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老大》第103章


很快的,在苟图昌的一连串命令下,数十名孤竹儿郎全已登鞍上马,紫千豪仍然一骑当先,牢领着队伍,站着狭窄的山道缓缓往前行去。
落后一个马头的房铁孤忽然开口道:
“对了,紫少兄,我想起来了……”
回过头,紫千豪笑道:
“想起什么来了?”
房铁孤若有所思的道:
“在你声明同意跳下深渊的时候,我不该那么盲目冲动,几乎坏了你的大事,其实。我只要仔细一分析,便可以发现你的用心……”笑笑,紫千豪道:“说说着。”
房铁孤道:
“除了苟老弟所说的,你在那副图画上的主要暗示之外,另还有些小细节可以影射出你的心意来……”紫千豪有趣的道:“譬如?”
咳了一声,房铁孤道:
“譬如,你未曾交待你的坐骑怎生处置,你的未来夫人方姑娘应如何善待,你的信物放置何处等?这全是异常重要的事情,以你的个性来说,是断不会含混略过,或者追忘不提的……”紫千豪微笑道:“是的,这的确是些小破绽,但一般人往往不会注意,假如“红袍七尊”也这么仔细的话,可能就瞒不过他们……”房铁孤打了个哈哈,道:“他们根本还不晓得你和方姑娘的事呢?”
眉宇舒展,紫千豪道;
“当然,就连我们自己人也有些不晓得的……”监视着周道山色,房铁孤道:“少兄,如今只有一椿心事了,这樁心事一了,就会有一段长长的平静日子好过啦。”
紫千豪若有所思的道:
“你是说……‘血狼星’单光?”
点点头,房铁孤道:
“正是他!”
低喟一声,紫千豪道:
“这是个鬼,邪恶的,歹毒的厉鬼!”
房铁孤沉声道:
“听说此人非但武功强悍,尤其心思慎密,行动诡异难测?”
紫千豪道:
“是的,更可恨的是单光这人毫无理性,毫无道义,毫无奇Qīsuu。сom书仁恕观念!只要达成目的,什么龌鹾卑鄙的手留他也肯用!”
用手指缠绳,房铁孤道:
“若是仍有机会再圈住他一次。少兄,我们就永远不使他逃出去!”
苦笑一声,紫千豪道:
“这个念头我比你更迫切,这个决心,我也比你下得更坚定,房兄,但愿是如此的了!”
悠悠的望着远山积示空荡壑谷,紫千豪轻轻的道:“在单光手上,房兄,染满了我孤竹一脉弟兄的鲜血,他身上,背负着多少孤独,弟兄的人命,很少人像我这样的痛恨他……就在我面前,他曾使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足弟兄被凌迟碎剐,血肉横飞……他任他们修号哀叫,辗转呻吟,却在他们嗥似的在笑声中像杀死一头畜生段的残害了他们……”咬咬牙,房铁孤道:“这三八蛋!”
叹息一声,紫千豪道:
“我只要能接着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诛除!”
房铁孤安慰着道:
“你会接着这厮的……”
紫千豪低幽幽的道:
“那种滋味,房兄,你只怕很少尝过——那是—种煎熬,一种负担……再在我想起单光这个名字,就好像是一张克服在眼前向我嘲笑,向我讽嘲,每一想起他,无论何时何地。我便宛若听到了那些死去的弟兄们的哀号及惨叫,便似是看见了他们那种血糊糊凄怖之状……他的名字有如刀在剜我,针在扎我,声在骂我……夜里,多少次梦噩是他造成,多少次的悚然惊醒是为了他的来临,他像是一个邪恶的鬼魂,处处阴沉,处处缠着人心……”长长吁了口气,他又道:“我知道如何去解除这两心头上的枷锁——或威胁,我更知道如何使我的内心获得平静,除了将他消灭,没有任何其他方法。”
房铁孤低声道:
“姓单的逃不掉的,少兄……”
涩涩的一笑,紫千豪道:
“为了搜查他的踪迹,我已动用了我所有的方法和力量。但是,至今没有效果,好像他随时可以消失,也随时可以出现一样,那么为所欲为,来去无影,而他又从不正面和我碰,每一次当他出现,全是找我们的暗处下手,或多或少造成我们的伤害和损失……”忽然,房铁孤问:“少兄,我们出来的这几天,姓单的会不会真找上‘傲节山’去?”
抬抬头,紫千豪道:
“很难讲,这人捉模不定,不过山上有熊无极在,就算他果真摸上去了,在纯功夫上说,熊无极可以罩住他,而他主要对象是我,我不在山上,他肯不肯己这个险却大不一定……”房铁孤恨恨的道:“这小子简直不是个人种!”
紫千豪默然无语,神态中,又陷入了沉思,他的双眉纠结着,两眼迷漫,田唇紧闭,似是又衣考虑着某一樁令他烦恼的事情……骑队顺着狭窄的山道被蜒向前,或向高处攀,或往低处落,转过一道山弯,又是一道山弯。层山群峰,俱是皑皑积雪,山中行迹,十分空寂冷荡,他们缓慢的,谨慎的前进着,他们知道,不用不久。就可以行出这片起伏重叠的山区了。
龙头老大……四十八、巧成书终歼大患
四十八、巧成书终歼大患
离着“傲节山”只有二十里地了,从这里。已可以遥遥望见“傲节山”那雄峙如神鹰展翼般的削拔山势,那山的形状却是如此亲切,如此熟悉,高巨的影子映入这支疲惫的孤竹骑士们的眼瞳中,每个人都不禁兴起一股温暖宁宽的感觉,可不是,就快回到家里了,家,该是个多么予人以安全平静意味的字眼间。
现在,是中时。
在这里的一处荒林边,紫千豪下令,大家下马休息,饱进干粮,他准备在各人养足了精神之后。再重整队形回山,一支胜利归来的远征勇士,应该是队客壮盛的,至少也不能叫人看上去拖拖拉拉,萎顿憔悴,紫千豪希望手下们好好歇息一会,努力振作,像一队真正的凯旋武士般回门。
这路边的这片荒林子是他们经常驻足联马之处,是而里外地形也十分清楚,进了林子,孤竹弟兄们各自下马,每个人取出自家的于粮水壶,自己找地方吃喝起来。
紫千豪在一棵大松树下盘膝而坐,下面早有人给他铺上了双层棕垫,就在积雪的地面上,他也和大伙一样开始啃起冷硬的干粮来。
苟图昌走了过来,一边蹲下,边咬了口硬邦邦的烙饼,皱着眉道:“这些天来,老大,老是啃些干粮已哨得叫人伤透了心。唉,吃在嘴里真是味同嚼蜡,一点滋味也没有!”
笑笑,紫千豪道:
“是没滋昧。”
用力咽下口中食物,苟图昌举起以棉套子罩住的水壶喝了口水,又不禁苦着脸道:“妈的,连喝口水吧,也一直冰到心底,天气又寒又冻,加上半点热食没有,可够消受的呐……”紫千豪道:“也不过就是撑饱肚皮而且,这些东西那还谈得上什么味道?加上都是冷冰凉的,委实引不起人的食欲,你吃着不爽口,我还不一样,但我们却叫不得苦,否则,弟兄们岂不更要牢骚满腹了?”
又狠狠咬了一口饼,苟图昌道:
“我是老大面前说,别人那里,我不仅说不出口,反而更要装出一付津津有味的模样大口活吃,同时板起脸孔,表示这才是一个能以克苦耐劳,经历风霜难困的江湖好汉本色!”
忍俊不住,紫千豪道:
“其实却在心里叫苦连天!”
苟图昌叹了口气。道:
“可不是,但谁叫我今天坐着这‘二爷’的位子呢?总不成叫弟兄们看出来我先坏了种呀,只好硬着头皮充熊了?唉,每咬一口干粮,我的五脏庙便喊一声天,就有如食了一团的土渣子,妈的,淡的出鸟来!”
紫千豪道:
“别埋怨了,马上就回山啦,等歇过一会,叫大家梳洗梳洗,整理一下穿戴,我们列队而回。交待他们,拿出点精神来,别一个个无精打采,死气沉沉的,活像都少了几根骨头支撑一样!”
苟图昌舐舐唇,道;
“这些天来在风雪中跋涉,千百里迢迢往返,翻山越岭的,弟兄们也够乏,够苦了……”紫千豪颔首道:“我知道,但却不能因为乏与苦便怠忽了我们行军排阵的规律,我们是一个有组织,有传统的帮会,不同一般乌合之众,在任何时地,决不可以呈现出散漫之状,再怎么乏倦,也得振作起来,务必得保持一贯的矫健勇猛之气!”
点点头,苟图昌道:
“老大放心,我会这样规制他们。”
说着,他仔细端详紫千豪的面庞,他觉得,紫千豪的神色之中,亦竟有着无可掩隐的樵神。紫千豪的脸色有些苍白,白得泛着淡青,两眼深陷,目眶微黑,连嘴唇也呈现着水份不足的干裂。第一次,他发觉他们这位年有英明,雄才大略的帮主,在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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