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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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赟此时却又正经起来,严肃回答道:“明天事情全排满了,白天我还真过不来,而且我元旦后要出差,在外面可能更不方便,如果应该拔除,那你现在就给我拔了吧。”
陈朗一口恶气还没消,于是恐吓道:“要拔的话可不是拔一颗,正好一支麻药下去,将劈裂牙和那颗前倾的智齿一起都拔除了。”
包赟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沉默半天之后还是开口道:“好吧,你说都拔就都拔吧!全听你的。”
陈朗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你是皓康齿科的太子爷,上我们这儿治疗算怎么回事儿?”2640
包赟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陈朗一眼,“你不会这么狭隘吧?不管是皓康齿科,还是博文口腔,我都无所谓,只不过你是我从前的主治医师,我就想找你做治疗,仅此而已。”
陈朗被包赟噎了一下,自己当然不可能将此时的包赟赶出门外,况且这家伙实践安排得那么紧,的确应该及时处理。不过陈朗还是有些犹疑,“今天要是拔两颗,明天最好还是休息。”
包赟“嗯”了一声,也未多语。
小护士吴馨早就在二人的对话中闻到了无数八卦的气息,自然也得出两人是旧识的结论。一接到陈朗眼神传递过来的讯息,她立即递上了复杂牙拔除的同意书。陈朗接过来,递到包赟面前,“你看看这个同意书,仔细看一看,等签完这个,我们立即开始。”
同意书上几乎罗列了所有可能出现的小概率事件,陈朗冷眼看着包赟连眼睛都不眨,便刷刷刷签上他的大名,只好把自己该填好的部分也完成。
包赟是真不敢仔细看里面的内容,反正也不是头一回签手术同意书,再说长痛不如短痛。他现在浑身上下的细胞内都充满了舍生取义的绝望,还有在美女面前不愿掉价儿的英勇。唯有瞥了一眼被陈朗放到桌子上的代表同意书的纸片,上面有自己和陈朗并排出现的名字,心里略微温暖一下,脸上却露出莫测的表情,“对了,陈朗,你知道‘十佳诊所’评定时根管治疗比赛的结果吗?”
陈朗摇摇头,如果不是包赟提起来,她都快忘记这件事儿了。
包赟看了陈朗一眼,“你给我做的根管治疗的X线片,居然为皓康齿科获得了一个二等奖。”
陈朗“啊”了一声,颇有些失望地道:“才二等奖啊!”
包赟觉得陈朗简直是异类,“二等奖你还不知足啊?要是换我,一定很高兴。”
陈朗倒是真没把这二等奖放在心上,毕竟根管治疗部分也是自己硕士时的专业内容之一,在学院里做评比时,也不是没拿过一等奖。陈朗想一想,继续煞风景道:“就算得了二等奖又怎么样?现在还是要被我拔掉。”
包赟观察了一下陈朗的表情,颇有些诧异,“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激动?你难道不想知道皓康齿科的同事们看到这个比赛结果的表情?”2641
不论陈朗内心如何波澜起伏,还是尽量平静地回答道:“我已经离开皓康,对他们的表情我没有兴趣。”
包赟用陈朗完全能听见的声音做嘀咕状,“你就逞强吧,其实大家都很敬佩你。”
陈朗看了包赟一眼,没吭声,心里却暗道:佩服不佩服的无所谓,别冤枉我就好。陈朗不想再和包赟废话,转头对吴馨吩咐道:“给我麻药。”
整个拔牙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那颗劈裂的牙齿还好一点儿,陈朗很快就给解决掉,可是包赟的智齿有大半部分埋在骨组织下方,如果继续下去,包赟不知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陈朗在此时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没事儿吧?要是受不了了,现在还来得及喊停!”
包赟双眼轻合,含混地道:“继续吧,早死早超生。”陈朗看了眼神游离的包赟一眼,心一横,于是继续。因为要去除部分阻力,黏膜上必须先做手术切口,所以陈朗在最后拔完智齿之后,还在创口上缝了几针。
这么一折腾,就过去了一个小时,陈朗无意中扫了一下窗外,只见无数高楼已经是灯火闪烁,唯有夹缝中的天空一片漆黑。陈朗利落地摘下手套,扔进盘子里,看了一眼包赟青白无比的脸色,僵硬无比的表情,叹口气道:“好了,好了,全都结束了,你就别板着脸了。我又没敲又没凿,干嘛那么紧张?”
包赟的表情也总算是有所松懈,但是脸色还是异常难看,他虽然内心承认肉体的确没有痛苦,但是精神饱受折磨,尤其看着陈朗跟装修工人一样在自己嘴里更换着各种冰冷的器具,那种生不如死的体验让他只能一遍遍地默念“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所以此时咬着消毒棉球的他,已经无力再和陈朗斗嘴,口齿不清地问道:“这棉球咬多久?”
陈朗朝吴馨一使眼色,吴馨就开始熟练地讲解拔牙后的注意事项,什么半个小时后将棉球吐掉,两个小时后才能吃东西,二十四小时内不许吃过热的食物、今天不许用吸管,七到十天拆线,二十四小时之内嘴里有血丝都是正常,等等等等。吴馨还耐心细致地将包赟嘴角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令包赟在非常时刻颇有些感激涕零,尤其是吴馨的贴心与陈朗的寡言寡语形成鲜明对比,于是咬着棉球的包赟用残留的一点儿精神,对吴馨微笑致意,点头称谢。2642
而一直端着专业医生形象的陈朗,仅仅专心听着吴馨口述的注意事项,自己却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当包赟在前台结账之后,她递了一张印有自己头衔及各种联系方式的名片,又说道:“今天回去尽量少说话,免得引起出血。还有,这两天有肿痛都是正常的,单如果你要是特别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好了。”
包赟“嗯”了一声,接过去看了一眼,便含混不清地道:“原来那个手机号不用了?”
陈朗解释道:“用原来的手机号,又是长途又是漫游的,成本太高。”话毕又想起点儿别的,“你不是也不用原来的手机号了?”
包赟眼神一闪,“你给我打过电话吗?”
陈朗“嗯”了一声,下一句却直接将话题岔开,“对了,麻药消退之后,你肯定会不舒服的,给你开点儿止疼药吧,虽然这东西有副作用,能不吃就尽量不吃,但还是能减轻点儿痛苦。”
包赟莫名其妙地心情大为好转,便有些逞强,“那就算了,我忍忍吧。”
陈朗还是忍不住提醒道:“真的会很疼,你还是带上点儿。”
包赟只觉伤口处麻木一片,也没太当回事儿,所以只是摇头。
陈朗便笑笑,也没太强求,毕竟是药三分毒,能免则免,谓为真理。
是药三分毒,这的确是真理。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却是口口相传的俗语。
而今晚的疼痛在麻药消除之后如期来临,那种创口处难以言说的钝痛,直接放射到半侧头部,让包赟煎熬无比,忍无可忍,当然这还不是全部,包赟在接了一个长长的工作电话之后,惊恐地发现,由于自己说话过多,原本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有些渗血。
包赟此时才开始后悔起来,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不单没有后悔药卖,连止疼药也没有。房间内又没有Jack的身影,他不知道是在忙着加班还是忙着约会,以至于包赟连个跑腿的也没有。包赟一边将术后吴馨交给自己的备用无菌棉球塞进嘴里咬着,一边琢磨着上哪儿去搞点儿止疼药,天人交战了没多会儿,手机响了一声。2643
包赟拿起手机一看,是陈朗的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儿:“疼吗?”
包赟怀疑陈朗简直就在掐指算着自己的麻药消退的时间,但现在也已经没心气儿逞强了,于是回了一条,“比想象中疼,而且伤口还在出血。”
陈朗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开场白,还得到对方回应,于是回道:“你是严格按照我们的术后医嘱来执行的吗?千万别大意了,现在赶紧再要会儿止血棉球。”
包赟当然不会老实交代,只是回道:“已经咬上棉球了。”
陈朗又发过来一条,“还得咬半个小时。嗯,毕竟同时拔了两颗牙呢,现在出现疼痛很正常,忍忍吧,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这回包赟看见的是陈朗难得一见的体贴,于是完全放弃逞强,老老实实地道:“一直在忍,都快忍出内伤了。”
陈朗在没想好如何切入自己的正题之前,只能是顺着包赟的口气继续道:“你又不吃止疼药,的确好受不了。”
也许是疼痛之下其言也善,包赟连错误都可以坦承,“不,我后悔了,我打算一会儿就去吃。”
于是问题最喜爱绕来绕去之后,又回归到了关键点上,陈朗一针见血,“不过你刚才好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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