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be的故事》第48章


思嘉就是在那一刻被他吸引。
她停止哭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何文轻声说:“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点点头。
饭后,她听到何文问:“蒋武,你不跟家里打个电话吗?”
蒋武不以为然。
“最好还是跟爸妈说一下吧。”
“只是一晚上不回家而已,他们不会在意。”
思嘉默默想,世上少有和睦家庭。
往后,蒋武就成了家中常客。因为要照顾思嘉,所以何文自寄宿生变成走读生,蒋武仿佛是他的尾巴,如影随形。
思嘉迷上爱情小说,大部分时间都捧着一本书细细研读。
趁何文做饭的间隙,蒋武偶尔会和思嘉聊天。
“在看什么书?简爱。”
“武哥,你平时看书吗?”
“我看金庸古龙。”
“我也喜欢。武哥最喜欢看哪一本?”
“射雕英雄传。”
“你崇拜郭靖?”
“不。我只是喜欢黄蓉。”
小思嘉误读了这番话,她以为蒋武喜欢似黄蓉那般的女生,聪明、漂亮、又不失单纯、机灵,立志要改变自己灰头土脸的形象。
那是喜欢吗?恐怕只是想要博取好感罢了。
现在的思嘉十分肯定,懵懂时期的她混淆了喜欢和爱情这两件事。
喜欢是爱情的必要不充分条件。
思衬间,地铁已抵达目的地。
何文候在出站口,一见到她,立刻迎上来,“累不累?”
他接过思嘉的手提袋和果篮,小声抱怨:“人来就行了,买这些干嘛。”
思嘉笑眯眯,“一个果篮换一锅排骨汤,多么划算。”
何文说:“早就熬好汤了,还做了你最爱吃的狮子头。”
真走运,哥哥爱她一如往昔。
原本以为许久不见,两个人之间会变得生疏,其实不会,几个眼神,几句对话,就可以唤起从前的回忆,点点滴滴涌入脑海,时间并不能抹杀一切。
何文居住的地方在一个高档小区,属于闹中取静的地段,不消说也知道房价不菲。进屋后更是不得了,何文遗传了父母喜欢古玩的特性,家里的陈设十分讲究,茶几、椅子皆为酸枝,饭桌是梨花木。
思嘉不爱这些,但从小耳濡目染,可以分辨出来。
她问:“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何文与她心有灵犀,知道她想过问自己的经济状况。当下,便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房子是蒋武的产业,装潢和家具则由我出资。小嘉,你不必担心,哥哥在拍卖行上班,收入还算可观。”
他们都牢记家母的教训:任何时候,都要经济独立,勿做寄生虫,否则生活难捱。
“武哥呢?”思嘉问。
说出口才发现一切都不是那么艰难。
何文招呼她在饭桌入座,“蒋武公司临时有事,今天加班。”
“你们还好吧?”
“还过得去。”
是是,所有爱情都困于室内,小心翼翼,不仅要爱护彼此,还要提防他人,一定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却不一定美好。
思嘉说:“两个人在一起十几年很不容易。对你们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何文怔了怔。
“哥,请原谅我以前不懂事,口不择言,我不该那样侮辱你。”
何文温柔地说:“小嘉,没关系,都过去了。”
“哥,祝福你和武哥越走越远,长长久久。”思嘉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何文有万千感慨,“小嘉,你改变很多。”
曾经他十分渴望得到思嘉的认可和支持,因为同志这条路崎岖不平,不留神就会摔跤跌伤。后来他渐渐明白,让思嘉接受他和蒋武在一起的事实,实在是十分残忍。
了解一个族群,就像了解一件古玩的历史,必须刻苦钻研,过程沉闷且漫长。身为拍卖师,他尤为感同身受。
何文夹一筷青菜到思嘉碗里,问:“你这次在北京待多久?”
“我打算常驻。”
何文很开心,“那么,你记得常过来坐坐,哥哥给你煲汤。”
思嘉笑吟吟地说:“下次就没有果篮了。”
“人来就行。”
“我还要点菜。”
“可以。”
二人聊得很尽兴,仿佛回到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
离开时,思嘉眼尖,看到蹲在小区一角的蒋武,脚边散落一地烟头,她立刻明白,哥哥怕她尴尬,把蒋武赶出门外。
那样精明霸道的人,也只会对哥哥言听计从吧。
“小嘉,愣着干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何文关切地问。
思嘉笑着指一指蒋武的方向,“哥,别送我了,快去安抚一下武哥吧。”
何文看到烟头,生气道:“好你个蒋武,答应我戒烟的,居然又抽这么多。”
思嘉幸灾乐祸道:“哥,我先走啦,你们慢慢解决家庭纠纷。”
何文连耳朵都红了。
在一起十多年还如此相爱,真是令人动容。
思嘉猜测,很多年前,爸妈也是这么相爱的吧?否则,怎么会让她随母姓?相信这是最好的证明。
在车上,她接到老沈的电话。
“你现在可有时间?”
“嗯。”
“是这样一回事,我想安排你做采访,专栏的内容改为图片配故事,读者会有更多共鸣。”
“这个创意很好。”
“采访对象不定,由你自行选择。”
“明白。”
“这样一来,你要花费很多时间,你能否胜任?”
“我会尽全力做到最好。”
“记住,下周一是截稿日。”
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辛苦一点又算什么呢。
思嘉欣喜挂断电话,打算回去买份报纸寻找新闻。
有一则报道说,年轻男子在广场摆了心形蜡烛求婚,事后留下一地蜡油,清洁工花费数小时才清理干净。
思嘉决定第一期就写这条新闻。
她登6微博,果然如她所料,求婚的年轻小伙已被人肉出来,他的评论处充满了各种讨伐和骂声。思嘉给他发过去一条私信,说明来意,希望可以采访他。
晚上收到回执信息,对方回答简短:我接受你的请求,电话是158xxxxxxxx。
思嘉迅速和他约好时间,地点。
见面时,思嘉发现他是一个非常稚嫩的小伙子。
他说:“我没有恶意。当时太兴奋,忘记清理现场,我没有想到会闹到这种局面。”
他很紧张,“因为这件事,我差点丢了工作,现在连电影院都不敢去。上次碰到一个醉汉,他二话不说冲过来打我,我白白做了一次受气包。”
说到这,他已泪流满面。
思嘉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不能反抗,要是再被人传上微博,就会有更多人跳出来指责我。”
他说得不无道理。
一定会有人跳出来,借题发挥,打着正义的旗号,发泄心中不满。这种新闻好似一个黑洞,负责吸纳部分人群的内心阴暗面,却不曾想,当事人并没有义务承受这些过激的声讨和骂声。
思嘉又问:“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
那名男子擦拭脸孔,“我想找到那个清洁工阿姨,向她道歉。”
他唯一的想法是尽快平息这件事,至于自身权益,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我可以帮你办到。”
思嘉通过报社,联络到那名清洁工,她非常受宠若惊,讪讪地说:“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从来没有人伸出援手,拍摄的记者也未曾帮我拎过一桶水。”
她看着和儿子年纪相仿的男子,慈爱地说:“孩子,这些天你受了不少苦吧?”
思嘉恻然。
最后,男子公开道歉,且以代替清洁阿姨值班一周作为惩戒,事情终于圆满解决。
思嘉写道:制造浪漫却不收拾残局,是低等浪漫;正义之言变成人身攻击,是低等正义。我们不需要这种浪漫,也不需要这种正义。
它们都是多余的。
41第三十九章
专栏一经刊登;即引起广大回响。
远在非洲的季良亦有耳闻;他在电话里说:“恭喜你,思嘉,你终于如愿以偿,当上记者了。”
思嘉谦逊地说:“是,我时来运转。”
季良说:“我喜欢你撰写的新专栏。”
“咦?你可以看到?”
季良笑着说:“你已有固定粉丝,把你的专栏输入博客。”
“令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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