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彩虹剑》第54章


“尊兄若再不停手,区区便要无礼了!”
那少年朗笑道:
“你无礼又能怎的?”分明不把余树奇放在心上,更加重掌力发招,拚力抢攻。
宋敏喜上眉梢,叫一声:
“好啊!看你又能怎的?”
余树奇面目一寒,厉喝一声:
“住手!”觑定对方的掌形,硬封一掌。
那少年先见打了十几掌,对方衣服都未能沾上,自知遇上劲敌,暗存戒心。但因余树奇始终未曾还击,他无从获知功力如何,这时一见余树奇硬接一掌,也大喝一声,将掌力加到七成以上,企图把对方压倒。
不料双方掌劲一接,“蓬”一声响处,余树奇的掌形被压得向上一扬,那少年已被潜劲压得倒退两步。
宋敏因见少年的人品与余树奇不相上下,余树奇既然对她毫无爱意,何不将爱恋余树奇的情意转移到那少年身上?她见那少年掌风呼呼,余树奇连闪十几步,便以为那少年定能取胜,才敢鼓掌助战。
这时看到余树奇手起一掌,又将那少年震退,心知自己加上去也是百饶,一连叫了几声“打啊!”反而潜移脚步,越退越远。
那少年被余树奇一掌震退,虽暗惊对方雄猛,但又不肯甘心,剑眉一竖,又挺身上前,双臂连挥,一阵接一阵的劲风过处,两侧的树木竟是摇摇欲倒。
余树奇虽觉自己的掌劲稍胜对方,但对方究竟使出多少真力,未能确定,此时见他打得山摇地动,料他已尽力施为,才在心头暗笑道:
“你这人多管闲事,我教你在十招里面知道厉害!”
恰好这时那少年一掌推到,余树奇狠狠一拍,竟将那少年拍得倒撞几步,才被一株大树挡在身后,止定身形,立即一拔长剑,叱一声:
“这林里太狭,往外间打去!”
余树奇冷笑一声:
“怕你不成?”那知目光一栘,即见宋敏一幅衣角飘往树后,立又大喝一声:
“往那里走?”一拔身形,跨往那少年的头上。
那少年话声一落,已准备拔步出林,忽听佘树奇大喝,并且拔起身形,向自己头顶冲来,以为他将下煞手,登时动了杀机,也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左掌一推,右剑一挥,一片寒光向余树奇头前斩去。
余树奇正在疾纵的时候,蓦见寒光耀眼,猛吸一口真气,去劲立收,身子凭空又拔高三尺,再一翻身,即登树顶。
那少年一剑从余树奇身下划过,眼见对方使出巧妙的身法登上树顶,他虽也暗自惊服,因已发了狠性,也不问利害如何,也顺势纵身上树,叫一声:
“小子休走!”
余树奇心知一被宋敏逃脱,便难挟制赤地千里,此时心急到了不得,那肯和他瞎斗?身躯一沉,又落进树林立即向来敏隐身的处所扑去。
但那宋敏武艺虽低,心计却是不浅,她已知被余树奇发觉,他为了掳她去走马换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因此,她趁余树奇翻上树顶的一刹那,转奔回他两人原先厮拚的地方,并即藏身在一丛矮树下。
余树奇怎知她有那样狡猾?扑向她没身的地方竟扑了一个空,那少年又跟着落下,气冲冲道:
“你定要侮辱那女人,是何道理?”手起一剑,又疾点胸前。
余树奇猛觉这少年不失为正派中人,错步闪身,避过对方一剑,叫一声:
“尊兄误我大事了!”
那少年似是吃了一惊,也就抱剑当胸,说一声:
“休得骗我!”
余树奇不由得暗想: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管闲事,那怕不管出滔天大祸来。”当下也抱拳当胸道:
“尊兄可知所双的那贱婢,是何种来历?”
“你又没说,我怎能知道?”那少年不禁轻轻摇头。
“那是当今黑道中高手,玄阴婆婆的门下,又是九头岛宋祥仁,三头凤宋大娘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做宋敏,我有个女伴落在玄阴婆婆的手中,好容易把她掳来,要她说出她师婆的去向,以便走马换将,被兄台这样一闹,竟被她趁机逃走,我那女伴难得脱险了!”
那少年听余树奇一口气说了许多,一双俊目不停地闪动,似在判断这话的真假,沉岭片刻道:
“既有这般曲折的内情,当时何不早说?”
余树奇苦笑一声道:
“兄台一到,不容分说就动起手来,这话从何处说去!”
那少年似觉自己鲁莽,说一声:
“谅她尚未走远,你我分头寻去!”话声一落,立即穿林而走。
余树奇待那少年身形消失,蓦地又是一惊,心想:
“这厮怎来得恁般凑巧,早不到,晚不到,偏在我要鞫问那贱婢的时候来到?而且,他与宋敏既不相识,当然说不上有仇有恨,方才已经打抱不平,难道竟因误放淫贱,而自愧于心,立意要帮我将人寻回?”
他想到那少年已知宋敏是玄阴婆婆的门下,忽然要寻宋敏找回一场误救的错,但由那少年的神情看来,似无故意去树此强仇的道理,暗说一声:
“不好!别是用一个双重圈套来诓我!”
若果那少年是敌党之一,则不但玄阴婆婆、赤地千里,这伙魔头不会再来这树林,谭妒非也要危险万分,甚至于失贞丧命。
赤地千里离去已久,并没有回头,忽然有位神秘少年出现,宋敏一走,这少年也走,那还不是一种圈套?
余树奇经验再不够,对于这桩岔事,终起了几分怀疑,心头暗“哼”一声,立即循那少年的去向追赶。
要知他所学的盈虚功,施展时只在动念之间,但见他穿林如鸟,眨眼间已走了好几十丈,遥见那劲装少年彳亍而走,而走的又是朝一个方向,并不像有意寻人的样子。
余树奇灵机一动,身子略退,躲进一枝树后,然后藉着树干障蔽,遥遥跟着,不久,到了林缘,余树奇略一犹豫,那少年已如离弦之箭,笔直向前飞奔。
这还不更加明白?但余树奇目的在寻找玄阴婆婆落脚所在,以便问她要回谭妒非,纵便谭妒非已死,也好立即替她报仇,不让仇人道遥法外。
因为一出树林,前面便是一片极大的稻田,这里的禾稻半已收割,没有障蔽身形的地方,乡农已因日落崦嵫,早回村庄,要想鱼目混珠,杂身在人丛里也不可能。
余树奇略一忖度,便一跃登枝,凭着登高望远,但见目力所及之地,尚有袅袅炊烟,炊烟下一座不小的村庄赫然在眼。心想:
“你这狗头诓我,还能走往那里去?”他发现那座村庄,再见日色已暮,便认为那少年定然投宿,玄阴婆婆和赤地千里,也定在那村里,说不定再过一会宋敏也要到达那村庄。
他心里暗喜之中,又担心时间一久,谭妒非便要被祸,救人当然是越快越好,看那少年相距村庄不过里许,此时循迹追去,对方也不能发觉。
他想到就做,决未考虑到对方既不能发现他,则他也不能看到对方究竟何往。
他电掣风驰般跑了一程,距离那村落越来越近,最后,连在村庄外打稻谷的广场上有几个玩耍的孩子都已看清,而那少年的身影反已消失。
“不要紧!他一定是进了屋里,那还用说!”余树奇自己忖度,自己安慰,竟忘记他应该减低步速,奋身一纵,直达那几个小童身后。
要知余树奇的轻功,已臻化境,错非遇上武林高手,寻常人但见一缕轻烟过眼而逝,怎样也不能看出是有人横过,何况当前几位是玩耍入神的小童?
但是,他们忽觉得一阵轻风及身而止,即见一位劲装少年站在场中,年纪较幼的小童但觉无限奇怪,张大了眼珠望着,年纪较长的立即联想到“鬼”而惊叫起来拔步飞奔。
经此一来,连累到那些小的也哭爷呼娘,歪歪撞撞跟后奔跑,由得余树奇叫他们不要怕,也无济于事。
靠近广场边缘的几家农舍,一听到小童惊慌叫闹,也有几个大人出门探视。
余树奇这时悟出那些小童为何惊慌,不敢再施轻功,缓步上前,朝一位中年汉子抱拳施礼道:
“请问大哥,方才……”
那汉子可就奇怪,不待余树奇把话说毕,一听到“大哥”两字,脸色立即一沉,喝一声:
“你这狗头放些什么屁!”
余树奇心想:
“奇呀!我并没得罪你,为何开口骂人?”但抛见那些小童尚站在一旁打抖,以为那汉子误会欺负他们的孩子而致发怒,又微一欠身,陪笑道:
“区区并未对他们无礼,请大哥……”
那汉子先还睁大眼睛在倾听,这时忽然一掌横掴过来,嘴里还骂着“打死你这畜生!”
这些愚蠢村夫不过有几斤蛮力,余树奇怎会被他打着?一闪身子,避开这扫脸一掌,也就不悦道:
“你们讲不讲理?”
那汉子没看到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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