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之槛_宫绪葵》第23章


「……雪也、我真的可以一个人吃的……」
这是第几次畏畏缩缩地提出请求了呢。
雪也的回答也依旧没变。
「数马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是数马的东西。理当为数马做尽一切吧?」
雪也的手就是数马的手,就跟数马自己吃饭一样。不免担心起这个平静地说出荒唐理论的男人,是否真的是以九成胜率为豪的有才律师。
可是,跪坐在起居室地板,为躺在沙发上的数马尽心尽力的雪也一直开心地挂着微笑。结果,数马还是没法提出反论。
……而且实际上,雪也能勤快地照顾自己也着实是帮大忙了。虽然想逞强,但数马的身体沉重如铅,腰使不上力,就连路都走不了了。
并非是数马做了什么。……做了的人是、雪也。
将第一次跟男人结合后浑身瘫软的数马泡在浴缸里,雪也开始彻底擦洗数马的身体。身体表面自不用说,就连手脚的一根根指头和嫩皮都仔细处理,用锉刀剪了指甲。拜此所赐,现在数马的手指比女性的要漂亮得多。
期间还不停捻弄乳首和性器,数马在那时就消耗了相当多的体力,可是正戏才刚刚开始。
雪也将数马从浴缸中拉起来让他四肢着地,贯穿了仍留有雪也余韵的密蕾。激烈冲撞过后,在一次都没有拔出来的情况下,连续三次注入了精液。
被款待了蓄势待发的雄物和精液,能欢喜以待的也只有在第一次的时候。第二次以后就等同于拷问了。数马无法忍耐住执拗的摆腰,好几次都恳求他停下,但雪也就是不肯放过他。
合计共四次,腹部中满满储蓄的精液太过大量,也许是心理作用,有种腹部变得沉甸甸的错觉。
密蕾只要稍微一松弛,射在里面的东西就可能会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雪也却再次让躺在地板上的数马四肢着地,居然要求他在自己眼前把腹部里的东西全部排出来。
这相当于是要在别人面前、而且还是赤身裸体地进行排泄。当然,数马没有答应,但是腹部被摩挲、连性器都被玩弄,已经忍不下去了。
『呵呵……这样一来,终于全部变干净了呢、数马……』
面对沾满了排出来的东西气息凌乱地倒在地上的数马,雪也丝毫不在意会被弄脏地紧紧抱住,怜爱地不断爱抚。要不是数马诉求说肚子饿了,现在也还是待在浴室里吧 。
那之后,雪也在浴室里清洗了彼此的身体,将数马抱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利索地准备简便的食物。在浇上乳酪的意式奶油烩饭上,撒上香草来缓和油腻感,十分的可口。这道富含滋养的风味餐对疲惫的身体很有益。
饭后甜点是薄荷果冻,搭配香草茶一起食用完后,不经意看了眼时钟,已经是零点了。跟雪也交合期间没有余裕注意其他的事,明天……确切的说是今天就要去公司了。
一上班上司应该就会问自己跟木下的事。只是被塞了饼干就有那么夸张的反应,导致木下无故被人怀疑,会反被木下怀恨在心也不无奇怪。
不过最让人沉重的还是桃花。桃花一心以为自己的告白被接受,以数马的恋人自居。
也很清楚都是以任性的理由发生关系的自己不好。并不是讨厌桃花。倒不如说,对她的好意感到舒心。要是以往的数马,肯定会顺水推舟地答应交往。反正,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主动提出分手。都是诸如「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你并不是非我不可」这类数马不能理解的理由。
可是,现在有了雪也。
明明过去残酷背叛了他,雪也却无偿提出帮助,他还说思慕着自己……爱着自己。付出这一切的雪也的肉体,比至今抱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甘美蛊惑,数马就像变回了欲望发散不尽的高中生一样贪食雪也。会像雪也这样渴求数马的人,今后不管是男是女都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不会再想要抱桃花。下次见面时,一定要提出分手。
可是,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了却要被抛弃,桃花是无法接受的吧。应该会追问自己为什么会成这样。女人很敏锐。因为数马住在与他不相符的公寓里,要是他跟雪也一起住的事暴露了,说不定就会一点点地察觉到他跟雪也的关系。对数马的憎恶还会影射到雪也身上。
数马就算了。不管怎么被骂都是自作自受。可是,无法容忍连雪也被贬低。只要宣扬有同性恋人,雪也就一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他还在媒体上露过面,这样会有人戴有色眼镜看待雪也的。
那么,直到到桃花跟自己分手前,要一直维持虚假关系吗?
「……不要……」
「……数马?」
听到从数马口中蹦出的拒绝话语,雪也歪了歪头。轻轻滑下来的黑色头发、艳丽的红色嘴唇、只映照出数马的黑色眼瞳、白色肌肤,全都很喜欢、很美丽。一直呆在同个空间里,真亏自己至今为止都没对他出过手。
越想就越觉得外面全都是糟心事。要是能只凝视着雪也生活,那该有多幸福……
「没事吧?你今天应该很累了,要去寝室吗?」
雪也伸手从毛毯下面探进去,抚摸数马的腹部。因为是赤裸着从浴室被抱到这里的,没有任何能遮掩湿润感触的衣物。觉得很舒服,不由得恍神地眯细眼睛。
「……你还不睡吗?」
「我还有想看的书,等数马睡着后,我还要工作一会」
「那么、……我可以等到你工作结束吗?那个……想要、一起睡」
自从开始寄居以来,雪也就一直在书斋或者起居室的沙发上睡。以前都还好,现在好不容易身体结合了,一个人睡在大床上会很寂寞。
「当然。……你稍等一下」
面对忐忑不安地提出请求的数马,雪也开心地报以一笑,从书斋里拿了好几本杂志回来。
印着判例时间、裁判时报这类艰深标题的,似乎都是刊登着裁判所的判决、法律解说这类判例介绍杂志。是法律相关人士的必读物,表纸上的目录都是诸如『关于改正民法后遗产分割的诸多问题』、『最高裁判所判例介绍』,数马的话估计还没看完一页就睡着了。
「这些每个月都必须要读啊,律师还真是辛苦呢……」
听到躺在沙发上的数马无力的呢喃,坐在地上背靠沙发的雪也苦笑起来。
「只是工作抽空罢了。可是,读判例的时候意外地会发现有趣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很艰深,加以研究的话也不过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纠纷罢了。尤其是民事方面」
「……是这样吗?」
「虽然最近没怎么看,以前的判例倒是有不少很有趣的。我想想……比如说、『祸不单行法』」
面对睁圆双眼询问那是什么的数马,雪也耐心地娓娓道来。
昭和二十年代,在外有了爱人离开家的丈夫,因为爱人有了孩子,就请求跟毫无过错的妻子离婚。由于提出离婚原因的人、也就是有责配偶所提出的离婚请求是否能被认可,在法律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于是就交由司法来判断。
「最高法官就判明,『如果认可了这种请求,妻子就是民间所说的祸不单行了。法律是不会允许这种不德不义任性妄为的请求的』,因此驳回了丈夫的请求」
「原来如此……所以才叫『祸不单行判决啊』」
听到数马的感慨,雪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呵呵笑起来。
「这个裁判官,似乎对丈夫的任性妄为相当火大呢。宣读判决文的时候,处处流露出私人感情,或者该说是渗透出了愤怒。『虽然丈夫说不会再跟妻子重修旧好,但这不过是任性话罢了』、『爱人的孩子也许很可怜,可爱人明知道他已婚了还跟他发生关系,这都是自作自受』,最后还说『战后脱离常轨的男女关系真是恼人』」
「噗」
想象了下身穿法官制服的昭和雷父气得发疯的样子,数马忍不住喷笑出来。确实,这种判例相当有趣。
「不过、在现代是不会下达这种带有个人情感的判决文的。在法律体系和判例法尚未完善的战前、以及战后不久,这都是有趣判例的宝库。其它的还有『可惜的判决』……」
判例的逸闻不管哪个都很有趣,但果然是太过疲惫了,在谈话期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感觉到身体悬空而睁开眼睛,看到身穿睡衣的雪也正将自己从沙发上抱起来。数马依旧是全裸,多亏了空调的运转才没有感到寒冷。
「啊……抱歉、数马。弄醒你了?现在抱你到寝室去」
「没事……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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