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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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切丽打了电话,把她从睡梦中叫醒。“对不起,切丽。”
“没关系,爸爸。令人激动吧?”
“噢,是的,我不否认。”
他们曾经谈论过,这种空对地通讯很可能是受监视的,因而他们在谈话中不会显露出对卡帕斯亚及他的任何一位手下的轻视。他们也不会提到巴克的名字。
“遇到熟人了吗?”
“真正熟悉的只有哈蒂一个。我有点儿感到孤独。”
“我也是。我还没有接到任何人的信儿。我原以为你会在星期一早上——你的时间——给我打电话的。什么时候到耶路撒冷?”
“大约三个小时后我们就可到达特拉维夫了,降落之后乘坐豪华轿车前往耶路撒冷。”
“你们不直飞耶路撒冷吗?”
“不。757没法在那儿着陆。特拉维夫离耶路撒冷不过三十五英里。”
“什么时候回家?”
“我们原订在星期二早上离开特拉维夫,可是他们告诉我,星期一下午要飞往巴格达,星期二早上离开那里。这又增加六百英里的路程,也就是增加一个小时的航程。”
“飞到巴格达做什么?”
“那里有一个离巴比伦最近的能够降落这样大型飞机的机场。卡帕斯亚要去考察巴比伦,向那儿的人展示他的规划。”
“你也一同去吗?”
“我想,我也要去。那儿离巴格达有五十英里的路程。如果我接受这份职务的话,我想,在今后的几年中要经常飞中东了。”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我知道你在惦记谁,切丽。”
“可是,我也惦记你,爸爸。”
“我看,要不了一个月,我就会想你想得要命的。不过,我能猜得出你们两个的关系的前景。”
“布鲁斯打来了电话。他说,他接到一位叫做阿曼达·怀特的陌生人的电话,说认识妈妈。她对布鲁斯说,她是在教会的‘家庭圣经学习小组’中遇到妈妈的,只记住了妈妈的名字。她说,这个名字叫起来有点儿像钢铁,所以就记住了。”①
①艾琳婚后从夫姓斯蒂尔,这个姓(Steele)发音与钢铁(steel)相近。——译注。】
雷福德应道:“艾琳·斯蒂尔可不会有这种联想。她要做什么?”
“她说她最终成为了一名基督徒,主要是因为她记起了妈妈在学习小组说过的话。她现在要加入教会。她想了解一下新希望村的教堂是否还继续做礼拜。”
“她在哪儿?”
“她一直在家里哀悼丈夫和两个已经成人的女儿。他们都在升天事件中失踪了。”
“妈妈在她的生活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可是,她却记不起妈妈的名字了。”
“还依稀记得。”切丽说。
巴克小睡了一个小时,然后给钱姆·罗森茨韦格打了个电话,恰巧博士在家。“甚至我也要倒时差,卡梅伦。”罗森茨韦格博士说,“不管这条路走多少回,坐飞机还是那样累人。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昨天早晨到的。我想请你帮个忙。”巴克将他打算去哭墙的想法对博士讲了。
“我曾经试过。”他说,“不过,只能到达一百码以外。这两个人在布道,周围的人群比在有线新闻网上看到的还多。”
“噢,临近签字仪式以来,人比过去多了。也许那两个人由于签字仪式的缘故,他们已停止了四出活动,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听他们传道。显然,他们在劝说正统的犹太教徒信仰基督。太奇怪了。尼古拉在路上曾问到过他们,看了有关他们两个的新闻报道。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
“他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恼怒非常。我看到他满面通红,嘴巴紧闭。你知道,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多,不过我还是能看出他在发怒。”
“钱姆,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卡梅伦,我不是正统的犹太教徒,我不能去哭墙。而且即使我能去,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我不希望你去。星期一早上的签字仪式才是你应该写的。这个星期五,尼古拉和以色列代表团在纽约最后敲定了谈判条件。尼古拉很了不起,很迷人,卡梅伦。我盼望着咱们两个能共同为他效力。”
“钱姆,请帮个忙。我知道,世界上的每一位记者都希望能够对这两位传教士进行专访,不过,只有我才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除非我因此丧命。”
“你这样干的确太冒险。”
“博士,我有求于你的只是你的时间,没有其他。你一向慷慨大方。”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卡梅伦。如果我能办到,我就亲自带你去了。你无论如何是没法接近他们。”
“但是,你一定认识能够接近他们的人。”
“我当然认识!我认识许多正统派的犹太教徒,认识许多拉比。但是……”
“本—朱达怎么样?”
“噢,卡梅伦,他太忙了!他的研究项目报告星期一下午就要电视直播,他眼下一定像个期末考试的学生那样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也未必,钱姆。或许他已作了充分的研究,不看讲稿就能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小时。也许他已经准备好了,正需要做点儿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免得临场紧张。”
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一会儿,巴克盼望着罗森茨韦格博士能答应他的请求。“这可说不定,卡梅伦。眼下已临近那个重要的时刻,我可不想闹得心绪不宁。”
“你会忙这个的,对吧,钱姆……只给他打个电话,给他个祝福,探听一下这个周末的安排。如果他能带我去哭墙,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我只问问他是否想轻松一下,”罗森茨韦格说,“如果发现他正在埋头工作,我就不提这件事了。”
“谢谢,先生!你给我回电话吗?”
“怎样都行。不过,卡梅伦,别抱太大希望;如果事情不成,可别埋怨我。”
“决不会埋怨你的。”
“我知道。不过,我也明白这件事对你有多么重要。”
巴克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他的电话响了多久。他揉揉刚刚睁开的眼睛,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只见午后的阳光已经变成橘黄色,阳光在床单上构成古怪的图案。当他伸手去接电话时,他瞟了一眼自己映在镜子中的形象。他的脸颊通红,在枕头上压出几道印子,半睁的两眼又红又肿,头发乱得不成样子。他的嘴里苦得要命。他穿着衣服就睡着了。
“哈罗!”
“是卡梅伦·威廉斯先生吗?”电话中传来浓重的犹太人口音。
“是的,先生。”
“我是齐翁·本—朱达博士。”
巴克一下子立起身,仿佛这位尊敬的学者走近了房间。“本—朱达博士,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
“谢谢,”博士努力用英语说,“我在饭店的前门给你打电话。”
巴克在努力理解他的话。“噢,是吗?”
“我带来一辆车子和一名司机。”
“一辆车子和一名司机?”
“你现在可以动身吗?”
“动身?”
“去哭墙。”
“噢,是的……我的意思是说,还不行,先生。我要准备一下。能等我十分钟吗?”
“来之前我应该先打个电话。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这是你的一项紧急任务。”
巴克努力使自己适应着这种怪异的发音:“一项紧急任务。噢,是的!只给我十分钟!谢谢,先生!
巴克把衣服扒下来,冲进卫生间去冲了个淋浴,他来不及等水烧热,就打了肥皂,用冷水淋去。然后他又将剃须刀在脸上走了一遍。他没有时间去找安装吹风机的插孔,从架上拉过毛巾用力擦干他的蓄得很长的头发,差点儿没把头发拽掉。他用梳子快速地梳了梳满头乱发,又刷了牙。去哭墙该穿什么呢?他知道,他也许挤不进去,可是,如果他不穿上西装,扎上领带,会不会是对主人的一种冒犯?他没给自己准备一套西装。他甚至没为星期一的签字仪式做些准备。
巴克选择了他平日穿的粗斜纹上衣、牛仔裤、高腰靴和皮夹克。他将录音机和照像机放入皮包,便匆匆跑下三层楼梯。巴克对拉比的外貌一无所知。他会像罗森茨韦格博士或范伯格拉比,还是与他们两位完全不同?
这个问题不久就清楚了,与他们两个哪一个也不像。齐翁·本—朱达博士穿了一身黑色外衣,头戴黑色毡帽,从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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