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第19章


“姑娘,原来是你。”我自言自语了一句,就看到她的名字,我发现她姓张,但没有名字的记录。
原来是小哥的本家。我拉下档案,继续看下去,这人和我一样大,在1998年的时候坐过三年牢,罪名是故意伤人致残。她当时的职业却和这个罪名相距甚远,她当时是一家培训机构的培训师。
看来,我在庙里藏东西的时候,跟着我的人就是她。只是不知道现在跟着我的是不是也是她。
在她2001年出狱之后,记录就是空白的了,但我并不是没有办法。我在档案上看到了她从事过的那家培训机构的电话,我搜索出了那家培训机构的网站。那是一个香港的户外运动培训机构,打开培训师的页面时,我一下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在喇嘛庙里看到的很多人,我都在上面看到了。
几乎那家机构所有的培训师都在喇嘛庙里,而且,我还在列表看到了那个张姑娘的照片。
似乎她出狱之后,仍旧到了老单位上班,老单位竟然还要她。
那到底是什么培训机构,专门培训人恶心我的吗?“恶心吴邪培训班”,专门教人怎么恶心吴邪的?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细节。
我看到这个页面上,几乎有80%的培训师竟然是姓张的,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张姓。
我心中一动,一个不好的念头产生了。我开始回忆这些人,我发现,我看不到这些人的手,这批香港人,他们手上全部都戴着手套,从来没有脱下来过。
在那个小破招待所里,拨号上网的网速很慢,我慢慢打开网页,久违的焦虑又泛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变得很镇定,镇定得让自己都害怕,因为和我自己有关的,不管是多危险的环境,我都已经觉得无所谓。
我经历过最悲剧的岁月,连水电费都交不上,和现在比起来,现在已经好太多了,所以,大不了回到那个状态去,任何失败我都能承受。而会危及生命的事情,我又不会去做,于是我一直活得相当淡定。
唯独看到这样的消息,看到这些好似涉及原先那个秘密的消息,我才会很焦虑。
我看着这些人的名字,越看越慌乱,香港人多数有英文名,所以这个页面上大部分都是英文名,只是底下附上了繁体的中文名字。
几乎所有名字,全都是很工整的三个字,张XX,其中有一个人,名字叫做张隆升。边上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名字叫做张隆半。一看就是一族的同一代人。
“你妈妈的,张家的巢穴,小哥的家里人来找他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
小哥的家族很大,难道香港还有他们的势力?不过看来他们在香港混得也一般般,就搞一家族企业搞培训。
那他们设计我干什么呢?难道,他们找不到小哥了,把事情怪罪到了我的头上?
那也不用设计我,扁我一顿不就行了?要是想问小哥行踪的话,我肯定实话实说,不信的话可以押着我一起去啊。
我心里很乱,如果他们是小哥的族人、朋友的话,那是敌是友就很难说了,我很多狠招也就不能用了。
他们都戴着手套,如果他们的手指都是那样的话,是不是说明这批人全都身手不凡?如果都和小哥那样,那我也别耍什么阴谋诡计了,跪倒投降任他们操吧。怎么斗也不可能斗得过啊。
我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发现太重要了,我必须告诉胖子,于是连夜打了过去,巴乃那儿却没人接。我一看时间确实也晚了,就想着明天再说。
总体来说,我的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此时不免有些小得意。别人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仅仅一天的时间,我其实就了解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另外,我心情好的第二个原因是,我从心里觉得,小哥的同族人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到招待所的公共厕所上了个大号,蹲下来就抽烟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吗,现在也推测不出来,他们似乎只是想监视我。
为什么?在什么情况下,他们需要监视一个人?
我忽然想到霍玲那些监视录影带。监视监视监视,一道闪电从我的脑海闪过。
难道,他们认为,我不是吴邪?
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在游荡,他在做一些诡秘的事情,不明目的。
张家人难道是为了判断我到底是真的,还是那个冒牌货是真的?
我忽然觉得很有道理,立即就想去澄清自己,但转念一想,这贼哪有自己承认是贼的?而且,如果那么好辨认的话,这些香港张就不会用那么复杂的方法了。
如果他们认为我是假的,我会怎么样?会不会被毫不留情地灭掉?
我忽然对于做自己这件事情产生了很大的压力,心说我必须表现得更像吴邪才行。
不过,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样,那么,至少我能肯定,他们和假的那个不是一伙的。
按一般道理想,他们应该喜欢真的那个,所以,我让他们知道我是真的,也许他们就会开始和我交流了。
但要怎么证明呢?
我忽然发现,其实在哲学上,人这种东西很难自证。
我长叹一声,觉得也没有什么心情上大号了,而且这单人间的沼气厕所也实在太臭了。
硬挤出了几条,我就想草草提裤子走人,抬头的时候,忽然就看到,厕所的门上有人用十分恶心的东西,涂鸦了什么。
那东西是黄色的,难道是大粪?
谁他妈心情这么好,大号的时候用大便在门上乱涂,太恶心了。我有点作呕,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怕自己碰到。
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功夫,我忽然发现,用大便画在门上的,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东西。
这是一张塔木托的星象图,我从笔记本上看到过。
在这张图的边上,写了一个号码。
104
104是这里的房号啊,我愣了愣,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4、又出来了一个人。
难道有个同道中人以前也被这张图疑惑过,然后也正好住过这里,又在憋条的同时惆怅满腹,用自己的便便在门上涂鸦以排遣寂寞空虚冷?
104是什么意思?房间号?难道,这是一个提示,有人让我注意104号房?
这房间与我的房间隔了四五间,我一下子就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提示。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身边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我站起来,一泡尿把这些东西全冲了,抖着便走了出去,决定不去琢磨,一路就溜达到了
104号门口。很快,我看到房门开着,有个人正裸着上身在房间里用脸盆擦身体,一边擦还一边哼歌:
“妹妹你往前走哦哦,哥哥在房里等,恩恩爱爱,别让人看出来。”
我看那人的肚子,一下子看到肚子上有很多伤疤,跟棋盘似的,但那人的胡子和头发都非常长,看上去万分邋遢,身上一团肥膘。
胖子?
我惊了,但惯性让我走过104号房门口,一路下了楼,我边走边心说:这人是胖子。
我靠,胖子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现在这种气候,他从一个荒郊野外出来,再到另一个荒郊野外,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
而且,这里是墨脱,进这里比出十万大山更麻烦。
但显然胖子不想让我跟他相认,才没有找我,只是在厕所里留下了标记,而且开着门让我看到,还唱歌暗示我。
我来到楼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吗去,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开始抽烟,忽然就看到胖子把脏水直接从楼上泼下来,对着下面喊:“老板娘,没热水了,再打两壶热水上来。”
下面的门巴族老板娘哎了一声就提了两壶水往上走,胖子又说道:“快点,等下我又拉肚子了,我来了你们这鬼地方,每天早上七点准时拉稀,你家的菜是不是不干净?”
“不会的,老板,绝对干净。您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老板娘进了胖子的房间,讲话的声音就很模糊了。
我点上烟,不由得就笑,早上七点准时拉稀,好吧,那我就早上七点十五分跟着你拉稀好了。
第二天时间一到,我准时进厕所,除了一股新鲜的恶臭之外,我看到门的后面用很恶心的东西粘着一张卫生纸,上头写了很多字。
我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心说果然是拉稀了,胖子做戏真的做全套。
纸上写了很多信息,我看完就明白了一切。
原来,胖子早在三周之前就发现阿贵家的电话被窃听了,但他在村子里又找不到任何监视他的人,他意识到,窃听者这台电话的目的应该不是他,而是每周都给他打电话的我。
所以,他设了一个局,让阿贵把手机贴着座机,每次我打电话去,阿贵先不接,先通知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