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风云录》第120章


凤老大原本痛晕过去,再遭此重击,又痛醒转来,眼见李南群满面煞气,正恶狠狠瞪过来,自知今日无幸,心一横,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未笑得几声,迎面飞来一物,她闪了一闪,可重伤之躯无力避开,被飞来的小香炉砸中额头,鲜血混着烟灰淌的满头满脸都是。她原就面目可憎,如此一来更与鬼魅无异。
小香炉是江念奴所掷,凤老大一心对付李南群,对她倒并不十分在意,一脚踢偏寸许,否则以此脚之力,定能将她踹得心胆俱裂。竟管未踢中要害,却也受伤不轻,江念奴巍颤颤了半天还直不起身来。眼见凤老大还如此狂妄,怒不可竭,随手提了个小香炉向她砸过去,只是力道不稳,香炉只在凤老大额头砸开一个窟隆。
李南群森然说:“你已是砧上之肉了,还有何可笑?”凤老大哈哈大笑,“我成你砧上肉是咎由自取,为贪万两黄金及复我龙凤帮的重利。你也是他人砧上肉了,你却是为了什么?为的是一个可笑的梦,一个虚幻绚丽的肥皂泡。你散尽巨资,害人无数,甚至出卖了自己的生身父母手足,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而已,什么也得不到。”
李南群气的三尸暴跳,五官移位,喝道:“你胡说,天下本就是李家的,我乃龙子凤孙,帝王后裔,任何人都难及我的地位。”凤老大“嘿嘿”冷笑,“当时你能在江湖上一呼百应,迅速崛起是因为你手握重金,而今你千金散尽,一文不名,仍想为圣为尊,岂非是天大的笑话。实话相告,休说一个凤语楼,你遍布大江南北的堂口在朝廷大军开到时纷纷倒戈,你只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罢了。倒是你的脑袋被朝廷悬于十万重金,如今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取你性命,获取重金了。”李南群怒不可遏,冲前一步,一拳击入凤老大胸口,凤老大的笑声嘎然而止。
李南群长拳余势未消,一拳从她前胸贯入,后背穿出,五指弯曲,抓出一颗血淋淋、热腾腾的心来,还余怒未消,揪住凤老大的头颅用力扭下,抓于手中,狞笑着:“想要我的脑袋?哼,反教你尸骨无存。”双掌用力合拢,凤老大本就可怖的头颅在两边强力的压击下变形、破裂。
江念奴平日里杀人无数,早练就一幅铁石心肠,却也从未见过此等惨烈的场景,见李南群双手淋淋漓漓俱是脑浆、血水,只觉他面带煞气一如恶魔,身形高大又似天神,根本分不清是爱是怕,腿一软,“噗”的跪倒在地。李南群在衣襟上拭尽双手,扫她一眼,“害怕?”江念奴摇头。李南群又问:“你也要背我?”江念奴情绪澎湃,一把抱紧李南群的腿,嘶声而泣,“念奴生是你的人,死也跟你在一起。”
李南群倒不料江念奴对已痴恋如此之深,心神一荡。江念奴趁势扑入他怀里,放声大哭,“主公心里只有秋雨痕,难道就没有一丝念奴的影子?”李南群恍惚握紧她的一支手,一股兰麝芬香扑入鼻端。他倦然阖目,努力想忘却秋雨痕,可秋雨痕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依旧深值脑海,挥之不去。他黯然,心头忽明忽暗隐隐有四面楚歌的感觉。既然已四面楚歌,那就只有前进,没有后退了。前进,或许能柳暗花明,后退便只有死了。
江念奴见李南群久久不语,小声问:“主公,如今朝廷势大,江湖中人也与圣尊宫为敌,不如先避一避,等他日再重振雄风,东山再起。”李南群正思忖着,闻言怒道:“我绝不退,一退就永无翻身之日了。父子二代几十年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难道你要我携妻女去做一个平庸的农人来了此残生吗?”江念奴遭他喝斥,反而更添了对他的无限敬祟,大声道:“念奴此生此世誓随主公。”
李南群双拳紧握,“我应该一举摧毁武林盟,看他们如何跟我为敌。射人先射马,先除他们的首领。”“秋雨痕!”江念奴一怔,目中顿时燃起兴奋的火焰,道:“主公,我去。”
李南群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江念奴自信满满,“论武功,我自然不及她,但要杀她,是还有其他很多办法的。”李南群无心听她自夸,挥手令她离去,自己以手支额颓然落座,隐隐的锥心之疼使他的思维一下变得空白。
耳边有幽幽的叹息,李南群惊跳起来,“阿梨,你几时来的?”殷梨从殿旁旮旯处走出来,轻轻说道:“我一直都在这里。”李南群如被针扎一样跳了一下,暴怒道:“是她要杀我在先的。”殷梨问:“你们都狠的下心吗?”李南群说:“生死攸关,不狠不成。”殷梨说:“是我的不是,若非我亘横在你们中间,你们必已早成眷属,怎会演变至今彼此反目。”李南群道:“陈年宿事还提它做甚。你去把兰儿带来,地尊病势微愈,我想让他回故土养伤,把兰儿也带走。”殷梨惊问:“为什么?”李南群道:“如果真的一切都无力挽回,至少我还有兰儿这条血脉。”
殷梨颤声道:“怎么你也认为自己会败?”李南群不耐,吼道:“这只是万一的后路,我是天下至圣至尊,我怎会败,怎会输?即使对手是沈梦怜,我也绝对不会输。”殷梨一阵晕眩,她定了定神,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让你把兰儿送走的,我去找梦姐姐,解释清当年的事,也许所有的事可以峰回路转。”
“不准去!”李南群厉声叱。殷梨说:“我已派人送信给她了,她一定会见我的。”头上忽遭重重一击,她一声呻吟未出口已摔倒在地。李南群怒目而视去而复返的江念奴。江念奴却一脸的兴奋,“主公,我已经想到了杀秋雨痕的办法了。”李南群粗重的喘着气,狠狠瞪着她……
“八月初八,圣尊宫灭红衣教,三百零三人被诛;八月廿五,圣尊宫吞七煞会,七煞首领俯首认输,成为圣尊宫的新辟堂口;九月初二,圣尊宫毒杀地寇门门主,地寇门自散;……”
秋雨痕瞪着摊在面前的卷历,喃喃说:“疯子,他是个疯子。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站在悬崖边上了,再下去就是万劫不复。”江雨兰将手合在她的手背上,说:“他与念奴都已经万劫不复了。”秋雨痕问:“我们该怎么办?”江雨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率领武林盟先避圣尊宫锋芒,他们频频得手,却始终与我们秋毫无犯。”
秋雨痕涩然:“我心乱如麻,哪里能有什么主意。先避锋芒,再攻其衰竭之计是林大哥的提议,听说也是凌姑娘生前所拟策划。”她心里歉然,凌冰妆死后,林忆昔消沉多矣,其深深哀情,是旁人难以用言辞劝慰的得的。她幽幽道:“可是林大哥如今连我也不待多见了。”江雨兰安慰说:“凌姑娘的死固然令他改变很多,但我相信你始终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妹。”
两人正说话间,听得门外灵风子的叫嚷声。江雨兰摇摇头,“怎么这位老道长的脾气还是那么大,又有谁惹恼他了?”秋雨痕听他大嚷说:“李南群狡诈多端,他老婆也非善类,她约秋姑娘见面才不会按着什么好心的。”
秋雨痕又惊又讶,“阿梨,阿梨约我见面吗?”无求说:“正是,她约你见面。”灵风子说:“好姑娘,你可千万不能轻信。当年我就是一时轻信,着了别人的道,遭来半世监禁之苦。”秋雨痕道:“阿梨是我的好朋友,她不会害我的。”无求道:“我们与圣尊宫对峙已久,她忽然约你见面,未必没有其他企图。”秋雨痕道:“她和我一起长大,是最单纯,善良不过的。”江雨兰想:“你与李南群一同长大,还心系于他,可他如今成了一个大魔头,又岂是你当年所能预料的。”她问灵风子,“她约在哪里见面?”
灵风子将信往秋雨痕面前一递,“明日子夜,在青城后山。”无求道:“她若真心与你和解,何不大大方方来找你,却订了这样的约会。”秋雨痕毫不犹豫的道:“我去,阿梨不会害我的。”江雨兰理解她的心情,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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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
星月无光,朔风席卷。
秋雨痕孤身而赴后山,枯草败叶在她足底“沙沙”作响,风卷舞着她的衣袂、发丝,夜幕仿佛透着诡异,萧索的气息。
一阵风卷过,风中竟还杂夹歌声,极细极柔,似乎稍不注意便会被风吹散。秋雨痕轻轻叫着:“阿梨!”歌声略停,又很快响起,又柔又细的江南调子在风瑟瑟的半夜听来如鬼啼一般。
秋雨痕忍不住说:“阿梨,你别唱了。”殷梨道:“为什么?我唱的不好听吗?这些曲子许久不唱,都生疏了。”她见秋雨痕死死盯着自己,问:“你为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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