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变成傻a的妹妹》第47章


元作出合理合法的解释,检察官仍然毫无办法。近年来检察院收到的检举信成千上万,但真正挖得出蛀虫的微乎其微,原因之一就是缺乏证据,举报者提供的情况太少,或是作案者手段高超。除此之外,作案者后台太硬也是检察官无法逾越的障碍。
但这封举报信却的确与众不同。“25万元的好处费”,有准确的数字,给钱的是兴华贸易公司,收钱的是靓靓公司总经理官文棠,起因是以2500元一吨的价格买300吨劣质鱼粉。(当然,写信人对法律知识不甚了了,把“受贿罪”写成“受会罪”,姑且不论。)最重要的是“把这笔钱以他老婆的名义存进了工伤银行古之鸟支行,然后把存款单藏在了他新买的黑色长褛内袋的商标里面”。只要欧斌去银行查出确有此笔存款,又在官文棠的黑色长褛内袋的商标里找出该笔存款的存款单,而官文棠不能合理解释该笔巨款的来源,那就足以拘留官文棠了。
这种查案对欧斌来说一点都不难。
还有,靓靓公司把2500元一吨的劣质鱼粉充作好优质鱼粉,以5000元一吨的价格卖给东港水产养殖公司,致使养殖场动物中毒,也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欧斌以前和天津打过交道,汉沽区法院有朋友,一个电话就可以证明举报信所说是否事实。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着手展开查证。近来办案枯燥,既没有新鲜刺激的题材,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欧斌极想从此案着手,快速做出点成绩给上司看看,证明欧某人可不是个等闲之辈!
欧斌想:首先要查实银行里的那笔存款,接着要与天津方面联系,这两个问题一落实,就可以拘留官文棠,以防他听到风声后携款潜逃。25万元并不多,怕只怕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挖就挖出一串来。近年来很多案子都是窝案串案,从一个小人物身上查起,最终查出一大串贪官。如果官文棠听到风声潜逃,偌大个中国到哪里去追?如果跑到国外就更麻烦,数额大的话可以知会国际刑警,数额小就难以受理。
关键是两个合同,兴华贸易公司与靓靓公司的合同,还有靓靓公司与东港水产养殖公司的合同。要在两个合同之间找出漏洞,要凭天津方面的调查作旁证,证实靓靓公司与兴华贸易公司的买卖是敌意买卖,诈骗东港水产养殖公司是早有预谋的。只有这样,才能有利于以后的起诉。
调查之后看合同,看合同后搜查官文棠的住宅,搜查出存款单后立即拘留官文棠。一环扣一环,中间决不能脱节,不能让官文棠有喘息的机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拘留之后再查兴华贸易公司的问题,他们与官文棠断了联系,就搞不起攻守同盟。但这已经是不太重要的事了,重要的在前两步,只要证据齐全,被告人口供如何都无济于事。证据,只要证据。
欧斌对自己的设想基本满意。他每次采取行动前都仔细地作一番设想。
设想好了行动的步骤以后,他向上司作了汇报,得到了上司的同意,并按上司的指令和王长河拍档共同调查这个案子。他们去到工伤银行古之鸟支行,一下子就查到了那张存款单,正如举报信所写,存款额为25万元,名字是官文棠的老婆,存期为一年。欧斌正想看看银行每天的监控录像,王长河说:“欧斌,我们看看银行的监控录像吧,看看是不是官文棠本人来存的。”
欧斌素来不喜欢王长河,王长河这人脾气硬,平时和同事们的关系处不好,又不懂礼貌。这次查案上司说明了由欧斌负责,王长河是配合欧斌的,可王长河总在指手划脚,好像他比欧斌还要懂。欧斌本来是要看监控录像的,王长河先开口说了,欧斌就不想看,省得他以为欧斌要听他的话!欧斌说:“看监控录像没有什么意义,官文棠可以自己来存,也可以让别人来帮他存,最重要的是这笔钱是不是以他的名义存,或者是以他家人的名义存,然后存单是不是在他手里。只要存单在他手里,他就水洗不清了。”
王长河听欧斌这样说,就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反正又不是自己负责,何苦再去得罪人。上司已经就与人相处的问题找王长河谈过多次,提醒王长河要注意,王长河只好努力改善。王长河想,如果是自己负责这个案子,一定会查看银行的监控录像,查看也许没有什么发现,但不查看也许就会漏掉什么发现。作为一名检察官,是不应该也不允许遗漏掉这么重要的细节的。
第一回合顺利通过,欧斌沾沾自喜,继续向天津方面调查。天津法院的朋友告诉他,东港水产养殖公司损失惨重,那批向靓靓公司购买的所谓进口秘鲁鱼粉,全部是假货。经过权威机构化验,其质量极差,成份拉拉杂杂,不过是下杂鱼、鱼汁、统糠、条仔麸、贝壳、花生壳、黄泥的混合物,粗蛋白含量最高的才有10%,最低的只有3。5%。东港水产养殖公司进货后把鱼粉分拨到属下的养殖场,给他们喂养动物,结果使动物的肉、蛋、奶含有巨毒物质铬。据专业部门的化验报告指出,人如果吃了含有铬的肉、蛋、奶,会患上癌症及其他严重疾病。因此东港水产养殖公司将要把所有的肉用动物处死深埋,初步估计直接经济损失高达数千万,全部损失将过亿。
欧斌听到这个消息非常严重气愤,他无法容忍官文棠的丑恶行径,为了25万元的好处,竟然使东港水产养殖公司损失几千万!如果算上东港水产养殖公司为购买鱼粉支付的货款,如果再算上靓靓公司向兴华贸易公司支付的货款,那数字更为惊人。欧斌略感安慰的是,看起来陈梦飞没有牵涉在其中,陈梦飞要是牵涉其中,欧斌就会很难做。陈梦飞是好朋友,于情对好朋友要关照,但是于理来说,检察官不能徇私情。欧斌已经想过,万一陈梦飞也是案中人,自己就只好申请回避。
欧斌向天津的朋友简单谈了靓靓公司的情况,请天津的朋友把可以交流的材料传一份过来,并告诉天津的朋友自己的打算。天津的朋友表示支持,建议保持联系,双方多多配合,尽快解决这个案子。就这样,官文棠被关押起来。
欧斌根据调查所得的资料,进一步分析案情,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设想是对头的。在审讯官文棠时,官文棠采取了极不合作的态度,拒不承认一切摆在面前的事实。例如与兴华贸易公司签订的那份合同,官文棠一口咬定合同中注明的粗蛋白含量是60%,但对放在他面前的合同中注明的粗蛋白含量10%却无从解释。经过技术部门的鉴定,公章与官文棠的签名都绝无虚假,官文棠也认为确实无疑。在这种情形之下,陈梦飞的证词和兴华贸易公司那两个人的证词就显得举足轻重。陈梦飞的证词说粗蛋白含量本来就是10%,他还对用如此高的价格购买如此低质量的鱼粉表示过怀疑,但被官文棠搪塞了过去。欧斌为了澄清事实真相,专门跑了一次电白,找那个兴华贸易公司,结果令他非常失望。兴华贸易公司已经停业注销,所有人员均不知所踪,公司原地址的业主甚至抱怨说兴华公司还欠他几个月的租金未付清。欧斌一无所获地回来,只能以陈梦飞的证词作为证据。
对于那25万元的存款,官文棠一口咬定不是自己的,也不知其来历。这种回答十分脆弱无力,试问又有谁会相信官文棠家中大衣柜里的黑色长褛商标里面藏匿的存款单会与官文棠无关?而且存款人还是官文棠老婆的名字!IQ零蛋的人也不会相信!官文棠有口难辩,只好告诉欧斌,长褛不是买的,是兴华贸易公司的蒋日松送的,有蒋日松的信为证。
欧斌问:“送的?几时送的?在哪里送的?你说的信在哪里?”
官文棠把经过说了一次,欧斌也很快找到了那封信。欧斌看完信后说:“这信看了等于没看,上面并没有说送长褛给你呵,有什么用?”
官文棠恨蒋日松恨得入骨,要送礼又不当面送当面说清楚,搞些什么商标里藏存款单的狗把戏,害得如今鸡毛鸭血满身蚂蚁,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当初看信就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现在才明白这封信说了半天,连长褛的边也没提到!他只好说:“你可以去找蒋日松和邵桂平,向他们了解情况。”
欧斌在心里暗暗发笑:找蒋日松?还有那个邵桂平?发票抬头上明明写着“官先生”,就算是送的也说明送的人不想认账了,那还有什么找头?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官文棠之所以说可以找蒋日松和邵桂平,是因为知道我无法找到他们,既然敢收下25万元,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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