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剑影》第80章


“哦!”东方白的警惕之念并未稍懈,谁也料不定这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会弄什么玄虚,续道:“这是什么毒?”
“神仙倒!”小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神仙倒?”
相当新鲜的名字。
“对,这种毒只消触及皮肤或是嗅入鼻孔,毒性立即发作,可以使人晕倒但不会致命,特点是见水变色。”
“你来是看在下是否晕倒?”
“公子,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小女子下的毒?”
“你已经承认字条是你所留。”
“对,没错,可是……我是有事找您,而且根本没下毒。”
东方白心念一转,存着姑妄听之的心理道:“姑娘找在下何事?”
“问问卓大侠的行踪。”
东方白心头猛可里一震,刚刚梅芳来问“狐精”卓永年的下落,现在这女子也是来问他的行踪,这到底是什么蹊跷?梅芳来查询情在理中,因为彼此是同路,这叫小雪的来探问是什么目的?
“姑娘要问卓大侠的行踪?”
“是!”
“为什么?”
“因为在约定的时间地点看不到他的人。”
“为什么要向在下查询?”
“因为公子跟他是一路。”
东方白怔了怔,感到无比的迷惘,这叫小雪的女子到底是安什么心?
是友还是敌?她真的不是下毒者?
“在下没听卓大使提到过姑娘?”
“因为没有提的必要!”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像嵌了两粒黑而亮的珍珠,直照在东方白的脸上,艳而不妖,媚而不邪,这种神态,会教人心里发痒,会使人相信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即使明知是假的。
东方白并没有入迷,他依然十分冷静,一方面他的修养超乎常人,另方面他曾被亮丽的彩虹光照过,曾经沧海难为水,他的感受上面对的只是个差堪可列为尤物的女人,美丽的外表里包藏着的不知是一颗什么心。
她承认早晨来过,也承认留了字条,只是字条的留字不一样,她否认下毒,而且还鉴别了毒,证明她懂得毒,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房门是被撬开的,她的辩词简直幼稚得可笑。
东方白左用右想,解不开谜团,又道:“姑娘跟卓大侠是什么关系?”
“前辈与晚辈的关系。”不着边际的回答,说了等于没说,以年龄而论,当然是前辈与晚辈的关系。
“这像话么?”东方白为之气结。
“东方公子,目前小女子只能这样回答。”
姑娘说在约定的时间地点找不到人?“
“是的!”
“什么地点?”
“他藏身的地点。”
“他藏身何处?”
“公子应该知道!”
东方白又抓了瞎,卓永年在徐家集活动到底栖身何处,他从没提过,自己也疏忽了没问,照梅芳所说……
“小雪姑娘,在下要你亲口说出来。”
“这……好,我说,集上第一大户后围墙外的巷子里右首第四间空屋。”她流利的说了出来,与梅芳所说的完全一样。
东方白困感到了极点,现在是真伪莫辩,如果是真的,卓永年显然已发生了意外,如果是虚的,这叫小雪的女子是别有居心,这里是客店,又不能对她采取激烈的手段,她话里有矛盾,苦于无从求证,心念疾转之后……
“姑娘是否知道卓大侠另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知道!”
“哪里?”
“蒋大牛的住处,但我去过了,不见人。”
东方白又是一窒,对方对自己方面简直了如指掌,从好的方面说,她与卓永年有关系不假,往坏的方面想可就相当可怕了。
忽地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很稳当的求证办法,正反两方面都可以顾到,只是必须冒险。
“姑娘,在下相信你的话。”
“那太好了,请见告卓大侠的行踪?”
“在下目前也不知道他的来踪去迹,不过……”
“不过什么?”
“在下也急于要见他,我们分头去找。”话锋一顿之后又道:“姑娘应该知道鬼树林这个地方?”
“当然知道!”
“无论有没有卓大侠的下落,我们三更天在鬼树林外靠山脚方向见面,不见不散,如何?”他定睛望着她。
“好!”小雪想了想才应声。
“姑娘可以请便了!”
“三更见!”小雪黑而大的眼睛在东方白面上一绕,福了一福,从容转身出房。
东方白目送丰盈的娇躯自房门消失,才长长透了口气,坐下来重拾酒杯。
他之所以的小雪三更天在鬼树林外见面是有多重意义的。
第一,他必须为自已留足够的时间查卓永年的下落;第二,如果卓永年是在他藏身之处发生事故,也就是说行藏已经败露,那地方敌人必有布置,自己去了必有反应;第三,如果小雪是敌对方面的人,今晚的约会对方就会有安排;第四,鬼树林周遭坤宁自设有桩眼,要是发生变故,她们会起而应援。
他为自己的安排而连干了三杯。
同一时间。
“狐精”卓永年也在喝酒,同样是一人独酌,五样精致的好莱,一大壶芳甘的好酒,但情况可就跟东方白有天渊之别了。
没门没留的房间,一张硬木板床连草荐都没有,一灯一桌一椅,角落里一个加盖的马桶,此外空无一物。
一望而知这是间地牢,很特别的地牢,圭是大青石砌成的,砌缝几乎紧密得不见痕迹,可见其构筑之精细。
奇怪的是卓永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他不是囚徒而是人家的上宾,他真是上宾么?但这里绝不像招待上宾的地方,是十足的地牢。
他莫非有所恃而不恐?
这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反正他没有半点被囚的样子。
“卓大侠,饮食还会胃口么?”声音不知从何传来。
“好极了,老夫很满意!”卓永年微笑点头。
“问题想通了么?”
“美食当前,老夫还没工夫去想。”
“再半个时辰如何?”
“再说吧!”卓永年依旧自行其乐。
声音顿杳,多一句话也没再传。
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
那可就错了,那副样子是装出来的,他不但在乎,而且内心焦急如焚,他在苦想脱困之法,机关削器他并不外行,但像构筑得如此细密的石牢,他实在是没辙,连半丝动脑筋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想胡摸丢人,只用眼睛观察,用头脑思考,再就是等待机会,再严密的建筑总是有开关设置的,对方不会囚禁他一辈子,只要开关启闭或是有人跟他接触,他便可以利用机会甚至制造机会,“狐精”的外号不是幸致的。
半个时辰一到,声音又传来。
“卓大侠,想好了没有?”
“还没有!”
“泡蘑菇对你没好处。”
“这是大事,老夫得慎重考虑。”
“可惜最后时限已到,你必须作决定。”
“如果作不出决定呢?”
“那‘狐精’卓永年将从江湖上永远消失。”
“老夫不喜欢受威胁。”
“这不是威胁,是上级的命令,一定要执行。”
卓永年用心默察声音的来源,但他失望了,|读书论坛:http://210。29。4。4/book/club/|声音仿佛发自虚无之间,没有固定的方向,当然,这是石室回音的关系,闻之在东,忽焉在西,根本无法捉摸,眼前他所要争取的还是时间,没时间便没机会。
“如果老夫要问点别的,朋友一定不会答复……”
“一点不错!”
“那咱们谈谈正式的问题。”
“你只消答复,没什么好谈。”
“老夫要再谈一下条件。”
“说出来听听看?”
“老夫只要说出‘击石老人’的下落,便可得到自由,对不对?”
“对!”
“有什么保证?”
“嘿嘿!”一声其寒彻骨的冷笑,又道:“卓大侠,所谓保证就是本人一句话,照理说,你根本没资格要求保证。”
卓永年心念一连几转,道:“再给老夫一刻时间,如何?”
“一刻?唔,好就再宽限你一刻。”
“还要一壶酒,酒能帮助老夫下决心。”
声音沉寂了片刻才又传出道:“好吧,你等着。”
卓永年耐心地等着,全神贯注,他想出这点子是希望着对方如何进酒来,以便于其中发现端倪,他是在外面被击昏后送进来的,清醒时便是眼前这份景象。
约莫半盏热茶工夫,头顶上突然发出格格的异声,卓永年抬头,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平滑的顶上升了个人头大的圆孔,接着,一个小篮子从圆孔里吊了下来,篮子里是一壶酒,他取出酒壶,篮子又升了回去,圆孔封闭还原。
这是目前所知唯一的一个孔道。
他人瘦小,只消稍运“缩骨功”穿过不难,可惜洞在顶上,能否弄开是个大问题,而且洞外的情况完全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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