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第18章


他忙点头道:“好说,好说。我立即给你。”他高声叫一个服务员。“村上秋,村上秋,过来到柜台里拿三千块给这个兄弟。”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忙从柜台里拿出钱,小跑着走过来,怯生生地把钱递给我。我接过钱,塞进裤兜里。心想:胖子怎么能指示店里的服务员拿钱呢?难道他是这家店的老板?我见胖子带着妙龄女郎,狼狈地走后,我才把这些疑问向那个好心的伙计打听了一下。
伙计偷偷地说:“他就是我们的老板。这家伙坏死了。你刚才应该把他狠狠揍一顿才好。”
我问:“哪你还敢拿他的包子施舍给那个老婆婆?”
“不,那是我的奶奶跟我的弟弟。我给他们包子,钱在我的工资里扣。”他说着叹了口气:“现在到处是灾荒,日子难过啊!”他说到这儿,眼睛倏地放出兴奋的光亮望着我,猛然跪下,道:“大侠,求你收下我做你的徒弟吧。”
我忙扶他,说:“不敢当,不敢当。”
他硬跪在地上不起来,说:“大侠,请你收下我吧。请你收下我吧。”说着给我死劲地叩头。
众人都围观过来。
我感到很为难,便只好答应了他。
他告诉我他叫陈飞,然后带我去找他的奶奶和弟弟。
他说:“大侠,你刚才真应该多敲诈他点。敲他个三四十万,他都能拿的出来。”
我说:“你也太贪了吧。”
“你不知道他有多坏,简直就是个周剥皮。他把我们的工资压得只够我们吃几个包子的钱。还常托欠或找借口扣我们的工资,现在的富人,愈富愈抠门。”
“但咱们得洁身自好,古人说过‘达则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果我们也跟他们那些坏人同流合污。我们又是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不这样,难道活活等着饿死吗。大侠,我这人是一说一,是二说二。我跟你说实话吧。现在人活在世上,很多事都是给逼出来的。”他说:“没法子,被逼得呀。如今有钱的人是奴隶主,没钱的人都是奴隶。”
“你要是再这么想,我可不理你了。”
他忙说:“大侠我知道错了。”
我说:“你不要总叫我大侠大侠的。我们年纪看来相差不大,你就叫我平哥吧。”
“唉,平哥。我今年十七,你呢?”
“过二个月我就要二十了。”
他带我来到一座被炮弹摧毁的建筑物废墟里,这儿住了很多破衣烂衫的穷人。他们一家家,用些破旧的油布或铁皮之内的东西搭建了些房子。一个个的眼神都显得呆滞,望着我。有些认识陈飞的人跟他一路打着招呼。他带我七拐八转,才走到一座破破烂烂的建筑堆里,从一条小巷进去,沿路有好些就着倒塌的建筑而搭建的临时的家,一家家都是那么的残破不堪,很难想象这里的人们曾经都是一些繁华都市的市民,也许他们过去也不是什么富人,可毕竟在那时人们有家,有房子,有工作,温饱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可如今在战争中,他们什么都没了,一个个变成了垃圾堆里这群像寄生虫的无业游民。我望着这一切心寒不已。
陈飞带着我走到他的家门前,这是一间就着倒塌的残壁而用破石绵瓦搭建的破陋的房子。陈飞在门口就向里高声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一个瘦弱的老女人声音很苍老地应了一声:“唉。”
一个小男孩飞跑出来,脏污的脸上堆满了天真的笑容,他喊道:“哥。”然后他看到我,脸上立即显出疑惑的神色,望了望我,拉着他哥哥的手轻声问:“哥,他是谁?”
陈飞说:“这是我师父。”
小男孩说:“师父?”
陈飞高兴地拉我上前,说:“师父的本事可高了。刚才把那死胖子打得落花流水,连他那两个生化机器人保镖也被师父三五两下就打散了。”
小男孩一听,立即拉着我的手,说:“师父,我也要拜你为师。你教我武功好吗?”
我抚摸一下这个天真而又可爱的小男孩的头,说:“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我再教你,好吗?”
小男孩不高兴地说:“我已经很大了,你就收下我吧,我要学好本事,将来谁也不敢欺负我了。”说着他在我面前,嗨嗨地挥了几下拳脚,又说:“你看,我从电视上学的。行吗?”
我望着这个天真而又可爱的小男孩,真不敢相信他的灵魂被暴力腐蚀的真相。我说:“行,不过你还是要等长大了,我再教你。”
小男孩嘴抿起,很沮丧地跑出了门。
陈飞叫他,他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陈飞忙向我赔小心,说:“平哥,你不要见怪,他被我和奶奶惯坏了。”
我笑笑,说:“我理解,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谁没过童年呢。”
“契可夫说过他没有童年。”
“为什么?”
“因为他的童年在战乱中长大,根本就没有活出童年的滋味。而我的小弟也是这样。所以我尽量对他好,能让他在这战乱的世界里尽可能地找到自己的童年快乐。”他又说:“但是太难了!”
这时屋里的老妪唤道:“飞儿,是谁呀?”声音没落一个老妪颤颤巍巍地佝偻着身子走到我们跟前,正是刚才在店门前见到的那个老婆子。她对我友好地笑了笑,说:“请屋里坐。”
我说:“好的。”
陈飞又把我向他奶奶介绍了一番。
老妪叹了口气说:“如今的世道太乱了。我年轻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乱。你瞧瞧如今这世界变成啥样了,全给那些独裁者弄得像地狱一样。”又说:“世间无道学武,有道学文。造孽啊!”
我在他们破陋的房子里坐下,打量起这套破破烂烂的房子:有三间,一间厨房,一两间破烂的卧室,都是用些石绵瓦和油布搭起的。有些生活用具。桌上的碗里空空的。此时的太阳已升空,屋里像着了火一样热起来,闷热难当。
忽然,有两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冲了进来,大叫大嚷道:“陈飞,这个月的人头税和房租费你们该交了吧,已经过了五天了。”
陈飞忙赔笑道:“南哥,我手里没钱,你再宽限几天,我一定给。”
一个大汉一巴掌打在陈飞的脸上,骂道:“他妈的,什么没钱。老子知道你刚才辞了职,拿了工资。识相的快拿出来,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我冲上去,说:“打断谁的狗腿。”
陈飞忙推开我,害怕地说:“平哥,这事你不要管。”
那大汉上前,指着我的鼻子,凶道:“哟呵,还来了个李小龙啦,想打抱不平吗。”
没想到李小龙死了一千多年现在还有人知道他的大名。我推开陈飞上前,不由分说地冲那大汉脸上,来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打得他头晃来晃去,脚歪了几歪扑通倒地。我说:“我叫吴平,不叫李小龙,你记住了。”
另一个大汉见状,大吼一声,挥拳正欲冲上来。我站定身等他上来。他冲上几步猛然收住脚,脖子一梗,道:“俺今天不跟你打,你等着。”一边说着一边扶起那大汉灰溜溜地往外跑去。
我大笑道:“一群熊包。”
陈飞苦着脸说:“平哥,这伙人不像胖子,惹不起的。他们在这地面是地头蛇,他们在政府里有保护伞。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啊。”
我说:“你怕了。”
老妪在一旁叹道:“唉!这下完了,得罪了这帮恶神。咱家这回真的要完了,完了!”说着咳嗽不止。
陈飞忙上前去扶老妪,说:“奶奶平哥他也是好心想帮咱们。他……”
“他好心,他有能耐。现在好了,咱们都得等着那帮畜生来砸了咱们这个家。”
我一肚子火,说:“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去找他们,用不着牵累你。”说完,我拔腿就往外跑。
陈飞忙追出来拉着我哀求道:“平哥,你别生气。我奶奶她人老了。我向你赔不是,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你要是走了,我我……”
“我什么我,我去找那帮人把这件事摆平了。不会牵累你们的,以后咱们各走各的。”
“平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们是不是还会回来?”
他惊恐地点头表示是。
“哪好,我在这儿等着他们。”
二十来分钟,那两个大汉果真带来了十几个打手一路叫叫嚷嚷地走来。
那个叫南哥的大汉见到我手一指,恶狠狠地说:“兄弟们,就是他,收拾他。”
几个打手操着砍刀喊叫着朝我猛扑过来。
我冲上前去,左挡右抓,左推右打,一路打过去,像推墙劈柴般,没几下工夫,就将这群乌合之众打倒在地。我一个箭步追上正拔腿想逃的南哥。我上前一腿踢在他背心,踢得他倒地双眼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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