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念》第7章


吃人肉?或是被人当成野猪杀掉?她紧紧地缩成一团,感觉到了无能为力,自己的命运在这个诡异的房子里已失去了自主权。
这个时候……房间里又响起了有规律的呼吸声。扑哧,扑哧……那呼吸声里透出一种挑衅。
又来了,又来了,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叶浅翠痛苦地紧皱眉头。那呼吸声越发地得意了。在这一目了然的小小房间里,他或是她究竟躲在哪里呢?叶浅翠挑起床单,又打开衣柜大门,都没有人或是动物藏着。
在哪里呢?站在衣柜前,她扫视着房间,目光慢慢地转悠到梳妆台上。这旧式的梳妆台没有配置镜子,所以台子上另外摆了一个圆镜,圆镜有底座,镜片部分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现在镜面以四十五度倾斜着,从叶浅翠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角,那一角是一只眼睛,寒气逼人的眼睛。
那眼睛冷漠而犀利,宛如一把刀,深深地戳进了叶浅翠的眼睛里,直抵心脏,令她呼吸蓦然停止了。足足一分钟,她缓过劲来,上前一步,整个镜面全收眼底。那镜面是椭圆形,像极了一张鹅蛋脸。此刻,这镜子里满满当当的是一张脸,嘴唇惨白,目光静静。
叶浅翠与这张脸默默地对望了一阵,然后这张脸忽然不见了,镜子里变成了另一张脸。脸色发青,眉毛弯弯,眼睛惊恐而警惕地睁着,鼻翼急促地翕动。这又是谁的脸?当叶浅翠意识到是自己的脸时,真的是大吃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了?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她摸了摸脸颊,气恼地用手指重重地拨动着镜面。
镜面飞速地旋转,也不知道转了几圈,又回到了四十五度角,定定地。叶浅翠诧异,复又用手指轻轻地拨了一下,镜面轻轻转动了几下,恢复到原先的位置。四十五度角,莫非有什么特别的意义?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叶浅翠身子往旁边一让,镜子里的人面跟着消失了,空空的,映出对面墙壁的最上面部分。这老房子的层高约有三米,所以墙壁的最上面不是平常视线容易着眼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方孔,以叶浅翠的目测,长约三厘米宽约两厘米,看起来像个透气孔。
叶浅翠走到墙边,耳朵贴近墙,伸出手指轻轻敲击,墙壁发出笃笃的声音,实沉沉的。看来这墙是砖墙,很结实,里面也不是空心的。她退后一步,又看着方孔,寻思着它究竟有什么用途。蓦然心中一动,用步子测出墙壁离房门的距离是五大步,一大步约为六十厘米,也就是说墙壁距离房门为三米。再出门,从自己房间的门走到隔壁房间的门,总共七大步,也就是四米二左右。隔壁的门距离墙壁为一个正常步,一个正常步约为三十厘米。
这堵墙居然约一米厚!这是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情况下,房间的内墙,如果是砖墙,厚度约为十八厘米。当然如果墙里有玄机,那另当别论了,叶浅翠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虽然她并不明白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笑容一闪即逝,这堵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玄机呢?她的目光变得专注。沿着墙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敲打,全是笃笃的声音。她将挨着墙摆放的衣柜、梳妆台全挪开了,并没有露出暗门或是密道。
因为年月的关系,墙面留下了大量斑驳的痕迹,此外,墙壁并无任何东西,也没有方孔。想起方孔,叶浅翠睁大了眼睛,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快步走回自己房间,将梳妆台挪到对面墙边,又在梳妆台上放了张椅子,爬上去,右眼对着方孔,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黑,比黑夜还黑的黑。她有些气馁地移开眼睛,立刻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从孔里传来的,很轻微,如果不凑近,基本上是闻不到的。
叶浅翠扯断自己牛仔裤后袋的金属纽扣,用力扔进方孔里。短时间的沉寂,只听啪的一声,听起来纽扣好似打在墙壁上,不过并没有弹回来。跟着又是啪的一声,声音比刚才那一声小了些,声音发出的位置也比原先低了些。然后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就像是弹珠掉在楼梯上滚动时发出的声音。
叶浅翠眼前一亮,大致明白了墙内的构建。两堵墙总共三十六厘米,中间夹了一段五十多厘米的空间,正好可以造一个窄窄的楼梯。可是这个楼梯在哪里?通往哪里呢?有什么用处呢?张盈为什么要暗示她呢?她陷入沉思当中。
吧嗒,吧嗒,脚步声沉缓而拖沓,可是实实在在地从楼梯上传来。叶浅翠悚然一惊,身子晃动,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论是叫秋姨的老妪,还是张盈,走路时悄无声息。这个脚步声属于谁的呢?还有谁发现了这个秘密?
她跳下梳妆台,飞快地冲到厨房。刚才昏倒在地的魏烈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汤汁淋漓的肘子。 诡念第五章
魏烈会去哪里了呢?
红烧肘子滴在地板上的汁,一点,一点,蜿蜒而行,一直到客厅的楼梯前,然后是两级台阶一滴,渐渐地没了,想来是汤汁滴尽了。不过红烧肘子的肉香弥漫在空气里,引起了叶浅翠肚子充满欲望的咕咕声。
扶着楼梯,慢慢地向上,叶浅翠全身绷紧。魏烈不见了,假如他恢复了意识,那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如果没有,那么他就是叶浅翠最大的危险。这房子有一种叫人失去理智、渐渐疯狂的能量。
进到张盈的房间时,没有看到魏烈。叶浅翠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全身再度处于警戒状态。因为紧张,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痒痒的。这时,她听到一种沉闷的回音从脚底传来,吧嗒,吧嗒。声音其实很轻很轻,如果不是叶浅翠因为紧张而神经高度绷紧,根本不可能听到。
叶浅翠趴下,耳朵紧紧地贴在楼板上。现在吧嗒吧嗒的声音听起来清晰多了,拖沓而迟缓的脚步声,却是坚定地一直向下,然后渐渐地消失了。叶浅翠正准备从楼板上爬起,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样东西——张盈的连衣裙。它本来一半在床上,一半在楼板上,现在整件都掉在楼板上了,而且有一小部分埋进重重的床罩里。而打满褶子的床罩也不像刚才整齐,隐隐有动过的痕迹。
撩起床罩细细观察,床下并无他物,地板光滑油亮,好似刚打过蜡一样。叶浅翠用手指轻轻地敲打,这里发出的声音比其他地方要清脆了许多。暗道的入口看来就在这里了,可是怎么打开呢?在她凝神细想这个问题时,留意到床裙有三个油渍,她用手比拟了一下,正好是拇指、食指和中指掀起床罩留下的印子。魏烈为什么掀起床罩呢?当她看到实木制成的大床的侧面时,立刻就明白了。
这床是旧式的镂花木床,在床侧雕刻着五朵梅花,用金漆描过,栩栩如生。其中第二朵和第四朵上面浮着一层油光,比其他三朵更加耀眼。叶浅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住第二朵和第四朵,床下地板无声无息地现出一个洞,一排向下的台阶深入黑暗中。
她在洞口张望了半天,颇为踌躇,要不要进去呢?魏烈也在里面,显然他还没清醒,自己进去不等于羊入虎口?万一这暗道是通往外面的呢?叶浅翠看着腕表上定定指着十二点的指针,一定要想办法自谋生路。她一咬牙,小心翼翼地从洞口爬进去,下到第六个台阶,那洞口又无声无息地合上了。眼前一片黑暗,没有言辞能形容的黑暗。
叶浅翠扶着墙壁,先是伸出脚步探了探,然后才敢放心地踩实。她知道现在自己走在魏烈与自己房间的夹壁墙里,除了不透气的原因造成空气的异味,还有种奇怪的味道,隐隐约约,那是生活中经常会闻到的,但叶浅翠一时想不起来。一边走一边数着台阶,一级、二级……五十级后,她的脚踢到一块硬物,脚指头微微发痛。她伸出手摸索着,手指触到了一个圆圆的把子,刹那间,她明白了,这是一扇门。
她屏息凝神,慢慢地拧动着门把,一推,门开了。光,比正午十二点时还要强烈的光,泼啦啦地冲了过来。她的眼睛一阵刺痛,忍不住用手掩住了眼睛,泪水哗哗地流下来。好半天,她才缓过劲,睁开模糊的眼睛,看清了门后的光景。原来是一个巨大的房间,粉白的墙壁干净得叫人不舒服,顶上只有一盏灯,白晃晃的,好像一直在摇来摇去,摇得人头晕眼花。
这房间里的摆设甚是奇怪,看起来像个实验室,金属支架、玻璃器皿、显微镜、针筒、一系列的手术刀、医用手术台……还有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墙角边有几个空着的笼子,如果没有估错,应该是用来关小动物用的,诸如白老鼠、兔子之类的。
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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