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最无聊》第54章


“家阳,你还小,不明白,”我爸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虑,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一次,我想听自己内心的。”
我听得烦躁,“您随意。”
“你收心好好学习吧,”我爸说,“我希望你可以考一所大学,帝都的,F市,C市,或者就在柳城都可以。如果你最终都没有考出好的成绩,就出国留学吧,英国美国都可以,出去见见世面……”
“林清逸没跟你说我英语什么水平吗?”我冷笑,“出国?雇个翻译一起啊?”
我爸已知和我说不下去了,索性闭嘴了。
终于到了家,我们进了小区,因为我们家这栋楼住户挺满的,所以在晚上往上看,整栋楼都挺亮的。
我正想着不知道我妈见了我爸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我爸已经自己拿钥匙开门了,我们一起进去,我妈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前面的餐桌上罩着一口很大的锅,银色的,下面是盖着什么东西。
我以为是一道什么大菜,也没有多过问。而我爸把自己准备好了的小蛋糕放到了那个大锅旁边,目光沉沉地看了我妈一眼。
我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着,双手抱臂,没有说话,既没有抬头看我,也没有抬头看我爸。
我隐约察觉到我妈有些反常,但是还没有开口问,我爸就对她说:“今天阳阳生日,我们有什么改天再谈吧。”
我妈没有回应,我爸又对我说:“要不要先看看蛋糕?”
“你先看看这个,”我妈对我爸说,指的是桌上那个大锅罩着的那个东西,“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厚礼。”
我爸不疑有他,揭开了锅,里面看到的东西,让他猛然一惊,手上没有拿稳,锅摔到了地上,发出来“嘭”的一声。
我看过去,眼前的一切让我仿若雷击。
是亚历山大。
血淋淋的亚历山大闭着眼,躺在桌上,锅一揭开,血便渗了出来,在白色的餐桌上像红色爪印。
“疯子!”我爸看向我妈,“你疯了!它只是一只狗!你怎么这样狠心?你疯了!”
我呆呆地站在餐桌前,一度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妈,把亚历山大……杀了。
杀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人!”我爸控诉,“你连一只狗都容不下了吗?你不养,可以给别人养,为什么!疯子!”
我妈这个时候才抬眼看向我爸,那个眼神绝望得让人有些害怕,“我是疯子!你出轨,你玩男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把我逼疯的!”
“不可救药!”我爸说。
我妈突然就笑了,那个笑声让我感到心悸,“许远山,你把那个男人的狗拿来给我养,怎么样,现在回去告诉,我把狗杀了啊!你听着,我不可能离婚,就算你净身出户我也不同意,你祸害了我,就这么完了?几百万几千万都赔不了我二十年的青春和感情!”
我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了,我只看到躺在餐桌上流着血的亚历山大,那刺眼的红色像一团火,把我的眼睛灼烧得很疼,让我的眼前渐渐模糊。
这一幕我后来梦到过很多次,梦里的画面远比眼前看到的惊悚。
在梦里,我总是看到亚历山大在我的怀里亲昵,我伸手去揉它的小狗头,它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地咬着我的手掌。不疼,在梦里其实一点儿也不疼,却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它的每一颗牙齿磨过皮肤的触觉。
画面一转,就是我在家人朋友们的簇拥下,身旁有我爸妈,有周明凯,有陆斯诺,有赵二猴李几,还有金旭李经年他们,人多,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拆开生日蛋糕的包装盒,血淋淋的亚历山大便躺在里面。
它突然醒了,冲着我狂吠。
往往这个时候,我就会从梦境里醒来。
我后来再也没有养过狗了,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在帝都拼搏的那些年我过得很狼狈,很多时候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别说再养什么狗了。
我再见到路边的小狗,或者旁人养的宠物狗,脑海里总会浮现那个画面,那个亚历山大无端受难的画面,心口像压了什么似的,说不出话。
亚历山大以这种方式离开了我的世界。
后来,我再也不愿意养狗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亚历山大了。
周明凯的亚历山大,它也是二代。
第59章 情深所致,寐不能忘
冷风催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
帝都的雪一连下了一天一夜,周明凯再出门时,发现外面已经白得差不多了,只有常常车人都经过的街道才是湿沥沥的。
周明凯冰箱里存了不少的存货,再加上他很少自己下厨,多半都是叫的外卖,所以也用不着怎么出去。借着之前的伤,他倒是心安理得放起了长假。
如果不是亚历山大二代的狗粮已经见底了,他估计还不愿意出门。
周明凯极少穿羽绒服,嫌它穿着活动起来不是很舒服,而且以前帝都的冬天都不算冷,他基本都是穿风衣过冬。
周明凯穿着羽绒服,还系着围巾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臃肿,但奈何五官耐看,戴着金丝框的眼镜,看上去很斯文。
亚历山大二代如今胖了一些,但是作为小土狗,还是不是很配得上它主人的气质的。周明凯牵着狗绳,亚历山大二代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街道两旁有些积雪,路中央湿哒哒的,周明凯走路虽然快,但是鞋倒是一直干干净净的。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了宠物店。
周明凯牵着狗出了店,正准备离开,旁边停下了辆车,车上的人摇下了车窗叫他的名字,一连叫了好几声,周明凯都没有听见。
我倒是看见了,是许远山。
许远山见周明凯没有听见,索性下了车,朝他走过来,开口:“周总,好巧,刚刚瞧见了,还以为认错了。”
周明凯停下脚,扶了一下眼镜,看到许远山的时候扯了扯亚历山大二代的狗绳,说:“许先生,好久不见。”
许远山的状态不如在酒会上的那次,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倦,眼睛下面有隐隐的青黑,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你的狗?”许远山问。
“嗯,”周明凯说,“第一次养。”
许远山蹲了下来,很亲切地对亚历山大二代笑了笑,亚历山大二代也不怕生了,主动跟他互动,一片和谐。
周明凯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和林老师……”
周明凯还没有问完,许远山便接了话:“是,我们在一起过,当年。”
算是证实了赵俊的话了吧,周明凯原本就已经信了的,如今只不过是得了个实锤罢了。
“我前两天接到一个电话,他说他是家阳的朋友,他想要给家阳办追悼会,”许远山站起来,问,“有这回事吗?”
得了,是王胖子。
“有,”周明凯实话实说,“是家阳的朋友,家阳的后事都是他处理的,办这个追悼会,无非是想谴责我罢了。”
“他的死真的和你有关?”许远山察觉了他话里的信息,眼神有些凌厉起来,看向周明凯。
周明凯直视他,说:“与我有关或者无关,与你都无关,不是吗?这些年,他对你是只字未提,看来当初断得还是很干净的。他的朋友可以指责我谴责我,你呢?”
许远山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们都一样。”
周明凯无意与他再说下去,说:“亚历山大饿了,我先回去了,许先生,再见。”
“亚历山大?”
“我的狗的名字。”
“也叫这个名儿啊……”
周明凯牵着狗绳转身,走了好几步,亚历山大二代掉过头冲着许远山吐舌头瞎叫,被周明凯牵着走了。
我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原地的许远山。突然有些不想和周明凯回去了,我想看看许远山的情况。
许远山在原地站了很久,有十来分钟吧,冻得鼻子有些红,手脚都有些僵了。许远山回了车上,我跟着上了后座。
许远山在帝都住的是酒店,我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城市定居,在帝都应该只是暂住吧。酒店的房间很大,看上去应该住了一段时间了,有一个专门的画室,摆了很多的画架,颜料放得很乱。
我打量着周围,有一张很大的床,白洁的床罩,看上去把整个房间都提亮了不少。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他床头摆的照片。
说来稀奇也可笑,是我和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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