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金缺玉》第11章


龙舌剑林佩奇越来越奇,望着他面前莫测高深的年轻人一揖到地,恭敬的道:“小人不知道您竟是宰相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古浊飘笑道:“林兄切莫这等称呼,这样一来,小弟倒难以为情了 ”
此刻早有几个家丁跑了过来,朝古浊飘躬身说道:“公子回来了。”
又有一个家丁,接过林佩奇的马。
林佩奇闷葫芦越来越深,见了这等阵仗,又不敢问,暗忖道:“简直太奇怪了,原来这年轻的士子,竟是当朝宰相的公子,想来他这‘古浊飘’三字,也是化名了,只是这位公子为何要化了名出来结交我等这种江湖中的莽汉呢?”
他觉得奇怪的事越来越多,闷得他心里发慌,跟着古浊飘走进门里。
只见府里庭院之深,简直是他难以想象到的,他暗忖道:侯门果真深似海,我一入此门,凶吉实是不可预料了。”
穿过走廊,又穿过院子,里面的人见了古浊飘,行礼,龙舌剑虽然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但见了这等阵仗,心中亦是发虚。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院子,走进院门,迎面便是一座假山,上面积雪末落,假山旁的荷池,此刻也结着些冰,园中的花木多半是光秃的,全谢了,只有十几株老梅,孤零零的在散发着清香。
青碧碧的一片竹林后面,掩映着一座侧轩,书栋回廊,栏杆上也存着些积雪,古浊飘笑指着那几间侧轩说:“到了里面,我给你看几位朋友。”
林佩奇心里嘀咕着,随着他跨上走廊,古浊飘一推门,林佩奇望见坐在堂门的桌子旁下着棋的,却正是天灵星孙清羽。
他抢进门去,屋子里曲人都低低叫出声来,他四周一望,看见八步赶蝉程垓、金刀无敌黄公绍正围着房子打转,孙琪在拭着刀,和天灵屋孙清羽下棋的是入云神龙聂方标。
他看到这些人,心里悄悄定了一些,笑道:原来你们全在这里,倒叫——”
他猛然一惊,原来他发现这屋中少了几人,而这几人却是他所谓最关心的。
他目光再四下一转,看到屋中每一个人,全是面如凝霜,显见得事情不妙,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他居然连连擦汗,一叠声问道:“司徒大哥呢?潇湘堡的萧姑娘呢?镖局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古浊飘拉了一张椅子,笑道:“林兄先请坐下来说话。”
龙舌剑林佩奇心乱如麻,看见八步赶蝉一张口,又顿住了,急得跺脚道:“你们快说呀!”
天灵星悄然放下一只棋子,神色仍极从容的说道:林老三还是这样火烧眉毛的脾气,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急有什么用?”
林佩奇更急,道:“事情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
金刀无敌黄公绍忍不住,一五一十将事情全说了。
龙舌剑林佩奇一面听,一面叹气,道:唉!司徒大哥怎么会这么做,怎么会这么做!”又道:“那萧姑娘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唉!这真是……”
拭着刀的孙琪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刀一扬,恨声道:我不管那个残金毒掌武功再好,再厉害,再毒,我若遇到了他,拼命也得和他干一下。”
天灵星孙清羽叱道:“琪儿,当着公子的面,你怎么能这样无理。”
古浊飘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各位就拿我当古浊飘好了,不要当做别人。”说着,他又是一笑,笑容甚是古怪。
天灵星孙清羽望着他,目光一转,说道:“公子莫怪他,自从他哥哥死后,他整个人就好像变了。”
龙舌剑林佩奇惊道:“怎么,难道……”
孙涝颓然倒在椅上,眼中不禁流下泪来,说道:“大哥也是中了那厮一掌,已经故去一个月了。”
林佩奇额上又沁出汗珠来,房中霎时变得异样的沉默。
孙清羽干笑了一声,赤红的面膛上发着油光,突然说道:“你不要以为瞒得过我,看,这一下你跑到那里去。”得意的笑着。
古浊飘微退了一步。
孙清羽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哈哈笑道:“输了吧。”
入云神龙出笑道:老爷子果然高明,我这盘棋又输了。”
古浊飘朗声一笑,举手拂乱了棋局,道:“棋局本如人生,一着之错,满盘皆输,聂兄若小心些,或许也不至输得这么快。”他目光带着锐利的奇异四扫了一眼,又道:“但是该输棋的,迟早总得输!”
天灵星哈哈笑道:“公子卓论,果然不同凡响,棋局确如人生,一步也走错不得的。”
众人只觉他二人话带机锋,却谁也没有去深究话中之意。
尤其是龙舌剑林佩奇,此刻他腹中早已被阵阵疑云所布满,哪里还有心思去推究别人话中的含意。
须知玉剑萧凌乃是他由潇湘堡中请出,而且飞英神剑亦有言托他照顾,现在这玉剑萧凌竟然不知去向,他如何去向潇湘堡主交待。
何况北京三家镖局虽已关门,但又有谁知道残金毒掌的下一步骤是什么,过去百十年来,残金毒掌每一出现,江湖中便要生出无穷事故,此次自也是难免,武林中人个个俱是惴惴自危,生怕那残金毒掌的掌印会印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龙舌剑林佩奇,他也是上一次参加围歼残金毒掌中的一人,此刻更是惶然若有巨祸临身。
他虽是血性男儿,但自身的种种忧患,却使他忘记了金刚掌司徒项城的惨祸,他甚至没有去问一下司徒项城的后事和家人的下落。
古独飘望着他,微微叹了口气,付道:“看来世人果真是些自私自利之徒,都将自身的一切,看得总比别人的重要。
他拂了拂衣袖,展颜笑道:“各位不妨就在此安使,静待事情的变化好了,如有所需,只管告诉小弟,千万不要见外。”
林佩奇呐呐的说道:“公子太客气了!”
“各位惧是江湖好汉,小弟倾心已久,乎日想请都请不到,今日适逢此事,小弟自应稍尽绵薄之力的。”古独飘答道。窗外竹林空隙间透进来的光线,将他脸上的那种淡谈的金色,幻化奇异的光采。
天灵星一抬头,和古浊飘那锐利的目光撞个正着,他心中一动,升起一个念头,猛的走前两步,一把拍向古浊飘的肩头,笑道:“一掷千金无吝色,神州谁是真豪杰,公子的确是快人。”
古浊飘眼神一动,已觉一般极强的力道压下来,暗忖道:“这老儿倒是个内家高手。”随即微微一笑,在这力道尚未使满之际,伸出手去,像是去拉天灵星的膀子,口中却笑道:“孙老英雄过奖了。”
孙清羽掌中之力,方自引满待发,忽见古浊飘的右手像似拍向自已肘膀的“软麻重穴”,看来势极缓,但时间却拿捏得那么奇妙,又像无意,又像有意,使自己不得不撤回掌上的力道来避开他这一拍。
这原是一刹那间的事场。人甚至还没有看出是怎么回事,古浊飘已朗声一笑,走出去了。
天灵屋孙清羽长叹一声,倒在椅上,脸色难看已极,道:“我活了这么多年,遇到的高人也不算少,见的世面也很多,可是我却真正看不出此人的来路,唉,若说他身怀绝技,可也不像,若说他全无武功,唉,这又怎么可能呢?”
天灵星连连叹气,金刀无敌黄公绍怀疑的问道:“你是说……”
孙清羽道:“我就是说他,我老眼若不花,此人的武功,只怕远在你我之上,只是他是相国公子,又跑到何处去学得这一身的武功呢?当今江湖之上,又有谁能教得出他这一身武功呢?除了……”
他话一顿,面容又是惨变。
龙舌剑林佩奇接着说道:“我倒没有看出此人有什么绝深武功。”
孙清羽又叹道:“但愿如此。”
这时各人腹中,都不免将古浊飘这个人推测了许久,龙舌剑道:“无论如何,此人对我们算是仁至义尽,他是相国公子,又与我们素无仇怨,既不会有意害我们,也不会冀求我们的帮助,管他会不会武功,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天灵星微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茫然之色。
“倒是那残金毒掌的来踪去向,还有什么企图?那玉剑萧姑娘,究竟怎么样了?都是我们应该去想想的。”林佩奇又道。
天灵星孙清羽哼了一声,道:“这个自然,难道我还不知道。”
天灵星孙清羽在今日武林中地位极高,听了林佩奇并不礼貌的话,怫然不悦。
龙舌剑也自感觉,忙道:“我们大家都听老爷子的安排。”
孙清羽缓缓说道:“我们老耽在里,也不是路道,据我看那残金毒掌此刻绝对已离开了北京,这里的三家镖局子都已关门,他还有什么好停留的,至于那玉剑萧凌嘛…—”
他顿了顿,又道:“唉,我倒也弄不情她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去找什么朋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