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以微笑,淡了流年(出版名:下一个黑夜说永远)》第36章


朋友?叶流年有些奇怪,在海平住了快一年了,前半年傅意泽专心照顾她,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后半年她的身体好多了,他便接了一些项目在家做,基本也是很少分开。有一度叶流年以为他原本就是个宅男,可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他从前的博客日志,才发现他是那么阳光、喜欢户外运动、喜欢结交朋友的一个人,这么说来他宅起来完全是因为她……
叶流年为此一直很内疚,她知道傅意泽的生活圈子在S市,可她却选择固执的留在海平,去寻找一些不知道原因的答案。
他会有朋友是她不认识的吗?
其实叶流年并不打算追问,两个人相处之道应该就是给彼此空间吧。
出了门,傅意泽便拔通了那个以叶流年生日为号码的手机,即使明知道对方是谁,可真的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里发紧。
“好久不见。”对方似乎早料到他会打过来,直截了当的问着:“你好吗?意泽。”
“我很好。”傅意泽发动了车子,“想必我们两个都没有心情叙旧,半小时后,浅滩见。
浅滩,海平的一段比较出名的沙滩,以沙质细白而著称,可惜面积太小,开发就大打了折扣。傅意泽开了十几分钟便到达了,熄火下车,点了根烟,站着慢慢的等。
没一会儿,另一辆车子缓缓的开过来停下,傅意泽看着端凝下车朝他走过来,坦然而又从容。
其实傅意泽从来都认为端凝是出色的,否则也不会让姐姐意朵到现在都不止放弃。这就是基因吗?叶流年落水之前说那戒指是属于端凝的,而海平夜家的人又说拥有戒指的是他们的
后人。几乎不用再做什么分析,傅意泽也猜到了一年前的叶流年为什么会那么急的离开沙河口来海平,又是为了端凝。不管叶流年和端凝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管叶流年是不是真的曾经对不起端凝,一切都够了,还够了,为了还债,差点让叶流年丢了性命,即使是失忆了潜意识里还在牢牢的寻找着海平的答案。
傅意泽再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跟端凝有任何的交集,更不会帮他任何事情!所以他代替叶流年藏起了秘密,卑鄙吗?或许吧,他认了,从叶流年掉进江里也不肯丢掉端凝的东西的同时,从傅意朵从一个美丽聪慧的女人变成如今不自信的怨妇的同时,在自己平静而简单的生活被完全颠覆的同时,傅意泽已经认定了他这辈子最恨的、恨不得让他消失的人,是端凝。
“你不该出现。”傅意泽冷冷的说着,对着端凝。
端凝认真的注视着傅意泽,摇了摇头,“你不该这样生活。”
“我怎么生活是我自己的事。只要你不出现,一切就都是好好的。”
“如果你所谓的好好的,只要我出现就能被破坏掉,未免也太过脆弱。”
傅意泽的手指捏紧了,他承认端凝切中了要害,即便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也无法抹去在恐惧的事实,他一字一字的说着:“你听着,我不想跟你辩论,也不指望你会念在以前我们关系尚算不错的份儿上消失。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有一丁点的喜欢叶流年,就请离她远远的,永远不要让她再看到你。她现在很快乐,忘记过去对她来说是最快乐、最好的事情!”
“一切所谓的最好,都不可能是以隐瞒和欺骗为前提。”端凝笑了笑,“意泽,我没打算以过去的事情为筹码来压你或是提醒你,可惜连你自己都放不下。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和叶流年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是有资格、有能力对我说一句‘请你离开’的人,只有叶流年。”
“你的意思是向我宣战吗?”傅意泽的语气变的冰冷。
“宣战?”端凝的语气仍旧波澜不惊,“你从前不抽烟,现在抽了;你从前不会患得患失,现在有了;你从前不会这样胆小,现在是了。意泽,你已经没了自我,现在的你还敢说你和叶流年在一起是快乐的吗?连你自己都做不到快乐,你又有什么能力带给她快乐?”
“我有爱!”
“别轻易说这个字。”端凝的心里逐渐苦涩,“也不要跟任何人去比这个字,你爱了她多久,一年?一年半?那么我告诉你,从她七岁开始,我爱了她……整整十八年。”
说完,转身上车,然后离开。
这是一场没有结果、失败的谈判,傅意泽知道端凝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击中他的软肋,都能让他恨的发狂,可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真的把叶流年锁起来,禁止她接触任何人吗?端凝说的对,他已经变了,已经没有了快乐,永远在患得患失,这种日子……将会无休无止吗?能解开死结的人只有叶流年,要希望她恢复记忆吗?
答案是否定的,傅意泽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了,陷的比姐姐意朵更深、更疯狂。
一个人的爱是单相思的酸涩甜蜜;
两个人的爱是幸福;
三个人的爱是纠结和痛苦;
而四个人的爱……是疯狂。
一个人站在浅滩上抽完了最后的半盒烟,傅意泽回了家,那个跟叶流年共同的家。流年已经睡了,睡的毫无压力。书房里的电脑没有关,文档打开着,只有几句对话:“你为什么姓端?”
“……”
“你妈妈是不是姓蔡?”
“……”
“啊我知道,你妈妈一定是姓蔡,所以有一天就被你爸爸端走啦,哈哈哈!”
“……”
??????????
对话的后面,是一整排加了粗的大大的问号。
傅意泽当然明白这问号不会是正式的内容,而是叶流年的迷惑。
关了电脑,颓然坐在沙发上,身上没有了一丁点的力气。
他百般要去维护的,敌不过记忆,脸上有凉凉的水痕滑下,无声无息的。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是傅意朵的。
尽量平静的接起来,说着:“姐。”
“意泽,我明天来海平。”
“明天?”
“嗯,夜园的电视剧开始筹拍了,我过来看看要怎么布景。”
“这么快……”
“不快了,光是剧本都创作了一年,就是那个夜然太过挑剔。怎么样,最近你好吗?”
傅意泽沉默了片刻,缓缓说着:“即然你来了,我想……可以参加我和叶流年的婚礼。”
“婚礼?”傅意朵很是吃惊,“你跟爸妈说了吗?他们还在国外,准备什么时候办,怎么这么急?”
“就像你说的,不快,已经一年了。”傅意泽的话里蕴了浓浓的苦涩,而这种味道只能他自己品尝,“我不打算再等下去,另外……他来了。”
他不需要说明“他”是谁,他知道姐姐会用最快的时间赶来,因为那个人几乎已经成为了他和傅意朵的魔靥。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谁都没资格批评别人。曾经的傅意泽觉得即然端凝并不爱姐姐,那么姐姐就没必要百般的挽回。可如今换成了他和叶流年,他不断的跟自己说不要放弃,因为希望已经来临了。他明明只需要坚持,只需要一步一步的带着叶流年向前就可以了。可端凝却出现了,终于。
其实到了海平以来,过上近乎“封闭”生活的人不止是傅意泽,叶流年也是。
晚天整晚她都在做梦,隐约出现个男人的身影,很模糊,像是隔了层雾。她试着把这种感觉回忆起来,没想到梦里的片断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一方面她欣喜这种感觉,另一方面却又很疑惑,因为这些片断总是太过具体,甚至具体到天气、衣服、对话,以及……哭泣。
梦太过于真实,让叶流年恐惧。
那个男人的影子从少年开始成长,一直坚韧而孤独。孤独的让叶流年透不过气来。她并不像电视里演的失忆人那样,一想到过去就会头疼俱裂。她不疼,却闷的发狂。封闭着的记忆埋在灵魂最深处,想发芽,想破茧而出可方向却是杂乱无章的,一根一根的枝桠向四面八方蔓延着,触碰到心脏的铜墙铁壁便死死的抵住无法挣脱。她需要帮助,并且在潜意识里认为能帮助她的人……似乎并非傅意泽。
“怎么了,不喜欢吃?”旁边坐着的傅意泽打断了叶流年的恍惚,“要不要再点别的。”
“哦不用了。”叶流年摇了摇头,“我蛮喜欢的。”
“放心,你不会经常看到我,所以不用那么为难。”傅意朵似笑非笑的语气,眼睛并没有看叶流年,漫不经心的吃着餐后甜点蛋糕而已。
叶流年有些头疼,不知道傅意朵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自己,从方才从机场接到她再到餐厅吃饭,傅意朵的态度一直是冷冰冰的。
勉强自己笑了笑,“姐你误会了,我刚才好像又想到些事情,所以有点走神。”
“想到什么?”傅意泽立即问着。
叶流年偏过头看向傅意泽,心里暖暖的感激,他这么紧张自己是关心所至,不由得微笑着回应,“其实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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