,现在居然也计划写小说……”
“很多事情都是没办法计划的。”
我用所有报答爱(8)
“也对,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计划,比如我跟你,谁会想到扯了九年的麻烦还是没扯清呢,我原来是一直想计划甩掉你的。”他如实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