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白墨却对他再也上升不了好感了,尽管东叔并没有做错什么。
“手机坏了,拿去维修了。”这跟白墨对荒城说的,是一样的谎话。
“那这几天怎么也没见你回来啊?害的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还打算叫你爸报警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你找回来。”
“没有。”白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之前和朋友约好了,去旅游,刚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赶快给你爸打个电话,这些天他可担心坏了,每天都来你住的地方等你,还问我有没有你朋友的电话,让我帮忙问。唉,你孩子,有什么事你跟父母说一声啊,他们又不会害你,你现在到处跑,害得他们多担心,你知道吗?”说到后面,东叔甚至教育起了白墨,自以为自己是长辈,便没什么顾及。
白墨等到他话说到了停顿处,开口,“我爸?”带着些疑问的语气,似乎他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一般。
“哦,我都忘了,就在你离开的那天,突然有个人碰到我问你住不住在这,还自称是你爸,说你跟家里闹矛盾才跑出来的。我琢磨了一下,你一个人这么年轻,住在这里这么久,还不怎么出门,挺像离家出走的,就什么都跟他说了。”
很合理的解释,白墨几乎是找不到怪罪的理由。
可是莫名的,白墨却将他对东叔剩下的那些所剩无几的好感度,抹除了。
“……谢谢了。”
“快别跟我说这些,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他这些天等的也不好受,你也认个错,父子之间哪有过不去的仇啊,是不是?”
“嗯,我知道了。”说完白墨便挂了电话。
而之后,他拨通的电话却不是给那个未知号码的,而是打个了荒城。
“喂?”荒城接通了电话。
“荒城,我……今天要回去一下,家里好些天没有打扫了,晚饭也就不在你这边吃了,等明天忙完了,再过来。”白墨谎话说的越来越顺口了,除了刚开始不久的短暂停顿,几乎是毫无破绽。
“可以,不过,你不能骗我。”荒城停顿了一下,“关于吃晚饭的事。”白墨很少会自己做饭,之前那么瘦,大多数原因都是因为他不太爱吃饭的原因。
“肯定不会。”
“如果被我抓到,你可就别想轻易回去了。”
“嗯。”
说完,白墨也和之前一样,主动挂了电话,而荒城那边却觉得意外,以前跟白墨打电话的时候,每当他想挂的时候,都会事先询问一下,这是怎么了?
不过荒城现在也算忙碌,便想着,干脆等明天再问的,于是便继续忙碌起了面前的事。
而白墨,在跟荒城通完电话,他便回到了自己家。
回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扫之类的,而是在回到家后不久,他打通了那个未知的号码。
电话刚刚接通,白墨便没有等到那头的询问,抢先开口道,“我们见一面吧,父亲。”
而接电话的人正是白墨所预料的,他听到白墨的声音后,便掩盖不住惊喜,“白墨?真的是你?”
“是。不过父亲,还是不要演戏了,我旁边并没有其他人。”因为当年的事,白墨对于家人,亲人,朋友,好感降低到了零点。
“不是,白墨我是真的想你啊,你这一走这么多年,不光是我,你妈也在天天盼着你能回来。我知道当初的事,是我们不对,但是都这么久了,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吗?”
白墨来到这座城市并不只有一年,而且来到这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至于曾经认识的人,包括家人什么的,他也再没有联系过。
这句话,激起了白墨心底的情绪。
不过表面上,白墨却还是带着伪装,“这些话我还是当面回答吧,我现在在你之前来过的那栋楼,至于我住的地方,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好,我马上过来。”
白墨的父亲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喜悦,似乎是真的很想再见到他。
那么他该信吗?
白墨想了许久也想不到答案,只能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人到了。
白墨走过客厅,来到门前,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便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最终还是选择了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脸上留着不少岁月的痕迹,相比白墨离开的时候,苍老了不少,发间也能清楚的看到有几根白发混在其中。
“请进。”白墨尝试了几次,始终都无法自然吐出“爸”那个字,最终只能疏离的吐出一个敬词。
白墨父亲白殊林走进屋子后,习惯性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感觉还不错后,还如同赞许般,点了点头,“看来你这些年,过的也还不错。”
可白墨却有意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父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殊林脸上有些尴尬,不过也尽快的掩饰了过去,“就是想叫你跟我回去。”
这个目的,白墨有些意外,他原以为绝不可能是这个目的的。
第161章
可现在事实截然相反。
不过,白墨心中确实没有太大的动摇,“父亲以为我回去以后能用做什么?我当初的事,人尽皆知,现在回去,恐怕又会回到跟当初一样的局面,然后你们还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吗?”
曾经别人的议论,带给了他周围的人不少的压力,因为这压力的逐渐变大,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一个个抛弃了他。
而他的父亲,也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是最先抛弃他的人,甚至是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让白墨渡过了一段最可怕的时间。
“当初的事,是我们错了。”
再次见面的父亲,没有了以前的严厉,似乎是真的已经变成了仁慈的父亲,甚至还愿意承认当初的错误,“但你也出来这么久了,我们也不想再让你受到什么刺激,就一直没敢找你,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家里人都越来越想你了,我也想着,这么久了,当初再大的事,也该过去了。白墨,跟我回家吧。”
这是白墨以前幻想父亲能变成的样子,可有些事情做了,一句道歉并不能弥补。
不是所有道歉,都能被原谅,即便是父母也一样。
“可我不想回去。”
曾经的事,他已经在尝试遗忘了,为什么要在他自以为抓到幸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如同卷起的海啸夺走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
“白墨,你不想回去,难道你就想这么过一辈子吗?我听那个房东说,你都不怎么出门,成天都闷在这个家里,你不为自己的健康想想,也要为未来打算。”想比较之下,白墨就像是叛逆的孩子,而白殊林耶是苦口婆心的父亲。
没有任何问题的话。
可即便是他不选择回去,他也照样有未来,以前的习惯他也会慢慢改掉的,他的世界早已经还是不需要父亲,母亲和弟弟了。
白墨半天没有说话,白殊林便接着劝说:
“我知道你可能现在还恨着我,但是就算你不考虑我,你也要考虑考虑你的母亲啊,她当初为了救你摔伤了腿,当年也没什么钱,落下了病根,现在每到冬天,腿就疼的厉害,有时候走路都困难,你可以恨我,但是你妈,当初对你,可是没有半点不对,现在她每天一有空都看着你以前的照片发呆,就盼着你能回来。”
母亲。
这个词,很好。
在白墨的脑海里,确实母亲是家里最好的人,但是只是比较之下,母亲对他虽然很好,但是她习惯听别人的“意见”。
别人说他是变态,她也这么认为,别人说这是病,她便毫不犹豫地和父亲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
以前的白墨都不能明白,既然她认可别人所说的一切,又为什么会在他自杀的时候,跑过来救他,让他继续痛苦的活着
而现在,大概能理解一些了,以前的白墨成绩还算不错,母亲也时常和同事亲戚炫耀,而那件事爆发之后,让她彻底没了面子,所以她想把自己变回来。
所以才努力的听取着别人的意见,企图让他可以恢复到从前,在未恢复之前,绝对不能让希望彻底消失。
真相,还真是残忍啊。
不过白墨却没有在此时戳穿父亲的话,因为纵然母亲曾经的行为是他身上的刺,可到底她也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了自己。
他纵然在不愿意回去,这这样的情况,他都膝盖应该尽快回去看看。
所以白墨犹豫了。
层次脱口而出的拒绝她忍住了,手中捏着手机,手指也在不断收紧,如同要快把寿星的东西捏坏了一半。
而白殊林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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