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69章


“只要不是陈锦森,她嫁给谁都没问题。”耿墨池说了句。
“哦,对了,Steven,”祁树礼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Smith大夫找到了一种新药,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病情,以让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来找到合适的心脏。”
“真的?什么药这么有效?”我一听马上兴奋起来。
“我不是学医的,我怎么知道。”
“还有这个必要吗?暂时缓解?能缓多久?”耿墨池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显得很灰心,“我看你们还是别费心了吧,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怎么能这么讲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轻言放弃。”祁树礼说道。
“是啊,墨池,我们都没放弃,你怎么能放弃呢?”
耿墨池无望地看着我们,没说话。
晚上,我还是希望可以和安妮有更深的沟通,敲开了她的门。她好像知道我会去找她,静静地端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等着我问话。这反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主动变成了被动,很是局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安妮先发制人。
她过分的冷静让人有点害怕。我舒口气,鼓足勇气说:“安妮,你总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总把我当小孩子来看待?”安妮抢过我的话,咄咄逼人,完全不让我有任何表达的机会,她仰着年轻娇美的脸孔,慷慨激昂,振振有词,“我尽管是眼睛瞎了,但我没有回到童年,不需要事事经过你们的许可和认同,我有我自己处事的方式和原则。你们对我好,我知道,但你们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有压力,我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而且我也不值得你们这样,我……我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谁不想拥有真挚的爱情,美好的生活,我也想啊,可是……荒唐了太久,好像只有毁灭一条路了,如果一定是毁灭,我宁可毁灭自己,而不再让身边的人受伤害……”
“什么毁灭自己,安妮,你在说什么啊?!”
我嚷了起来,她的情绪完全不对头。她惨淡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为别人想过,只顾自己快活,可是真的快活过吗?好像没有……我跟他都是同类,宁可玉碎,也不会求得瓦全,自私到明知道是毁灭,还要固执地去冒险,其实我知道我们是相爱的,他也知道,可是纵然有爱又如何,那就一起毁灭好了,也许下辈子我们都学会如何去爱,去珍惜……”
“安妮……”
“我困了,想睡,后天是我生日,我会把他带来的,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说完她就疲惫地靠到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从楼上下来,祁树礼正在客厅打电话,待他打完电话,我把安妮要带未婚夫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说:“也好,省得我去查了,看她带回来的是谁!”
我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很期待,忙上忙下,将近水楼台布置得一片喜庆,鲜花和气球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还有一个从酒店专门定制的高达六层的巨型生日蛋糕。Party的当晚,也没有请其他的客人,都是祁树礼公司的高层和耿墨池圈内的音乐伙伴,大家有说有笑,热烈期盼着安妮带着她的未婚夫来跟大家见面。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多,安妮才姗姗来迟。身边果然跟着一个英俊男子,戴着墨镜,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我用所有报答爱(11)
我死死盯着那男子,有一刹那神思恍惚,以为自己濒临死境,瞳孔痛苦地放大放大再放大,天崩地裂般,周围的人和物都旋转起来,世界陷入一片可怕的黑暗——
陈锦森!
当那颗子弹射进我胸膛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用我的所有报答了爱。
场面太混乱,已经记不起这场厮杀是怎么开始的。
最初的争吵,安妮只是哀求她的两个哥哥:“哥,我爱他,我知道他做过让你们痛恨的事,也伤害到你们,可我还是爱他!我当初答应跟大哥举行婚礼,其实是跟Kaven赌气,他忽然就冷淡我,我受不了,就赌气,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哥哥把财产转到了考儿的名下才冷淡我,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我给不了他。我们两个都是自私的人,自私到为了自己可以不顾及别人,甚至是伤害身边的人,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都明白,拥有是多么的可贵,我们曾经拥有过,可却没有珍惜,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要拥有他,他就是我余生的全部!哥,成全我们吧,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耿墨池坐在沙发上,掏出烟盒,手好像有些颤抖,半天才抽出一支烟来,打了几次打火机才点着,然后闷声不响地吞云吐雾。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沉默的空气中流荡着各种各样看得见摸不着的火球,仿佛随时可以爆裂,甚至窗外流淌进来的清新空气里都有火药的味道。
然后是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每个人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举目四望,忽然发现祁树礼不见踪影。
“哥!”安妮挥舞着手叫。
她旁边的陈锦森一副假装平静的闲淡表情。
耿墨池开始喘气,脸色变得煞白,缓缓站起身,一双血红的眼睛如绝望的野兽般,死死地瞪着他任性的妹妹,一字一句吐出:“如果你跟他结婚,你就不再是我妹妹,听明白没有,你不再是我妹妹!”
安妮拼命地摆头:“哥,这是我的选择,请成全我们。”
“我不答应!”楼梯口传来祁树礼暴怒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一阵尖叫,四散逃开。
我惊恐得本能地往后缩,他,他竟然手执一把枪,直直地对准陈锦森。安妮看不见,听声音,她知道情况不妙。陈锦森适时地跟她耳语了句,她明白了,毫无畏惧地护在陈锦森的前面,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表情:“如果你敢开枪,你就朝我开,朝我开!我不怕你,我知道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Frank!”我冲他大喝,“你别乱来,冷静点!”
祁树礼举着枪一步步逼近陈锦森,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他的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样,如失去血性的杀手:“我没法冷静!她说得没错,我就是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臭小子,如果你敢带走小静,今天我就一枪崩了你!”
安妮,不,小静死死地护在陈锦森面前。
耿墨池也在呵斥:“放下枪,你小心伤到安妮!”
我亲眼看到他过去夺枪,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陈锦森趁乱拉起安妮就往外面跑,祁树礼举起枪就朝陈锦森的背影扣动扳机,但是眨眼工夫,安妮的背影晃到了枪口前,耿墨池大叫一声奔过去挡,他是病人,毕竟没有常人的速度,我比他跑得快。
上中学的时候,我的体育成绩总是很糟糕,一跑步就装病,体育老师跟我说,跑,拼命地跑,就当是后面有豺狼虎豹,结果我还是跑不及格。老师咬牙切齿说,你这个样子,只怕跑死也不及格……
但是这次呢,如果老师看到,他还会这么说吗?
我肯定及格了,当他扑过来,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我就知道,我及格了,我将我一生的速度都用在了这一秒。很值。
他什么都来不及,只紧紧地搂住瘫倒在地上的我,鲜红的血迅速浸透他的衣襟,他整个人都像傻了一样,只是将我的头紧紧搂在胸前,“考儿,考儿……”
我用所有报答爱(12)
我只觉得我在坠落,坠向无尽的深渊,我紧紧抓着他的肩,感觉自己好似轻盈的雪,无穷无尽地向下落着,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远,耳畔只有轻微的风声掠过。好痛啊,每一次呼吸,都痛得令人窒息,身体里所有的温度都随着鲜血汩汩地流失,仿佛坠入了地狱,又好似漂浮在茫茫的海,四处黑得无穷无尽,我陷在那无边无际的寒冷与黑暗中,再也没有光明,再也没有尽头。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是挣脱不了,我这一生的爱情终于只能坚持到这一秒。
谁能让爱情不朽(1)
我又在做梦。梦见一个湖,好像很遥远,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想起来了,是数年前我去新疆时偶遇的那个湖,当时我还给它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玛瑙湖。怎么会梦见这个湖呢?我很奇怪。觉得眼前的一切皆可入画,蓝天白云倒映在湖水中,茂盛的水草让湖水蓝中泛着绿,却又清澈见底,一条条活泼的小鱼儿在水中自在地游来游去。但是湖边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我心神不宁地在湖边走来走去,是在等着谁吗?为何如此的忧愁伤感又急不可待?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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